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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我要预订一本书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作者:边疆 时间:2020-01-02

我要预订一本书,一本风里也能看、雨里也能看的书,一本关于爱与不爱的书,一本关于时令乃至沧桑的书,一本关于过往及当下的书,一本心中有感说不得踏雪寻梅怅然若失的书,一本挥之不去故乡泥土味的书,一本有关思考、呐喊、挣扎、孤独及美丽的书。

书的作者是我稔熟的好友侯亚萍,杜宇是她的笔名,其母姓杜。读她的作品是从她的公众号“兰花花”开始的,那么多的纠结、回眸、祈愿、寻觅,绽放出幽香淡雅的花。于是觉得喜欢读书的女子是美丽的,勤于思考的女子是痛苦的。于是就有了想给老朋友写个篇什,就算是一点个人的心得,亦是对人对己的一个交代。

二十多年前,我和侯亚萍就像两颗孤独的行星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她守着三尺讲台为人师表,我在政府机关上班。明天是未知的,未知的明天充满了诱惑,我们趴在各自的窗口张望,盼望着芝麻开门的那一天。

1994年的秋天,我被任命到耀县报社担任副总编,侯亚萍则早我几个月通过招考进入了这个最基层的新闻单位做记者。两年后,教师节的前一天,我编发了她撰写的长篇新闻调查《一份不及格的答卷》,并配以我写的署名评论,占据了只有四个版的县报近三个版面。这件事在当地一下子炸了锅,一时间《耀县报》洛阳纸贵。调查报道揭示了当时的耀县中学在优质生源纷纷流失的背后教学管理中存在的各种弊端,为耀县中学的“病症”刮骨疗毒开出了一剂猛药。从此,耀县中学浴火重生走向辉煌,但作为小县城里的一名小记者要承担怎样的风险,可想而知。

一个长了第三只眼的人、一个无私无畏有担当的记者,这是我对侯亚萍最初的印象。

就在人们因她的“答卷”街谈巷议的同时,她的散文、诗歌、小说也常常见诸报刊。散文《柿树之死》在《铜川日报》发表。“冬日的早晨,下了一场雪,大地被装饰得一片洁白。只有那棵柿树,如被剁去胳膊的巨人,光秃秃,直刺向那铅灰色的天空。”虽说是一篇散文,但依然充满了记者职业性的思考,人与自然该如何相处?她把一个沉甸甸的社会命题赤裸裸地推给了读者。她的中篇小说《长发依旧》发表后,在铜川的文学圈、新闻圈也引发了热议。侯亚萍由此在铜川文化界收获了“才女”的雅号。

那段时间里,我们都将对方视为同路人,交流便不设防线、没有掩饰。高兴时会哈哈大笑,悲伤时则以泪洗面。她时常提及张爱玲、萧红、冰心,似乎更偏爱张爱玲。我在大学读中国文学史时,张爱玲没有编入教科书,关于张爱玲、胡兰成都是她说给我的,而我那时正痴迷于余秋雨。

她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寻”,这会是怎样的暗喻?让她倾其所有追寻的是什么?

1997年的夏天,火辣辣的太阳将人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地炙烤。突然,她说要离开耀县去省城发展。当时的《华商报》刚开始改版,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自然也有很大的挑战性。

虽说西安和耀县相隔也就是七十公里左右,但抛家舍子丢掉铁饭碗去一个不知前景如何的都市报发展,选择的艰难可想而知。那些日子里,日日看着她在十字路口徘徊,那一行行清泪一声声叹息让人无以为助。

我的记忆已不复完整,《哈姆雷特》的经典独白或许就是她当时踌躇纠结的写照:“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间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她选择了逆水前行,扛着一支笔独自去挑战陌生的大城市。临走时,我在书店买了一套书送她,算是我们相处三年的纪念。

不久,我因为自己诗集出版事宜去陕西日报社张军朝处。军朝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她也来了,坐下没说几句话,她的传呼机响了,西郊出现火情。

军朝办公室门正对着楼道,目送她挺直的背影走向楼道的尽头,长发飘飘、步履匆匆、孤影朦朦,瞬间一种异样的情愫涌上心头。

侯亚萍,一个自我流放的女子。

很长时间里你都和自己过不去,当人们心里长满了荒草,你却在自己的一米阳光里灿烂芳华;当春和景明百花争艳,你却向往冰天雪地红泥小火炉的把酒唱和,你就这样“把自己活得越来越拧巴”。(《静等花开》)

如果说,你的漂泊本身就是一本散文集,就是静等花开和缝补支离破碎的生命的过程,那么,文学该是你的自我救赎吗?

