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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要写作 ——我眼中的阎纲先生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作者:李为 时间:2020-03-04

  久仰您的大名。不仅因为您是礼泉赤子,更因为您是文学痴人,著作等身,造诣深厚。尽管我们缘悭一面,灵魂却已相识。当我以一个文学晚辈丈量前辈的目光,我看到了您胸中的山川海岳,看到了您心中的家国情怀,看到了您眼中的大爱和深情。
  2019年12月13日,一个极其普通却非凡的日子。我们相逢了!
  清瘦的您缓缓走来,慈祥的面容泛着温和的微笑。礼泉靳宝善图书馆会议室温馨如春,您是一轮骄阳,带给了我们春天般的温度,每个人心中都鼓荡着一支春之歌。听,那如潮的掌声便是春天的回声。
  落座后,主持人动情地转述您的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要关心关爱家乡的文化事业,就要热心提携文学爱好者。这句话让我心中顿时波涛汹涌。面对瘦骨嶙峋的您,我实在不忍心。为了家乡的文化事业,88岁的您依然呕心沥血。泪,不争气地悄然滑落。
  听说,您胃不太好,这次回礼泉就是为了休养,谁知您却比在北京还要忙!许多慕名而来的拜访者,您都与他们促膝谈心。耄耋之年的您像陀螺一样运转,却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礼泉大有人才!”您说,“我忙得高兴啊!”望着您稀疏的白发,密布的皱纹,“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画面让我滋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大的力量。
  “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和礼泉的文朋诗友探讨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写作?”您抛出了这样一个叩问灵魂的问题,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顿时陷入沉思。我从未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只知道写作可以让我自由地抒发情感,听到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文友们开始各抒己见。有的说是为了不忘初心,激昂地说追求文学梦是自己一生不变的情怀;有的说是为了达济天下苍生,文艺就是为政治服务的,扎根生活,歌颂人民……听着他们的话,我热血沸腾了,心中却一阵赧然,羞愧自己没有那么高的站位,总是纠缠于个人的小情小调。
  “今天我很不满意。为什么要写作?我想听到你们最真实的回答。”您不紧不慢地说。大家都蒙了,我开始咀嚼你这句话中的期待……
  “我个人是为了悲天悯人!我的写作方向是写人,写人道主义精神。”您温婉地说。望着您坚毅的面庞,我想到了您犀利的杂感评论文章,幽默中藏锋,有“横眉冷对”的风范。
  “文艺不是工具,是一种情感倾泻。所以要写让灵魂颤栗的东西。我写作是因为我想写,就像鸡下蛋一样,憋得难受。我写我女儿,是因为我想她,怀念她。作者首先掉泪,读者才会含泪。”我们都知道,您晚年痛失爱女,您的散文《我吻女儿的前额》,以乐写悲,字字啼血,令人怆然泪下。您说:散文是同亲人谈心,写好散文,首先写父亲、母亲,恋人和爱人,写没齿难忘的骨肉亲情,写死去活来的爱。
  我茅塞顿开,阎老,您是在谆谆告诫我们:做一个真诚的写作者,写打动自己的情感,吟唱灵魂的梵音!路遥就曾深情地说,文学是人类情感的依附,情感的归宿。汪曾祺直言,作家就是社会良心的基石。巴金也非常崇尚人道主义精神。而您执着的“悲天悯人”情怀不就是对写作最好的诠释吗?
  再次仰望您,有了山的厚重和威仪。在当今日益浮躁的时代,您的创作仍坚持严谨自律,秉持本色;在琐碎忙碌的日常,您在内心修篱种菊,超然物外。放心吧,敬爱的阎老,我今后一定用真情扎根生活,用真诚投入创作,用真实反映时代。

编辑:高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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