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雪花

文/段小芸

时令已是初春季节。

早晨起来，天气雾蒙蒙、阴沉沉的，皱着眉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压抑的味道。

下雪了。起初，雪花是一片一片的，零星地、若有若无地飘洒着，看似漫不经心，但又分明能看到雪花在眼前飞舞。

不大一会儿，雪花慢慢地飘得纷乱起来。斜的、竖的、横的、纵的……杂乱交错，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在人们的眼前恣意挥舞。马路地面上，已经有些潮湿了，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丝、一缕缕湿漉漉的清甜味道。

倚窗欣赏着街景。大街上，有人在飞雪中疾步走着。高昂着头，仰着脸，迎接着雪花，头发、眉毛全白了；有人已经撑起了随身携带的小伞，怕雪花打湿了自己的衣服；更多的人，急忙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在头上，衣领拉得严严实实的，怕钻进冷风。

女人的颈脖上缠绕着厚厚的围巾，围得紧紧的。双手斜插进口袋里，低着头，急急地走路，躲闪着迎面的风和雪；而男人们呢，有的戴着帽子，有的不戴，尤其是年轻小伙子，他们的帽子耷拉在上衣后边，也不扣在头上。或许，他们正在享受着雪花落到头发上、洒在脸上湿润的感觉和滋味呢。

一家酒店前，一个中年男子，头发凌乱地打着手势，指挥着一辆白色的私家车在倒车。他见司机半天倒不到停车位上，急得噔噔噔跑到车头前面去，用双手不停地打着手势，给司机指引着：“向左，再向左打一点……”全然不顾大雪飘洒在头顶上、衣服上。一位约摸六十岁上下的保洁员大妈，不畏严寒，正坐在街道旁褐红色的长方形木质工具箱上，认真仔细地整理着笤帚，准备扫雪。

西华门十字路口，一位女交警英姿飒爽、昂首挺胸地伫立在岗哨上，双手紧贴着裤缝线；另一位美女交警站在风雪中，正全身贯注地指挥着南来北往的车辆，依次通过，秩序井然。她们美丽的身姿像冰雪雕塑一样，英勇无畏，一丝不苟，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守护着古城的平安，为人们带来幸福和安康。

大雪纷纷扬扬地在空中飘舞，像千万只洁白的蝴蝶在凌空舞蹈，又宛如春日里的柳絮，在空中悦动飞舞。

突然想起儿时，小伙伴们在大雪天里疯玩疯跑的情景。一到下雪天，便是农闲的时候，大人们忙完家务活儿，坐在烧得热乎乎的炕头上。男人们海阔天空地谈天说地，期盼来年有个好收成；女人们一边拉着家常，一边忙着手中的针线活儿，缝缝补补，或者给孩子们提早准备过年的新衣服和新鞋子。

而我们小孩子呢，则不甘于在家里闷着，不满足在热炕上闲坐着，那样我们会憋坏的。我们趁家长一不留神，偷偷地溜下炕，跑到外面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们疯玩、疯跑。我们三五成群，或两人搭伙，在大门口、巷道里追着雪花玩儿。

那时候冬天的雪，往往下得很大。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向大地、村庄和田野。目之所及，便是一片白茫茫的银色世界，美丽至极。

小孩子是不怕冷的，宁愿脸蛋儿冻得通红，耳朵冻得冰凉，双手冻得红肿，吸溜着鼻涕，也要跑到外边，去看雪、玩雪，绝对不会轻易错过那一场场银装素裹的雪景的。

我们走在雪地里，迎着漫天的飞雪，弓着嫩腰，脖子前倾，张大嘴巴，把一片一片空中飞舞的雪花，快速地吸进自己的嘴巴里。一片，一片，又一片，雪花随着我们不停变换起伏的姿势，乖乖地滑入我们的口中。雪花随着嘴里的热气，入口即化。瞬间，一股冰凉凉、甜丝丝的味道，便沁人心脾……雪花那种甜丝丝、清洌洌的感觉，滋喉润肺，清甜冰爽。那种游戏是我们童年时的乐趣，历久弥新，永远珍藏在我的记忆深处，难以忘怀……

下雪了，空气会更加清新，万物得以滋润。又有谁会不喜欢雪呢？雪花是上天的精灵，洁白如玉，晶莹剔透，带给人们无限的遐想和憧憬。

瑞雪兆丰年。这是春天里的一场雪。让我们张开双臂，满怀欣喜地迎接她的到来。

常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年已经过完，该收心了，一切要恢复原样。随着春姑娘的脚步愈来愈近，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劳作的劳作。大家心里都似乎憋着一口气，攒着一股子劲儿，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春天来了，一切都是新鲜的、纯净的、美好的。同时，也充满着勃勃生机和希望，焕发着青春的活力和阳光。

编辑：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