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古籍有言:“赫赫我祖,来自昆仑。”昆仑山是华夏民族的自然图腾,发祥圣地。西王母是华夏民族的自然女神,源头母亲。
登昆仑山 探西王母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作者:李晓伟 时间:2018-02-06
[摘要]古籍有言:“赫赫我祖,来自昆仑。”昆仑山是华夏民族的自然图腾,发祥圣地。西王母是华夏民族的自然女神,源头母亲。 古籍有言:“赫赫我祖,来自昆仑。” 昆仑山是华夏民族的自然图腾,发祥圣地。 西王母是华夏民族的自然女神,源头母亲。 昆仑文化是自然与人文的双重结构,是地理、历史、文化(包括神话)、生态、哲学的全方位渗透,五位一体,多重组合,是山脉、水脉、族脉、文脉的古今延续,是最具原始构建力的母体文化。 昆仑文化是一个在先秦古籍中海量存在的文化积淀,在《禹贡》《山海经》《淮南子》《竹书纪年》等文献里,昆仑山的含义与方位地望比较明确,即“河出昆仑”“河出昆仑东北隅,再东南流,入禹所导积石山”,这和今天青海境内黄河的流向和昆仑山的走向完全一致。这说明昆仑的本义是一座大山脉,且黄河由此发源。古文中“崑崘”二字叠加了四个山字,是古人因意造字的明确证据。只是在汉、唐以后昆仑二字产生了诸如:混沌、窟窿、葫芦等假借义,然后又引伸出浑黑、天形等引伸义,昆仑的原义才产生了扭曲。这是需要做一番正确梳理与正本清源的工作。 昆仑文化作为华夏民族的母体文化,既有先秦古籍中的诸多记载为依据,更有现代意义上的地球地质史、地球气象史的研究成果作证明。科学研究证明,大约在350万年以前,在地球的最近一次造山运动中,隆起了昆仑山脉,从此改变了华夏古大陆的面貌。昆仑山西起新疆的帕米尔高原,向东连起西藏北缘,跨越青海全境,向东延伸至岷山、秦岭,全长2500余公里。由于昆仑山的隆起,才造就了黄河、长江、澜沧江三条大河。昆仑山隆起后的约100万年里,从西北两方向刮来的大漠尘粒逐年堆积在昆仑山的东北边沿,造就了黄土高原。又由于黄河、长江由西往东的逐年冲刷、摆动,在100万年的时间里,形成了华北平原、关中平原、江汉平原、长三角平原乃至成都平原等。一句话,中国东部的农业平原地貌皆是由黄河、长江百万年冲刷的结果。而昆仑山(包括南支唐古拉、北支祁连山)则是两条江河的发源地,还是从这个意义上,我们才能认可昆仑山乃华夏版图西高东低的母体构建者。 由此,我们再来理解古籍中“共工与颛顼争为帝,以头颅撞昆仑。天柱折,地维缺。天不满西北,地不满东南”的记述。这貌似神话的表达,却真实再现了华夏版图西高东低,以及黄河长江改造地貌的历史事实。所以我们说,昆仑山是昆仑神话的地域载体,而昆仑神话是远古先民的意识形态。昆仑文化既包含地理、神话,也包含着历史、生态、哲学的更多信息。昆仑山主峰布格达坂峰高耸在青海巴颜喀拉山的西面,其海拔为6860公尺,乃大昆仑之巅。 古籍中关于昆仑有“昆仑墟”“昆仑丘”的相对应表述。“昆仑之墟,高万仞”“昆仑丘,中空也”——这种表述与现今青海的地理地貌完全吻合。青海南有昆仑山,北有祁连山,西有阿尔金山,东有青海湖南山——这可以对应昆仑之墟。而丘字的本义是四面高,中间低,也说明昆仑丘指的是环湖草原和柴达木盆地。古籍中有“西王母居昆仑,都昆仑”的记载,这所居之所只能是柴达木盆地包括环湖草原。以常理而言,西王母族群决不会居住到昆仑山脉的山顶上去。 从先秦古籍中大量有关昆仑山与西王母的记述逻辑来看,有四个要素互为联系,缺一不可,这就是:昆仑山、黄河源、瑶池、西王母石室。这四个要素在青海境内均可以找到。《禹贡》中所说的“河出昆仑”,把昆仑山的方位表述的非常明确,没有歧义。唐宋以后的许多“昆仑域外别有”,或“冈底斯山说”“泰山说”“香格里拉说”“峨嵋说”“阿尔泰山说”都与“河出昆仑”毫不沾边,故难有说服力。 至于说到西王母,作为名词,具有多义性,在不同的语境中有不同的含义,或指女王,或指女神,或指方圆,或指族群。需要认真鉴别,回归本义。 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请注意,这一记述将神与人分得很清楚。神的记述可能是西王母族群的图腾标志。而西王母戴玉胜,说明她只能是人王。