我的冬月在东行！

文/惠清涤

睡了一大觉，还不见明。好像夜过多半了，再睡吧！北方人：“长不过五月短不过冬。”相反，日短夜长。大多数人睡觉占了不少时间，好多事仿佛在梦中去做……

——离了岗撒手了工作显得格外轻松，人么到离退年龄似乎都要结束。无聊、孤独、寂寞油然而来。衰老生活刚刚开始，这是夕阳西下。

人生短短的几十年生命眨眼间就走了，真是快梦一场啊！当然，活细胞就是生命的运动力，它会闪现长夜中，脑海里种种细胞又在活跃起来！像“灵魂”一样夜里飞来游去……仿佛又像今天又像明天！

——我在“路遥”的故里‘石圪节公社’工作了二十七年；梦里当然有得，却不过多。小时候情节当然是最多不过了！我第一次报到“青城”的二郎山乡政府途中情景如今梦里不断！它是“青城”县黄河地段盛产红枣的之乡，对于“青城”有人这样称呼！大概意思一条青水绕城过，城容端庄秀美；丛云由史而来清官屡见迭出而得名。黄河虽隔两省但还是陕晋紧连。借用一条小小的木船踏过黄河便是山西石楼县境！这边西岸是我工作过的乡政，虽离三十多年仍记忆犹新……

那是一九九三年冬月的一天，天阴厚厚的，下午突然下了一阵大雪之后西北风刮叫了一夜，凌晨风停了。这时正逢大雪气节，天空被一夜刷得非常干净；蓝的像染了色一样！河道里小冰块连成了一大片。没有急事人冷的连门都不敢出。我为了不误报到日期，早些起床烧火吃饭，背起行囊踏上东去的里程，一路急促地走着不敢怠慢，口鼻里呼出了一股热气在空气中既像烟又像雾的；一团一团地吹散着！迎面青青硬硬的空气像无数个无形小针扎满了脸；耳朵扎更厉害，也疼得厉害！我用双手不时地安慰着……

——踏着被冻实了黄土地我急行着：“早些年这条路由各村抽来劳力人工修成，道路是宽窄又不一样，遇到堆出黄土就要弯下腰爬着走！平常里三四轮走的很少，大些车一年几乎不走一次，就这样各村春秋安排人工分段都要维修。”

——路上的积雪被风吹走了许多，黄土面露出了一块一块的，这时行人少得可怜！山沟沟里一片寂静只有自己脚步声嘎吱着！看看早出太阳还搭在黄土圪僚半腰上。时间是很早的，却冻得抬不起头来，但我浑身是劲分明不怕这点困难！二个小时

走出二十多华里！守在李家塔乡三岔口。望了望东面，向远山问：“二郎山乡在什么地方”心里没着点，没走过东区！

——下午时分车子来了，一辆又矮又旧小客车，前面挡风玻璃上用纸片子写着几个歪扭的黑字：“二郎山乡”。车子里边能坐站十七八人，行囊都要捆绑在车盖顶！开车老师傅收了车费之后允许我挤入车中，一同与不识面孔混杂在一起……

车头向东走了一条很深的长沟又盘来转去翻了一座大山，山路陡峭时快时慢！大家用一只单手紧紧抓住车子中间撑顶杆，顺着车筐缓慢地摇晃着！这是一条多年前的柏油路，道路旁时见有堆积了泥土的、违章建筑的、垃圾堆放的；碰头车子双方都要减速选让路面。车子缓慢地行驶着落了沟一阵子到了店则沟镇，又顺着东去河流并行了很久，穿越无定河的小石桥。一路掠过了数不清村庄；又翻了山过了庄，继续向正东深沟里驶入……

虽然年轻人因个子高，弯着腰又抓着杆浑身累撑不住。相视年龄大的老同志大多有座位，车师傅的安排像形成了规矩。青年人也会主动让给老年人座位的……

这时，黄土风刮来了一阵阵，一车人被破了缝玻璃窗抖回了满车黄土，立刻打扮了每一个人，头发、眉毛、胡须脸尽沾满了黄土！尽管这样大家都一言不发，谁也不笑谁似乎习惯了。车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机动马达声伴着那几块破玻璃摇晃的声。这时，我意识到人们都疲倦了……透着前窗望去远处山梁上太阳光快升顶了。

——解家沟镇到了，下了多一半人。我心情稍微舒服了，不急不忙地找到属于自己一个座位，浑身轻松了许多。师傅说：“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说着便加足油门又从一个小沟开了去！这窄沟里上午阳光顾问过了，现在显然黑暗了许多！他急忙打开了车灯。又走了一大会儿，开始爬大山了。这时候车到半山腰光线升起来了！我这才发现山路又窄又陡；道路尘土积压十多公分。他又好像是加劲跑着，车身在土道上不断上下跳跃着，屁股刚准备休息会被上下折腾得坐不住！有老者呐喊：“师傅开慢点吗，震得我肚子疼！”车子稍微减了点速。仍在长长的山梁上转来转去向东南方奔驶着，行至高点视眼亮起来！夕阳正在西下再看车尾拉了一条长长的黄土飞尘……

瞭望远近有不少村庄坐落高山之梁，我在想水从哪里来……老师傅说：“快到了，再走十多里下山即到。”我深感十分疲乏，走走站站三四个小时，爬过了三座大山，又不知歪过了多少弯？一身新衣服沾满了黄土，屁股下的垫子薄破，一路站立不稳肌肉酸疼我在想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还有人去工作么……突然间有人呐喊：“憋不住了、停车、停车要放尿！”这时大家都同意叫停，师傅说：“快要下山了忍忍？！”大家叫呼不断还是停了下来！我钻出了低矮车门，拍打一哈浑身黄土。望了望天空眼睛都睁不开，揉揉才来了一个神，夕阳西下正视远处的东方，远近山脉显得格外清晰！一片黄河山峦气象！形成的大凹沟映入眼帘；故放眼望去天高沟大。——大自然赠予“母亲河”黄河！该在远处沟垄深处……

西边山坡向东一直斜下约有十几二十华里；东面的高山坡一直向西斜下约有二三十华里，是天然大垄沟。旁边一位同路人介绍：“在转几个大梁弯下了峁阳坡上就是乡政府。往前坝里出去隔个沟峁上去叫：郝村，下坝里出去就是黄河，过河是山西。”噢，我笑了笑低了一下头！顺着斜下日光隐隐约约看见山坡上炊烟袅袅升起……这时候日光飞快地升天了，我的肚子饥饿的咕咕响！心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到了乡政府先弄点吃的把肚子填饱……

这美丽黄河西岸口居住了三十个自然村，人口七千多。几年的工作里，我徒步全乡各村，走过多家多户。学会了不同的方言，食用不同味道，懂得了他们的厚实思想，淳朴的勤劳精神，留下了深深印象……

今天，撤乡与解家沟并镇。一排排整齐的办公窑洞依然存在，被岁月刷痕了许多但它永远见证着一个时期的光荣任务！

您如不信？请问那彻夜不灭的灯火……青城，变好了，变富了，全县乡村道路四通八达，多数是三级以上的。黄河沿畔高级公路早已打通！小船变成了黄河大桥，晋陕两岸共裕幸福在前行！

——这长长冬月夜，还唤着东行人。

编辑：夏雨           责编：小木           终审：慕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