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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鲁迅长安行》(连载10)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作者:王鹏程 时间:2024-08-21


文/王鹏程

    

1924年6月18日,周作人在《晨报副镌》发表了《“破脚骨”》一文。“破脚骨”,绍兴方言,无赖子也。据川岛(即章廷谦)《弟与兄》一文,两兄弟交恶后的次日(6月12日),周作人就写了此文拿给他看,文章极尽讽刺之能事,含沙射影攻击鲁迅。
  1924年9月21日,鲁迅在为自己收藏的古砖拓本集《俟堂专文杂集》所写的“题记”中署名“宴之敖”。据许广平《略谈鲁迅先生的笔名》中说:“先生说:‘宴从宀(家)’,从日,从女;敖从出,从放;我是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逐出的。”在1926年10月所作的历史小说《铸剑》中,鲁迅把“宴之敖者”刻画成同暴君拼命的黑色人。
  实际上,有材料证明,在“兄弟失和”事件爆发之前,羽太信子就对鲁迅充满敌意。鲁迅在1934年所写的《从孩子的照相说起》的开头说:
  因为长久没有小孩子,曾有人说,这是我做人不好的报应,要绝种的。房东太太讨厌我的时候,就不准她的孩子们到我这里玩,叫作“给他冷清冷清,冷清得他要死!”但是,现在却有了一个孩子,虽然能不能养大也很难说,然而目下总算已经颇能说些话,发表他自己的意见了。不过不会说还好,一会说,就使我觉得他仿佛也是我的敌人。
  文中的“房东太太”说的就是羽太信子。她不让她家小孩到鲁迅所住的前院去玩的事情,鲁迅曾给增田涉说过。增田涉《鲁迅的印象》一文中说:
  还记起他曾经说的一件事,他在北京和周作人同住的时候,他常买糖果给周作人的小孩(他自己那时没有小孩),周作人夫人不让他们接受而抛弃掉。他用充满感慨的话说:好像穷人买来的东西也是脏的。
  这件事给鲁迅不小的刺激,他作于1925年10月17日的小说《孤独者》写到同样的情节:
  我虽然明知他已经有些酒意,但也不禁愤然,正想发话,只见他侧耳一听,便抓起一把花生米,出去了。门外是大良们笑嚷的声音。
  但他一出去,孩子们的声音便寂然,而且似乎都走了。他还追上去,说些话,却不听得有回答。他也就阴影似的悄悄地回来,仍将一把花生米放在纸包里。
  “连我的东西也不要吃了。”他低声,嘲笑似的说。
  “连殳,”我很觉得悲凉,却强装着微笑,说,“我以为你太自寻苦恼了。你看得人间太坏……”
  周氏兄弟还算和睦相处的时候,羽太信子就对鲁迅有这么深的敌意了。正如朱正所问——“会有人去调戏一个对自己满怀敌意的人来自讨没趣吗?”更何况鲁迅还知道她患有癔症,对自己的丈夫“冷嘲热骂,几如狂易”呢?
  总而言之,兄弟失和的根本原因,是长期的经济问题和生活习惯摩擦所累积的矛盾的总爆发。羽太信子所言的鲁迅“调戏”“非礼”“偷窥”等不过借端生事,是驱赶鲁迅的手段,真不真实他们三人都很清楚。这其中,周作人负有很大的责任,他遇事只听老婆所言,只为自己考虑,只关心自己的小家庭,毫无责任担当,置兄长的名誉与感受于不顾,昧着良心与之绝交,是非常卑劣的。如果再联系后来他为自己及日本妻子的生活安逸考虑,不顾亲朋好友规劝,不顾民族大义而落水附逆成为汉奸,周作人自私冷漠的性格就更不难理解了。
  到了1925年10月,周作人可能“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听信妻子挑唆,对不住兄长,便在当月12日的《京报副刊》上,用笔名“丙丁”发表了一首翻译诗歌《伤逝》,借罗马诗人“喀都路死”的一首诗和英国画家“琵亚词侣”的一幅画,表达了他对昔日兄弟情义的怀念和珍重——“从此永隔幽冥,兄弟,只嘱咐你一声珍重!”这是“向鲁迅发出的一份密码电报”。彼时《京报副刊》的主编正是孙伏园,鲁迅经常为该刊撰稿且每天必读。不知是鲁迅自己看出来了还是孙伏园向其透露,“丙丁”就是周作人。鲁迅当然明白周作人文章里传递的信息,在看到周作人《伤逝》后的第九天即10月21日,他写下了自己小说中感情色彩最为浓重的《伤逝》。两个星期后,他又写了小说《弟兄》。这两篇小说,都可看作是对周作人《伤逝》的回应。兄弟“两个人都互道了一声‘珍重’”。1963年,周作人在《知堂回想录》中说,“《伤逝》不是普通恋爱小说,乃是假借了男女的死亡来哀悼兄弟恩情的断绝的。我这样说,或者世人都要以我为妄吧,但是我有我的感觉,深信这是不大会错的。因为我以不知为不知,声明自己不懂文学,不敢插嘴来批评,但对于鲁迅写作这小说的动机,却是能够懂得。我也痛惜这种断绝,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总只有人的力量”,“《伤逝》这篇小说很是难懂,但如果把这和《弟兄》合起来看时,后者有十分之九以上是‘真实’,而《伤逝》乃是全个是‘诗’”。然而,鲁迅到底想通过《伤逝》表达什么呢,仅仅是棠棣之情吗?是这样,似乎又不是这样。当亲情、友情、爱情等各种感情复杂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单一化的解释可能简单了些。实际上,他们兄弟俩都把对方当作一个和自我同一化的“他者”了,“鲁迅从周作人身上看到的是‘自己玩玩’的玩世主义,而周作人从鲁迅那里看到了自己‘为别人’的带有幻灭感的理想主义。而兄弟间又都如此相似:相似的思想、相似的气质——执拗、倔强,甚至不能谅解的怨恨都一样。对二者来说,对方就是自身厌恶的自体”。因而,他们很难和解。
  (未完待续)


编辑:晓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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