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戏曲程式在现代戏曲小品小戏中的应用与探索

文/铜川市演艺中心 刘晓战

20世纪以来，我国戏剧界出现了一种新的戏剧演出形式，称为“时装戏”。新中国成立后，戏曲成为表现现实社会生活的代言载体，即“现代戏”，当然其仍归于中国传统戏曲。

中国传统戏曲核心的灵魂就是“程式化”，舞台上以鞭代马，以桨代船，行万里路，过万重山……戏曲的程式是生活的反映与艺术的提炼，其从剧本到舞美，从表演到音乐，都具有鲜明的程式化特征。
　　近年来，戏曲的程式化常常受到非议，有人片面地认为戏曲的程式化导致戏曲表演僵化，缺少了鲜活性，尤其是对戏曲打击乐的排斥日益增强，但戏曲的程式化表演与生活本身的丰富性和生动性并不是对立的，戏曲打击乐恰巧能给程式化的表演以灵魂。正确处理戏曲虚与实的关系，就可以在舞台上做到既丰富、又生动。
　　2019年，笔者在陕西省艺术职业学院张新怀戏曲作曲研修班学习期间，老师常教育我们戏曲要“死学活用”，即根据特定人物性格而创作，灵活应用——即“化用程式”。在戏曲舞台上，怎样让人物在“戏”里，用“戏”的语言表达，这就必须借用程式。在之后的剧目人物呈现中，笔者都习惯依据参照表演特点化用程式。将秦腔传统的打击乐，化开来使用。通过实践发现，在小戏中使用，较之大型剧目更能被人们所接受，它的特点是起到给说唱性表演打节奏、滑稽性与地方性的表演增加气氛的作用，闹而不俗，深受观众的喜爱。由于小戏等在内容上多为展现与时代较为接近的生活，我们的打击乐伴奏就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探索出一套“生活性、实用性”的，为程式表演服务的打击乐点点（乐谱）。在全面继承戏曲唱、念、做、打的四功下，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创造出新的程式伴奏技法，才能符合当下观众的审美追求。
　　在小戏伴奏创作实践中，笔者应用了新的程式技法创作理念，例如在眉户小剧《村官山花》中，我们为主人公山花创造了合适的“现代程式”—— 山花在戏曲舞台上无疑是“正能量的人物”，她的出场亮相就需要塑造出一种“魄力”，包括人物的行、站，一定是将生活原型通过提炼、变形、美化，演变为“身段”的大铜器。如山花在风雨中帮农户找羊的情节，如何让“艰难”的桥段在戏曲舞台上完成，这里我们就用到了戏曲的“打斗”套路和“推磨”程式，作为在山中赶羊、找羊的艰险动作，包括农户的羊掉下悬崖等，当然也是戏曲的“扑跌滚打”，这些程式化的动作，没有一段“急急风”表现不了的。
　　排演伴奏现代戏最难之处，首要之处不在于浓墨重彩的舞台呈现，而在于怎样伴奏，在戏曲的节奏下使人物一举一动既富有生动自然的生活气息，又富有戏曲化的形体韵致之美。也就是说，要在传统程式中找到恰如其分的表现形式，运用“传统程式动作生活化”的手法给人物以舞台生命，使它和现代生活动作相互融合，传达出生活的情态。
　　我将伴奏的设计从真实生活中提炼素材，使之更贴近我们的现实生活，在艺术化的转化中，达到观赏性、艺术性的展现，通过打击乐节奏的艺术转化、舞台程式的凝练，体现小戏的独特魅力，使其更具现实意义。传统程式身段创造人物的坐、卧、行、走等生活动作，无不具有戏曲的运动规律，形体姿态起、承、转、合的造型美、诗化的节奏韵律感，都给我们的打击乐设计提供了无限的空间。
　　中国戏曲历经千年流传，“通变”早已融入自身血液之中，在当今生活中，传统的戏曲程式和表现方法仍然可以化旧为新，通过借鉴戏曲中行当角色的表演、唱腔等特点，整理出现代小戏小品剧目中男女主角的标志性肢体动作、气质、唱腔特点、表演特征等，准确地把握个性，更好地运用戏曲打击乐塑造剧中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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