长期以来,“这林林总总的,堆在一起,压在心头,如同化粪池,日子久了便会发酵。”(《静等花开》)这种难以释怀的情愫在累积,就像冬眠的大地渴望生长,结冰的河流渴望奔涌,黎明前的朝阳渴望喷薄。这种情感该诉与谁听?正如你所说,“一背的疼痛,一肚子的心事,都无法抖落。”(《夜深人静,上演着一场背疼和心乱》)

这不由让人想到了元好问赴雁丘的喟然长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好一个痴儿女,今观你的诗文也是如痴如醉,化不开的是浓情蜜意、儿女情长,挥不去的是焦灼寻觅。

几十年职场打拼,老了春华、枯了青草、苦了行旅,积淀下来的只有浓浓的乡愁。这是近乎所有笔耕者都迈不过去的坎儿。

那朵高原红,是昔日原畔女子出嫁时的羞赧,“红的脸蛋,红的头巾,红的棉袄,红的头绳”;是小时候放羊的乡下女孩暑假里的疯野,“天天放羊扒猪草,下河摸鱼抓螃蟹,上山爬坡摘莓子,偷了豌豆再偷杏,偷了毛桃偷核桃,一个暑假下来,一张小脸晒得黑里透红。”

如今,那朵高原红是表哥果园里最美的秋景,“那是故乡独有的红,美丽,迷人”;是二哥在大棚里用心血和汗水浇灌成的圣女果。“那个曾经晒红了我的脸蛋的渭北高原上的太阳,也晒红了这些果子。”人世间该有多少种红呢?但“这是北纬35°的高原红,这是故乡的另一种红”(《北纬35°的高原红》)。

如此醉人的故乡,却不曾留住你远行的脚步。故乡对于你而言,曾是那样的闭塞、贫穷、落伍乃至丑陋。远离故土、远离故乡的挥汗如雨,便成了你的不二选择。

你说,“我恨死了泥土。年少时所有的梦,就是好好学习,然后逃离”(《我曾那样厌恶故乡的那片土地》)。这是你吗?“农村娃”是我们一代人的胎记,是我们的原罪,是那个特殊的年代回馈给所有选择了逃离者抹不去的痛,这是我们卑微的根,也是我们奋斗的源。

如今回望故乡,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你不得不坐在别人家的小院里看草长莺飞,躺在别人家的土炕上数满天星斗,站在别人家的地畔欣赏麦浪滚滚。这种酸楚是痛彻心扉的,更是无奈无助的。所以,你在自己的一首小诗里写道:“麦田于我/如今只是一道风景/我丢失了土地也丢失了收割的权利。”

似乎很伤感、很消极,但春种秋收冬藏的时令更迭和高原上衍生的喜怒哀乐以及所有的过往,都像田野里的庄稼在你的心里茁壮生长。你夜以继日耕耘心中的土地。当年的《偷甜甜秆》是无可替代的,当年抓石子、扑城的游戏是无法替代的。

“我本是泥土里生泥土里长的孩子。”(《我曾那样厌恶故乡的那片土地》)尽管你已经脱离了土地,但故乡依然滋养着你,泥土才是你的基因库。

这似乎是一种宿命,但当年的逃离与今天心灵的回归并不相悖。

作家莫言说:“一个作家是难以逃脱自己的经历的,最难逃脱的就是故乡的经历。”这个观点在你的文字里得到了验证,你已在城市森林里垦出了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让泥土的芳香在城市蔓延。

你用母亲的话告诉自己:“地不亏人。只要种下去,土地一定会给予回报。”所不同的是,农人在田野里耕种,你在心田里耕耘。

“牛的汗珠,人的汗珠,都流进了土里。农人相信,种进土里的东西,如同庄稼一样,都是种进土里的种子。”这是你对劳作的尊重,也是你作品的厚重感所在。

“六舅的诗写在厚实的大地上,六舅写的诗句,会结果子。”(《耕地的六舅其实是在写诗》)这是你对农人的礼赞,也是你将心田融入农田的丰收。

你非常清楚故乡赐予了你什么,所以,你要把自己的汗水和文字播撒进泥土奉还给故乡,让荒原不再苍凉,让精神不再贫瘠。

侯亚萍,一个回归大地的女子。

作家汪曾祺说:“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然,在兵荒马乱的年代甚至疲于奔命的当下,受生计所迫,家人能够“闲坐”却是一种奢望。

