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寻香

一连几天秋雨，洗刷掉了夏日的最后一丝酷热和浮躁，一下子沉静下来。尤其这雨，下的极妙。午夜开始淅沥，雨滴声声，伴人入眠，到了早晨，雨势逐渐小下去，此时出门，格外清新。

莲花路的行道树是香樟，秋雨将香樟的树叶洗的格外鲜亮，像绿玉一般润泽。在秋雨中，雨的润，树的香，深吸一口气，心旷神怡，整个人也在秋雨中得到了洗礼。小儿撑着一把小伞，跑的飞快，突然停下来说好香呀，然后摇头晃脑，到处寻找香的来源。告诉他是这香樟树的香，他连声问：“花呢？花呢？我没看见花呀，哪来的香味？”爸爸告诉他，香樟树一身都香。树干，树枝，树叶，都可散发香味，所以，还用香樟木做成家具，防虫防霉还除菌。或者制成樟脑丸，放在衣柜里，也有同样的效果……说话间，小儿捡起一根被雨打掉的小树枝，放在鼻子边猛嗅，大声说，不对不对，没闻到香；又捡起一片树叶，闻了闻，也不香呀。又跑到一棵大树前，闻闻树皮，不香不香，爸爸骗人！爸爸笑着拉过他，说别靠太近，稍远一点，深吸一口气，再试试看，用心去闻。

小儿闻言安静下来，伫立，闭眼，吸气……

此时，雨渐渐停了，偶尔有雨丝飘落，路上行人寥寥，路旁，三人入定，阴雨的小城里，时间仿佛停滞，画面定格……

“闻到啦！闻到啦！我闻到香味啦！”小儿开心，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为什么我平时闻不到呢？为什么闭上眼睛就闻到了？为什么我看不见花呀？没有花为什么还这么香呢？为什么为什么，放平时，肯定被这为什么烦死，今天，也许是这雨中的清香，让人得一丝平静。也许，这么多为什么不需回答，因为问什么的人，已经跑远了，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想问，答案，自己会去寻找！至于为什么闭上眼睛就闻到了香味，可能是眼见不能为实，也可能是封闭了眼睛，嗅觉可能更灵敏，佛言六识，识即是空，空即是识，唯心而已……

不知不觉，已经转到了北环路，小儿又在前方大叫开了：“快来快来，我看到花啦！”走到近旁，不禁大笑，这是一棵桂花树啊！小儿望望来路，看看这棵树，摸摸脑袋，确实不一样啊！这是桂花树啊，有花，好香好香！爸爸又在进行科普，这是金桂，那是银桂……小儿捡起几朵花，闻一闻， 太香啦！转头一看，爸爸鞋上沾了几朵桂花，爸爸的鞋也变香啦！专门从落蕊中走一圈，我的鞋也香香的啦！说时迟那时快，把手中的小伞也放在泥地里滚了一圈，呵斥还未出声，却听他欢快的喊我的小伞也香香的啦！不禁庆幸还未出口打断他这小小的欢快和幸福。快乐，也可以这么简单！     

（作者汉中市西乡县第二中学教师）

编辑：慕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