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星明看着得意扬扬的萨仁花,面如桃花,含苞欲放,他的热血禁不住一股劲地往上来冒,猛地一把搂住萨仁花亲吻起来。萨仁花来了一个反制,急吼吼剥去他的衣服……
万合纺织厂的公私合营说改就改,边区政府的资金迅速到位,还另外拿出一百石小米和五千公斤羊毛,其余的私人股金也筹措起来,萨仁花入了一万块。万仙如和马伯雄却反其道而行之,两人抽出了本金,也未还给各自的父亲,投到一个新的领域里。
小小的县政府,即使在马伯雄上任后进行了机构改革,把庞大的机构压缩到三科八股,人员减少了三分之一,现在还剩小一百号人,大家所需工资,一方面靠降低政府开支,另一方面要通过自力更生,来弥补财政收入不足。为此,马伯雄绞尽脑汁,想不出办法来。万星明讲述的边区“大人物”亲自拉粪车的故事,让他醍醐灌顶受到启发,为何不在丁团长留下的五百亩水地上做文章呢。他打定了主意。
“让我们县政府的干部去种地?马县长是不是搞错了。”“物价是越来越高,就现在这点工资,养家糊口都难,再要是降低,还让人活不活了?”“马县长的大生产,运动到了我们的头上?”在县政府的讨论会上,不少公务人员质疑,有人振振有词地质问马伯雄。
“在国民党严密经济封锁的当下,我们的收入在降低,税源也在萎缩,物价却在飞涨,的确是面临的难题。不过,反思过自身存在的问题吗?政府机构太多,人员依然庞大,工作人浮于事,现在只好在开源节流,多渠道、多层次,挖掘财力方面下功夫了。目前最容易实现的就是种地,这也要感谢人家七一八团,留下的这笔宝贵的土地财富。”
“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让我们去当农人。”
“在边区当农人,不是我的发明创造。远的说,人家晋绥边区驻神木各机关和神府县干部,每人种地二点五垧,要起码确保一个半月的口粮和蔬菜自给,还要种棉花,保证一年够用;近的说,绥德县政府的人员,开垦种地,农产品除了自用,还要上缴公家一部分。”
“种地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还要有籽种、农具,这些谁来解决?我出身农家,干活可以,投钱没有。”商贸科长说。
“所有的投资,均由我来负担。秋收后还回来,再做下一年度的投资,进行滚动发展。”马伯雄说着,拿出一万块放在桌上:这是万合纺织厂退股资金,不够,后面还有。他心里说,万仙如的退股资金也在自己手上了。
见马伯雄拿出了自己的钱,大家也不再说甚,默认了种地的事实。春来了,春风煦煦,春暖花开。织女渠终于建成,投入使用了。经过数百个日夜施工建设,在渠首开凿出一千多米的隧道,穿岸边石崖引入无定河水,经山坡明渠再进入土渠,建起长达十八公里的水渠,渠道沿途筑起涵洞五处、暗渠七处、跌水两处、倒虹一处、渡槽七座、排洪桥四座、斗门七座,将有五千多亩土地受益,得到饱灌。
一个曙光微露的早晨,透过淡蓝的天光,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米脂无定河畔,人来人往,渡口特意多放了两条小舟,人们来回摆渡,忙得不亦乐乎。“万副书记、马县长,你们来了。”李工程师站在闸门前,笑盈盈地招呼前来的县里领导。“李工,辛苦了。听说今天开闸放水,我一晚上没睡,就等这个载入米脂历史的庄严时刻。”马伯雄说。“一切就绪了吧。”万仙如问。“一切正常,就等正式开动启闭闸门。”李工说。“李工,问个问题,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让大张旗鼓庆祝,只通知我们几个?”万仙如问道。
“进入春耕,老乡们都是那么忙碌,轰轰烈烈弄张扬了,影响正常的农忙。不过,得到消息的他们,还是络绎不绝来了不少人。”李工说着,一指沿着渠道的小路,一群群农人们正朝这边走着。
“多会儿开闸?我们昨晚通知了沿线的群众,让他们等在田间地头,直接浇灌受益。”万仙如说。
“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
“这个时间好。”马伯雄和万仙如异口同声。
“时间到了,我们一起推这个。”李工指着闸门上的两根铁棍,说道。
东方红了,霞光就要飞满天时,织女渠的启闭闸门在马伯雄、万仙如和李工、李四的共同推动下,缓缓升起,着急的无定河水,由缓到急流进渠道,开启了新的旅程,“哗啦啦”清流,在渠道里欢快地流淌,纵情歌唱。“还有这么多的水白白流走,真是遗憾,没能让流进你们政府的那块地里。”李工说着,对马伯雄投来歉意的一瞥。
(未完待续)
编辑: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