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大陕北》（连载218）

毛泽东的报告，阐明了彻底打败蒋介石、夺取全国胜利的方针和政策，指出：中国人民的革命战争，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转折点。这即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已经打退了美国走狗蒋介石的数百万反动军队的进攻，也使自己转入了进攻。这是一个历史的转折点。这是蒋介石的二十年反革命统治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这是一百多年来帝国主义在中国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这是一个伟大的事变。会议结束时，毛泽东心情愉悦地对“十二月会议”高度评价，特别指出：这是一次很令人高兴的会议，和洛川会议相似，都是在时局进展中召开的。以前，我们把转到外线作战称为反攻，不完全妥当，以后都要叫进攻。二十年来没有解决的力量对比的优势问题，今天解决了。局面展开，胜利可期！好心情就要庆贺，物质匮乏，就来精神的。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员贺龙来杨家沟时，带了晋绥地区评剧团。这天晚上，光亮堂的学堂前操场上，临时搭起的戏台装点得喜庆热烈，几盏高悬的汽灯，把戏台映照得明亮如昼，更照亮了台下那一张张喜气洋洋的笑脸。中央领导坐在老百姓后面的板凳上，艾土地要往前安排，被毛泽东阻止，说劳动人民创造了文化，可是几千年来劳动人民享受文化教育的权利却被剥夺了，现在咱们自己的剧团演出，应该让群众好好看，让群众坐前边看。艾土地知道人民领袖爱人民，只得遵照命令。
　　剧团演出了两台经典剧目《恶虎村》《六月雪》。毛泽东和乡亲们一起欢呼鼓掌、喝彩。半夜演出结束后，毛泽东专门来到后台，与演职人员握手问候。艾土地一边部署流动岗哨，一边盘算有这样的人民领袖，革命岂有不成功之理。沙家店战役之后，胡宗南及部署在陕北的部队如丧考妣，纷纷开始撤离，驻扎在原地的只关注保命，几乎所有的战斗部队，进入静默状态。在榆林的邓宝珊将军陷入无限苦恼之中，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与陕甘宁边区政府和中共中央领导人多次会面，无论公与私的交情都是不错，自己也没少为边区政府做过好事，自己也要求部下尽量不与共产党部队遭遇，实在躲不开，就默契地枪口抬高一寸。可到头来，西野咋就翻脸不认人，竟来攻打榆林城？难不成还要将自己瓮中捉鳖？他真想发电报质询对方。
　　人民解放军对榆林城的围攻，完全是战略层面的围攻。中共中央在转战陕北途中，于１９４７年７月２１日至２３日，在靖边县小河召开中央扩大会议，做出了历史性的决策：确定“攻榆打援”的战役计划，使三军配合，两翼牵制，中央突破。具体要求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粟（裕）、陈（赓）谢（富治）三路大军挺进中原，直接威胁国民党的统治中心南京、武汉，将山东和陕北战场变为东西两个战略牵制区。
　　按照中央部署，第一次攻打榆林的战役，圪清麻叉铺开了。西野围攻榆林城，由第一纵队歼灭横山响水堡的敌军，然后从榆林城南、西南城垣突击；第二纵队扫清鱼河堡、归德堡、三岔湾等外围据点，向城北、西北城垣攻击；第三纵队从沙家店出发，攻击榆林近郊的青云、刘千河，歼灭高家堡、乔岔滩守军，向城东攻击。
　　得知西野进攻榆林的情报，邓宝珊先是将信将疑，但与左协中军长还是认真做出相应部署，决定放弃除神木城以外所有的据点，将大约一万五千部队回撤到榆林周边，还将鱼河、米家园则和归德堡的胡宗南整编二十八旅第八十二团，向榆林城内集中。感到欣慰的是，左军长对布防十分认真，对守卫榆林有了足够的信心。
　　在邓宝珊的眼里，文武双全的左协中是靠得住的人。左协中在保定军校毕业后回到老家陕西，投奔井岳秀后开始戎马生涯，在得到井的欣赏后，一路长虹，步步高升。抗战时期，左协中带伊东游击支队在绥远与日军作战，袭扰日军补给，先后交战六十余次，歼灭日军一部，还将伪满军打得屁滚尿流，顺理成章地成为骑兵第六师少将师长和第二十二军副军长，军长高双成因病去世后，他接替高成为第二十二军中将军长。内战开始后，进攻陕北解放区的胡宗南，派第二十八旅来榆林配合第二十二军守城。左协中心知肚明，这是老蒋派来监视自己和邓总司令的。在榆林的布防上，他与邓总司令心照不宣地将二十八旅部署在城外。你们不是主力吗？解放军打来时，对不起了，就由你们先顶上。
　　战事总是令人痛心疾首。察觉西野攻城是从他们拔外围的据点开始，邓宝珊和左协中只得下达外围部队回撤，仅把四个整编营部署在城南几公里的三岔湾，谁料也被西野悄无声息地吃掉了。只得再次收缩，下令放弃城外的飞机场、三义庙、东岳庙、官井滩等据点。而此时，他们已付出伤亡两千多人、被俘三千二百多人的沉重代价。
　  （未完待续）

编辑：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