《尔雅·释地》记载:“觚竹、北户、日下、西王母四荒”。这里记述了远古时代边远地区的四个小方国。西王母古国在西方。《淮南子·地形训》记载:“西王母在流沙之濒”。这里的西王母既指古国,也指方位。 《竹书纪年》记载:“十七年,王西征,见西王母”。这显然是周穆王与西王母历史性会面的确凿记载,说明西王母的人王身份。 “昆仑域外别有”“西王母人神不分”的现象只能说明西王母族群的繁衍壮大、迁徙流变倾播四海。而西王母作为中国西部上古时代母系社会的代表,其被后代仰慕并尊崇,自有其社会学、民族民俗学、文化人类学的必然依据和理由。这可以从古羌人“以地族名”的传统中得到解释,这也是东西南北皆有大昆仑、小昆仑、王母祠、王母庙的原因所在。但真正的昆仑只能是地之首、河之源,绝非某种虚幻的所在。 汉代古籍《尔雅》说“三层为昆仑丘”,这约略透露出古人对华夏古地理地貌的认识,有其简约的合理性。现代地理学的精确表达告诉我们,中华版图从东到西,构成了三个台阶,即东部平原为第一台阶,黄土高原为第二台阶,青藏高原为第三台阶,从三个台阶拾级而上,恰是沿着黄河长江的入海口上溯到江河源头——昆仑山。用这个地理格局对照“三层为昆仑丘”,不是恰当准确而符合逻辑吗?所以说,弄懂古籍原义,不妄加猜测,任意扭曲至关重要。 至于说到西王母居瑶池边,显然是一种神仙化的表达。瑶池即是天上才有的池,这个天上不可能是太空,太空里的星云叫银河。那么瑶池只能是高海拔地区的湖泊。如果站在中国东部数百米海拔的地方遥望海拔5000多米的大昆仑山脉,那么,以青海湖为中心的像繁星般散落的众多高原湖泊,不还是可以被中原人称呼为“西王母瑶池”的真实所在吗? 流传于中国西部“织皮昆仑”的西王母传说,只能运用历史考古学、文化人类学、民族民俗学的综合研究来加以解释或证明,决不能仅仅停留在神话学的单纯层面。神话只是西王母现象的衣饰或面具,历史与族群才是她的原型与真谛。那些曾确实存在过的西王母时代的社会形态,当是我们要热切探寻的史前文明与文化。 散布在昆仑山中以及环青海湖地区的众多岩画群落,散落在整个柴达木盆地以及河湟地区的彩陶遗址,无不以海量的文化信息向我们叙说着史前的故事。那些故事美丽而神秘,让人着迷神往。当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近她时,便如同走进那些传说中的西王母石室一样,体验到一种久未有过的灵魂震撼和敬畏肃然。不用怀疑,那些刻画在彩陶与岩壁上的简练而又生动的图文图识,像易经八卦一样吸引着我们这些后来者认真研读,理性判断,多重求证,方能一步一步地解读出其中所深藏的真谛与命意。这是一部遗留在山川荒野上的历史大书,让我们一页一页的慢慢翻阅,要仔细读懂并避免误读。 人类历史已进入到今天的电子时代,航天器可以去太空探索火星,太阳能与可燃冰都被拿来为人类服务。信息、能源、工具的全方位提升似乎为人的生存与扩张提供了无限的可能。其实只要我们反观历史就会发现,这一切所谓的人类文明跨越,其命定的基因和规则早在5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就已经形成。比如:图识文字等于信息;火种煤柴等于能源;打磨石器等于工具。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进行考察,我们便可以在昆仑之丘的荒野岩壁间,找到西王母古国曾经存在过的诸多证据。 从最早发现五女牵手舞蹈彩陶盆的湟水谷地青海大通县出发,我们上溯到200多公里外的黄河上游谷地青海贵南县宗日文化遗址,那里因发现了十三女牵手舞蹈纹彩陶盆而名扬天下。这两个舞蹈彩陶异,曲同工,各具其妙,因曼妙女子动势而舞的姿态让人浮想联翩,联系到《山海经》记述西王母“篷发戴胜、善啸”的记述,其间的文化与艺术信息的相互印证,不是非常明确清晰,且极为让人信服吗? 我们沿河湟谷地进入柴达木盆地,这个貌似高寒荒凉的山间盆地里,却深埋着一部从新旧石器时代一直到铜铁时代的全部历史,其文化链条从未中断。其彩陶分布的遗址成群成环状分布,几乎覆盖了整个盆地的三分之二区域。考古学家介绍说,因为这些发现的遗址均为远古人类生活区,其所制陶器属土壤泥而非河道淤泥,故完整成形的彩陶未能找到,找到的只能是遍布荒野的彩陶的碎片,这些碎片斑斓迷离,依稀散射着西王母时代的文化光影。