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中期,因文化事业需要,我在西安城做起文化研究,筹划编辑出版“陕西文化人”丛书。我曾在著名作家李若冰、著名文艺评论家肖云儒的指导和帮助下,走近并采访了贾平凹先生。在几次的交往中,大胆地向他提出给我及朋友几本书签个名,贾平凹痛快地答应了,并按照他的时间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贾平凹那年住在西北大学院内北边的一幢二楼内,按照事先约好的时间,那天上午,我骑着摩托车直奔他的家中。
上楼后,敲一下门,贾平凹的母亲一边开门,一边微笑着跟我说:“我听说你要来签名,你先进门,等我平(母亲将贾平凹叫“平”)招待完朋友后,招呼你。”我忙说:“不急,不急,让他先忙。”贾平凹的母亲给我倒杯茶水,便与我交谈起来。我说:“你儿贾平凹有出息,是大人物,写的书很好,读者很喜欢看。”贾母听后很高兴,一边看着我,一边微笑地说:“我平很辛苦,晚上熬啊熬啊!写呀写呀,我心疼他把身体给熬坏了。我平说,他好着哩,他就喜欢写书。他知道,他会注意身体的。”我问:“你儿贾平凹常回家吃饭吗?”贾平凹母亲很兴奋地回答:“我平最喜欢吃我做的饭。”我说:“你都做些啥饭?”贾母说:“平最爱吃我做的麻什子。”我说:“好吃么?”贾平凹母亲开心地说:“我给你舀一碗,你先尝一尝。”我说:“我来你家,吃了你做的饭,一会平凹没啥吃了。”贾平凹母亲微笑地说:“今天我做得多,你吃你吃。”贾母热情端上一碗热乎乎的麻什子,真是可口、香味十足。
贾平凹在里屋还正与客人谈话说事,不一会儿出来,对我说:“你先坐会,一边吃饭,一边跟我妈说会话,我招呼完朋友与你细聊。”我说:“你先忙,我跟阿姨说会话。”他说:“先坐下先吃吧。”
贾平凹的母亲与我交谈半天,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贾母说:“我平喜欢吃我做的麻什。”我说:“姨啊!你的饭真香。”我刚说完,贾平凹母亲拧过头,从锅里又给我碗里舀了两勺饭。她说:“你来了就吃好,你是我平的好朋友。”贾母一句话,说得我心里热腾腾地,这一次,是在贾平凹家吃了他母亲做的最香两大碗的麻什子。
不大一会,贾平凹从里屋出来,送走了南方来的客人。他对我说:“让你等久了,现在给你签一下。”我说:“你先吃饭吧!”他说:“我吃的早”我打开提包,把事先准备好的《废都》递到他的桌面上。贾平凹先生说:“赶快给你签,你也忙,我也忙,今天下午作家出版社几位编辑从北京来,还要谈一些事。”说着便拿起笔,谦和地给签了四本书,他的字写得十分的洒脱、清秀。我说你的字写得很好,他微笑地答道:“字写的不好,你说好看,以后有新书了我给你多签几本。”听到贾平凹先生的慷慨言词,我好开心,便连忙着说:“好!一定会来的,谢谢你的邀请,感恩感谢阿姨的款待。”签字完毕,告别贾平凹及他的母亲,我骑上摩托车,驶出了西北大学的校门。
贾平凹曾在《写给母亲》一文中这样写道:母亲的伟大不仅生下血肉的儿子,还在于她并不指望儿子的回报,不管儿子离她多远又回来多近,她永远使儿子有亲情,有力量,有根有本。人生的车途上,母亲是加油站。每每读到贾平凹的美文,感到母爱的宽厚和力量的巨大。
编辑:慕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