你通过追述爷爷的十七个灶台,还原已经远去了的一段历史。“爷爷留给这个世间的,除了那一堆白骨,还有那十七个土锅台。那时明时暗的灶火,烘烤着爷爷的一生。或暖,或冷。”(《爷爷的十七个土锅台》)此间的冷暖无关逝者,它是活着的人们的生存体味。

美丽聪慧却又悲苦一生浓缩了那个时代乡下女人所有不幸的小脚外婆,留给后人难以释怀的思念。

被祭了河神的舅舅,虽然几经磨难,但荞麦熟了接娘回家的承诺却让外婆等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那是娘心里的一根刺呀,谁能知道娘心里的苦,娘心里的疼?荞麦花年年都开,娘年年都在门前的石礅旁张望,等待……”(《娘,荞麦熟了我来接你》)。

可能是为了抚慰岁月的伤痛,也似乎为了排遣心中的郁结,你曾东去澄城北上照金,实地体悟祖先们为了生存、辗转他乡的风雨历程。但它不是简单的寻根,而是后人与先人的时空对白和对历史的礼敬。“从那以后,我们这一支后人便和故乡失去了联系。族谱上,曾祖父侯庭祯三个字之后便是一片空白……”(《娃,咱祖上过的可是宫廷贵族的生活》)。

你在三妈坟头,“给三爸三妈磕完最后一个头,折下了一枝迎春花,转身离去。”(《三妈三年》)这一转身该是一段苦难的终结吗?是的,春天已经到来。

咀嚼了太多的苦,倍加珍惜今天的甜。

对亲情的眷恋,对父母的孝敬,时时从你的心底流出。二哥指甲缝里的泥土、表哥额头上的汗珠、儿子远渡重洋求学时的牵挂、地震来临时的惶恐、梁上君子的拜访等等,从不同侧面、不同角度,展示了你的柔情与坚韧。

可能是特殊的生活阅历和情感依赖,你的文字总有一种让人感同身受的况味。你和父母相依相伴,你的笔触总能知其所想,投其所好。

有时候说不清是你陪伴他们,抑或他们陪伴你。年迈的父亲在深夜里怀揣一把水果刀伴你去机场,是他综合了种种假设后做出的执拗选择;你陪伴几乎失聪的父亲打理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也是一种自觉。

这种爱,是简单的,无须脚注。父母曾经是我们的山,今天就让我们做他们的拐杖。这是无奈的自然法则,身为人子如何面对、如何选择,是上苍对我们人性的拷问。

当你意识到“父亲的世界越来越安静,父亲的世界也越来越寂寞”(《父亲的世界》)的时候,你的目光便聚焦在了家中小小的阳台,“那是父亲的阳台,那也是父亲的世界。”(《父亲的阳台》)你通过长满花花草草的阳台,实现与父亲的情感交流互动,你把逢年过节陪父亲逛花市、打麻将视为节日里最重要的主题,质朴、感人。

毕竟,那朵牵牛花一直在你和父亲的记忆中摇曳盛开。

人常说,何须寺庙去烧香,家中就有两尊佛。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你做到了别人能做到的,更做到了一般人做不到的。

虽说两代人之间有代沟,只要找到了契合点,年龄就不是问题。

你用自己的文笔唤醒了老人尘封的记忆,并为他们补充生命的能量。于是,两个耄耋之年的人也重新握起了笔,续写岁月的沧桑和生命的尊严。这样的诉说和倾听跨越了时空,超越了血亲关系,成为一种文化的延伸。

拜读你母亲的精致篇章,实际上在重温她的人生,文学再次把你和父母融为一体。这是精神的高度介入,情感的高度交织,生活质量的高度升华。

有这样的父母一路陪伴,你是幸运的。哪怕一路泥泞,也是人生幸福的旅途。

当你一路奔跑丢三落四的时候,母亲会不时提醒你,这个需要带上,那个不能落下。哪怕是在十字路口,也不要紧,母亲会叫着你的乳名,将你丢失的魂魄找回。这样的父母何其伟大,他们是你生活里遮风挡雨的大树,更是你精神的支柱。

读你的文章,时常觉得,你笔下的故乡一如我的故乡,你笔下的亲人一如我的亲人。一样的沟壑沧桑,一样的苦难过往,一样的悲欢离合,一样的欢乐童趣,一样的期许向往,构成了你作品的丰富色彩。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愫扑面而来,一种知识女性的缜密气质和多愁善感呼之欲出。

这样的作品,鲜活、多彩,回味绵长。

侯亚萍,一个节孝两全的女子。

作家安黎拒绝虚构的散文和散文的虚构,这和你的认知是一致的。

你在《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中告诉儿子,“妈妈不是开景区,也不是办游乐园,妈妈只是在打理着自家的小院。”你不愿跟风凑热闹,只想做一个老老实实的耕种者。

