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正值班”

10月1日清晨，西长安街上已是车行如梭，人流如织。街道上国旗飘扬，映红了人们的笑脸，到处洋溢着热烈的节日气氛。公安长安分局韦曲派出所的值班民警们也早已开始忙碌。

○ 郑直

10月1日清晨，西长安街上已是车行如梭，人流如织。街道上国旗飘扬，映红了人们的笑脸，到处洋溢着热烈的节日气氛。公安长安分局韦曲派出所的值班民警们也早已开始忙碌。

我是今天的值班组长，照例要到派出所大门口、办案区和各个角落里看一看。我到韦曲派出所工作已经6年了。6年来，我早已把派出所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每次当值，就像当家一样，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

刚从外头转回来，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大爷就走进了派出所大院。他是来办理户口的，我告诉他，假日期间的户籍业务都由位于新华街上的分局户政大厅受理，并告诉了老大爷前往的详细路线。无奈老大爷对辖区不熟，怎么比画他都不清楚。正在这时，值班室的报警电话响了，在西街十字发生了一起盗窃案件。

我连忙走进值班室。出来时，一身单警装备，手拿出警单，匆匆对老大爷说：“大爷，上车，我们顺路，捎你一程！”说完，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把老大爷送到新华街口，我就和同事直接赶到了现场。到现场后，见到了情绪激动的报警人。经了解，报警人半小时前将一辆红色的电动自行车靠在路边的树下。由于有要紧的事情，忘了上锁，结果办完事情回来，他就找不见自己的车子了。

我一边问着报警人一边快速地在工作笔记本上记录着。小小的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许多信息。像这样的笔记本，我一年要用掉八九个。随后，我在附近的商铺和小摊上打问了一圈，记了些线索，然后告知报警人携带票据和被盗物品信息到派出所报案。回去的途中，我赶紧用对讲机将这一警情报告给派出所综合研判室，并通知技术人员进行现场勘查检验。

眼瞅着警车就要到派出所了，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新的警情出现了!接完电话，我立即嘱咐驾驶员掉头，朝下一个目的地奔去。

韦曲派出所地处城乡接合部，辖区面积大、人口多，治安情况复杂，派出所日均接处警量为62起，最高单日接警记录达105起。我明白，忙碌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忙到了午饭时间，值班室接到一个特殊的报警，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两岁的儿子豆豆，称要找爸爸。今天是“十一”国庆节，也是儿子的生日。一早上忙得团团转，我早已忘了这档子事，家人给我打电话，一直占线打不进去，这才打到派出所值班室来。我向值班领导请了20分钟的假，赶紧走出了派出所，走进了一家玩具店。小区就在派出所对面。虽说只有几分钟步程，但我平时早出晚归，往往见到儿子时，孩子早已入睡……我走到家门口，掏出手机，拨通了刚才的“报警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假装说道：“你好，我是警察。刚才接到你找爸爸的报警电话了，我在你家门外，请你开门！”

进了家门，我一把抱起儿子。他认真地把玩着手中的玩具。我要放他下来，他不肯，就要在爸爸怀里，就要爸爸抱着。

然后，豆豆提出来要和爸爸妈妈一起摆积木玩。一家三口围在客厅地板上，开始拼装垫子。儿子的生日，没有鲜花蜡烛，没有亲朋围坐，只有短暂的相守、简单的快乐！

对于一个警察家庭来说，相聚总是短暂的。我在家里待了不到10分钟就赶回了所里。虽然单位暂时没什么紧急的事情，但自己不在单位，心里老不踏实。

说起我的从警经历，颇有几分传奇味道。从西北政法大学公安学院科班毕业后，曾经三度考取了上海市浦东分局、广东省江门分局和咸阳市某县的公务员岗位，但由于离家太远，作为家中的长子和顶梁柱，我都无奈放弃了。现在，好多同窗好友都已在经济发达的省份和地区上班了。我还是那句话，离爹妈近，离老婆孩子近，踏实。

整整一个下午，报警电话不断。太阳渐渐西沉，夜色慢慢上来。派出所已经亮起了灯，可是我和战友们依然没有用餐，还在不停地接警处警中。

晚上8点多，妻子带豆豆来到派出所探班了。孩子在家里不停地叫嚷着要爸爸陪。妻子拗不过，只好带他来单位找我。看到妻子和儿子的身影，我忙迎了上去，一把抱起了儿子。

儿子看到了墙上的“值班室”三个大字，问我啥意思。我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爸爸就正在值班呀！也许这只是父子俩的一次日常对话，但放在眼前的语境下，却是一位警察父亲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孩子示范，何谓值班、何为担当！

豆豆一眼就认出了值班表上我的名字，“郑直、郑直、正值班”地叫个不停。我的眼前渐渐模糊了，也许豆豆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日过于简单，而是更加珍惜与爸爸短暂的相处。他长大后应该会明白，爸爸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了国与家的重托，这是为国庆和豆豆生日献上的最好的礼物！

我带着儿子来到了警车前，指着警灯向儿子介绍。豆豆在我怀里激动地乱叫：“爸爸，长大了我也要当警察！我也要抓坏蛋！”

又一次匆匆的相聚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我将豆豆放下来，交到了妻子手上。豆豆知道要说再见了，撇开妈妈的手说：“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自己走！”然后向我挥手说：“爸爸，明天天亮你就回家了吗？我和妈妈在家等你。”说完，和妻子离开了。

目送娘儿俩的背影在大门口的拐角处消失，我又回到了值班室，在天亮之前，还有一个漫长而繁忙的夜晚在等待着我……

（作者系西安市公安局长安分局韦曲派出所民警）

编辑：慕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