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年品岁

文/李红莉

小初一大十五，月圆之夜，烟花易冷。都市提着灯的小孩在走，仅一人一灯，非一群多盏。

星子全无，满月倒是亮亮的，只因了边上无数的街灯，拍摄时需看好角度。城里的人该干啥还干啥：摆摊的、散步的，行色匆匆依然故我，说冷漠也不为过。在这个一睁眼就有成本的地界，节不节的，班总是要上的。人在屋子时就听到了烟花的炸裂音，也仅限于听觉，即使在室外。看到群里弟弟传来的视频，三个侄女在熊熊火光中把玩着烟花，花炮声声，氛围感满满。夜幕未止，家家门口是备好的笼火物件：一簇簇与人等高的玉米秆，燃到火势将灭未尽时，小孩子一个个从火上跨过去，除病消灾。母亲这会一定是在厨房，备了凉盘子、热汤圆，不一会几位堂哥必定会提着酒来和父亲对饮，唠唠家常，谈谈工作。村子里的孩子挑着各式各样的灯笼：莲花、猴子，还有电动的兔子灯，大多是舅舅家送来的，外甥打灯笼——照旧（舅）嘛。挑灯笼，从旧历年的十四晚上就拉开了序幕：“十四试，十五挑，十六了”，持续到正月十六，这年才算是过完了，孩子收拾书包，备好寒假作业，收心准备开学。大人呢，进城务工的也早已背好了铺盖开启新的一年。

农历乙巳年，年过得早，二月又短，春寒料峭，虽已立春，吃的存不久，厚厚的外套却是脱不下来，似乎仍在过冬。冷是冷，杨柳风吹过人倒是清醒不少。白日预告的社火被叫停，原因不得而知。绕着潏河走走，河水清澈透亮，水势浩浩荡荡，沿岸河景房环绕，花园洋房、多层还有小高层。北方无海，这里人工的沙滩和椰子树，也很出片。有奔腾不息的河也不错了，只是食谱缺了新鲜的鱼蟹虾。

公公婆婆就是南方人，鲐背之年，公公正餐顿顿必有肉。他们夏天日日洗澡，坚持自己手洗内衣，冬季天天泡脚，水里加艾草或者养生包。用餐 定 时 定量，早餐牛奶鸡蛋是标配，上年纪后两人分食一个蛋。从来不过生日，很少堂食，大多是在家做饭。婆婆爱做家务，公公每天坚持在家散步。生命在于运动，的确如此。可能是洗澡勤吧，没有老人味。房子常年一尘不染。

没看到社火，却发现了一树的皂角，也不错，黑皴皴的枝丫硕果累累，这种皂角要比西府的个头小许多，捡起一枚摇摇有籽，声音是相同的。怕出错，专门请教了识物君，就它了。也亏了喜鹊欢愉的叫声，否则连皂角也要错过了。在这里鸟巢也算一景。因了北方的缘故，稻田里育着一望无际的油菜苗，贴着地面瑟瑟的。梅树的芽苞呈暗红色，树皮光滑直溜，树杈粗细不匀，花骨朵阴阳面倒是无差别，开得齐整有序。有苗不愁长，恐怕没几日花便开了吧。

其实观社火也不是我的首选，主要喜猜灯谜，今天却没碰到，买了元宵回家途中耳边又传来烟花声，回头也仅看到了玻璃反射的影子。煮元宵时看到了对面邻居家阳台的红灯笼，有好几盏，转灯吧，一闪一闪，拖着长长的绿穗子……

好久没网购了，吞完几粒元宵，入手了心仪的物件，算是送给自己的元宵礼物。年过完了，明天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编辑：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