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散落在柴达木盆地的彩陶碎片,从青海湖西面的茶卡开始,连接起希里沟、乌兰、德令哈、马海、大柴旦、格尔木、诺木洪、香日德、都兰、夏日哈,再回到茶卡,完成了一个椭圆形的约10余万平方公里的散射结构。而这些海量存在的彩陶群落,恰恰证明3000年左右的西羌人王母部落,已经进化到半农半牧的社会生产形态,也再次证明,柴达木就是远古时代的“昆仑之丘”,是一方非常适合于人群聚居的安乐之地。 沿着西王母古国的文化遗迹,我们终于走到了格尔木市以南上百公里的昆仑山峡谷深处——野牛沟。此处峰峦迭嶂,层次分明,寂寥肃穆,天籁无声。在被当地人称为四道梁的南坡上,一排排青褐色的岩石群像古城墙般横卧成阵,渗透出一股凛凛然、浑浑然的别样气势。岩石上布局出5组45幅镌刻画,共计180个姿态各异的形象,描绘出的场面内容可包括祭祀、舞蹈、巫术、放牧、驯养、狩猎、图腾崇拜等——这分明是远古时代西王母部落的生存状态全景图啊。其刻画线条结构简洁朴素却生动传神,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清新而又不失真朴的上古之风,让后来人感动沉思,并油然生出一种敬畏与膜拜之情。 最让我们感到陌生但又熟悉的画面,是一位举止高雅、姿态圣洁的青年女性形象。她头戴玉胜,身着长裙,慈眉善目,左手举鸟。而在她明显夸张放大的头颅的右侧,则分别刻画着一弯月亮和一轮太阳。日月同晖,人共天地——这分明是一幅天地人神的自然相守图啊!岩画的作者是在向我们这些后来者传递出一种什么样的信息呢。 岩画学者汤惠生先生用微蚀法测定,此画镌成于3200年左右,这和《史记·周本纪》记述的“穆王十七年,西巡狩,见西王母,乐之忘归”的年代比较吻合。那么这位肩齐日月,手举三青鸟的圣母般的女性就是声名远播的西王母吗?一个可以与日月并立,且姿态容貌卓然不凡的人物,除了人王神王集于一身的西王母,还能是谁呢? 让我们求教于上古百科全书《山海经》吧。《大荒西经》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之门,日月所入。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有西王母之山,鸾凤自歌,凤鸟自舞,爰有百兽,相群是处则谓沃之野。有三青鸟、赤首黑目”。 一切的远古形态都表述得明明白白,一切的神秘面纱都剥离得清清楚楚。西王母肩齐日月,是人王神王大巫的化身。她的手下有十个分工不同的女巫,各司其职。而三青鸟则是为她取食的后勤女官。其部落女官皆以鸟命名。另一个赫赫有名的女将则为“九天玄鸟”即“九天玄女”。据古籍记载,在轩辕黄帝与蚩尤决战的关键时刻,正是因为这位九天玄女的献图相助,黄帝才渡过难关,转败为胜。文化学与民俗学的研究证明,“三青鸟”即以红嘴喜鹊命名的后勤女官。而九天玄鸟则是以鹞鹰命名的女将官名。 由此,我们便可以明白,野牛沟岩画所表达的是一种远古时代的意识形态和自然宗教,是一种自然图腾崇拜、日月崇拜、天地崇拜、鸟兽崇拜。是一种与天地万物共生共荣的天人合一朴素观念。用单纯的现代人的美术审美来诠释这些远古的岩画内涵,显然是无法辨通且时空错乱的。 玉珠峰、关角沟、夏格日山和宗家沟,均发现了西王母石室。这或许说明了西王母族群从昆仑峡谷迁徙而行,环青海湖西面北面再转移到东面的移动轨迹。而这种漫长时空的迁徙过程与青海高原的气象气候变迁相当吻合。 从最新的卫星三维地图可以看出,青海版图北有发源于祁连山主峰的黑水河,南有发源于昆仑山主峰布格达坂的红水河。两条河南北对应,流程甚远,将青海湖和柴达木包裹其间。若对应《山海经》所记“西海之南,流沙之滨,黑水之前,赤水之后,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那么,这昆仑之丘的方位地望,不是非常准确、明晰,而断无歧义吗? 所谓“昆仑之丘”,便是古国“西王母之邦”,即青海高原。 李晓伟,陕西咸阳礼泉县胡王南村人。作家,昆仑文化学者。 编辑:阿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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