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又到深秋。气温也一下子从三十几度下降到十几度,仿佛告诉人们,季节已到深秋了。去年的这个季节,我退休了。回想退休这一年,窃喜没有落入油腻而乏味的俗套,而是开始了附庸风雅,自以为附庸风雅也是风雅,总比庸俗强吧。
刚退休时,朋友劝我说,身体这么好,又有技术在身,出去找个事做,一来可以不失落,二来还有经济收入。我笑了笑告诉他们,工作岗位那么少,还是留给年轻人吧,他们找个工作挺不容易,我就不跟着瞎凑热闹了。话是这么说,其实我没有这么高尚,只因为绘了四十年图纸,教了三十几年学,弄了半辈子机械,眼睛花,脖子疼,有点厌倦了。既然退休了,就想换个活法而已。
人在什么时间干什么事,既然国家让退休,自己对物质生活又没有太多的奢求,退休工资足以裹腹,孩子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我也用不着再挣钱养家,那就干一些退休人能干的事,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再说了,在将近四十年的工作时间里,忙忙碌碌,起早贪黑,熬过无数通宵,吃过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有时候不得不干自己并不喜欢甚至违心的事,不敢说有多少成绩,但问心无愧,对得起那份薪资,也对得起单位,对得起国家对我的培养教育。不管别人怎么想或怎么做,既然退休了,就做一些年轻时想做而没有做的事,不图名利,只为情怀,又何必再给自己套上笼头。该发挥的热,在职时已经发挥得淋漓尽致,谁还想着留下余热?哪有余热?
退休之后,我退出单位所有的工作群,不是不关心,不是不热爱,而是想彻底退出原来的圈子,开始尝试新的生活。前些日子,有个朋友说我是破圈的生长者、通透的生活家、幸福的文化人。我没有反对,虽然目前还没有达到,但这是我努力追求的目标。
退休后的我,早晨写作、看书,下午画画、会友。
我喜欢看书,而且一直喜欢自己买书,很少借书。因为我看书经常在书上乱写乱画。退休后却没有买过书,因为很多文友送我了不少书,还有各种文学平台上的文章,足够我消遣时光。有的文章写得确实不错,先后阅读了郭发红的《敝帚小集》,周养俊的《那些事儿》,白玉稳的《不跪的山羊》,李红的《潮起潮落》,李印功的《胭脂岭》,王琪玖的《沐惠村纪事》,李永刚的诗,王继英的童话,楚秀月的散文,仵埂、鹿丁联的评论等等,让我汲取了不少营养,从中学了很多东西,读书笔记做了厚厚的两本。
在一间小小的画室里,除了画画,也接待过很多文友和画友,我们论文谈诗,泼彩弄墨。李文君老师对散文写作的见解,直接改变了我写散文的风格和思路,毛葆瑛老师在绘画上的指导,使我的画作有了质的提高。
一年来,在报纸、杂志、各种文学平台上发表了不少的诗歌、散文,在朋友的帮助下出版了首部长篇小说《顺阳河》,受到了不少名家的好评,在读者中引起了不小反响,第二部长篇小说《青歌》也将在年底出版。国画作品送给了无数的朋友,也得到了他们很高的赞誉。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文字虽能表达思想,但还不够精到老成,画作虽能看过眼,但还缺少功力和内涵。至于朋友的当面赞誉,不过是他们对我的鼓励而已。我本来也不在意成名成家,也不想卖画沽酒,只是给自己找个事干,尝试自己的能力,完成一个愿望,在自己高兴的同时,也让朋友高兴。让我开心的是,通过努力,我用文字和绘画,把快乐和欢笑带给周围的朋友,传播了真善美的价值观,我觉得这就够了。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晚秋则是晾晒、准备储藏的时间。退休后的生活,就像晚秋的植物,低下沉甸甸的头,无需去和谁竞争,平淡地生活,平淡老去。其间,被阵阵秋风吹过,送出一怀清爽、一缕清香。
编辑: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