恍惚记得有位歌者说,歌唱就如说话一样,把心里的话用歌声传达出来。同样,尊重事实,尊重自身的感悟,忠实地通过文字传递心声,也成为了你的创作指向。

你没有停留在乡情、友情、亲情层面孤芳自赏,而是跳出了小我的羁绊,将笔触伸向了社会的深处,伸向了灵魂的深处。“王宝强离婚”“罗一笑事件”……面对“这个乱糟糟闹哄哄的世界,天天都在上演着很多的热闹和荒诞”,你痛惜感叹:“媒体盛行,记者已死。”(《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

当你意识到曾经引以为傲的报社已逐渐变得陌生之时,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离开。挥挥手,你告别了自己曾为之掏心掏肺拼搏了十九年的职业。在你看来,哪怕无所事事,也不愿说些违心的话,做些违心的事。

和二十多年前的离开不同,那次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次则是遵从内心的呼唤。你目睹了太多的官场作秀,宦海沉浮,职场拼杀,财富聚散。一切就像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切都是装聋作哑瞎子摸象。

痛苦、纠结,可想而知。

你就像一个孤独的守城者,面对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窘况必须做出抉择。“雉鸡翎/上马城/马城开/叫谁来/叫你个谁谁谁扑城来……”(《活着,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扑城》)这一扑一守,承载了人世间怎样的大开大合与喜怒哀乐。

怎么办?是像秋天枯萎的叶子继续挂在树梢展示自己的存在,还是扑入大地化为泥土寻求心灵的安宁,等待春日的涅槃?你接受了内心的引领,不愿把自己的人生交给一场场不断的摇号中。

于是,你开始了“补心”的旅途。

在你看来,“余下的生命便是一个缝补的过程。”以前只听说女娲会补天,没听说谁会补心。“补心”何其难,但也不难,只要认识到了社会的差异性、生活的多样性,一切都会释然,都会和生活达成和解,但这需要有“直面自己丑陋的心”,“直面自己丑陋的人生”的勇气。(《余下的生命只是一个缝补的过程》)

当心归于平静,你便不再做无谓的“输赢”挣扎,甘愿“踏踏实实地活着,做个本分的人,做些本分的事;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一些不伤害他人的事情;尽可能地做一些有益于他人的事情。”(《生如蝼蚁,谈何输赢?》)

心魔让人暴戾,只有佛驻心中才会不与他人争短长,“补心”才有可能。这与是否“皈依佛门”无关,只要“心存善念,佛便住心间。”(《屡屡错过的佛缘》)。有了这种善念,你便看到了“坐在我的对面,正笑眯眯地看着我”的那尊石佛,那怕是在“黑暗中,闭着眼,佛的笑脸却愈发地清晰。”(《笑佛》)

你有这样的转变,本身就是一种觉醒和开悟。

以前的跌跌撞撞、摸爬滚打、争强好胜都是一种铺垫,就像唐僧取经所要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如你所说“没有经过生命的拼搏,要想开悟,要想得到生命的转换,那是根本办不到的。”(《生命的觉醒与开悟》)

正所谓一通百通,佛光普照、顿悟渐修,生命旅程进入了自由王国。你的文章看似自说自话,其实是给阅读者提供了很好的“修心”“养心”“补心”的参考。然而,这一过程是不可穷尽的,是需要时常修修补补的。

侯亚萍,一个顿悟渐修的补心者。

我并没有对你的文章做太多的评述,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多说无益。只是觉得个别篇章还不紧凑,你只是顺着自己的感受信马由缰。好在你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只是‘见道’,漫长的‘修道’才刚刚开始。”(《生命的觉醒与开悟》)

孔子言:“芝兰生于幽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这是否是你将自己的公众号取名为“兰花花”的原因呢?

今天,我预订下你的这本书。愿今后,不管是风里雨里,捧书在手,如张爱玲一般“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边疆 2019年5月1日于铜川新区

《缝补生命》作者简介

侯亚萍,笔名杜宇,陕西耀州人,祖籍陕西澄城。当过老师,做过记者,先后任华商报社记者部主任、采访中心主任、专刊新闻主编、地市新闻主编,华商传媒集团旗下的北京《钱经》杂志主编等职。

混迹于城市20多年,但骨子里依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农夫,喜欢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看着地里的庄稼,对着它们喃喃自语。2016年起,创办自己的纯文学公众号“兰花花”。


编辑:张瑞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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