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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大体之于禁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作者:赵倚平 时间:2024-05-31

文/赵倚平

  三国中,能识大体的将军,于禁是突出的一个。
  于禁字文则,山东巨平人。奔投曹操时,“操见其人弓马熟娴,武艺出众,命为点军司马”。后跟随曹操南征北战。宛城曹操为张绣所败,而此时,夏侯惇却带着曹操的嫡系青州兵乘势下乡,劫掠民家。这时已是平虏校尉的于禁,“即将本部军于路剿杀,安抚乡民。青州兵走回,迎操泣拜于地,言于禁造反,赶杀青州军马”。曹操听了大吃一惊,这时诸将都到,曹操告诉他们:“于禁造反,可整军迎之。”
  看到曹操和诸将带着军队来到,于禁“乃引军射住阵角,凿堑安营”。有人给他说:“青州军言将军造反,今丞相已到,何不分辩,乃先立营寨耶?”于禁说:“今贼(按指张绣)追兵在后,不时即至。若不先准备,何以拒敌?分辩小事,退敌大事。”果然,刚刚安好营寨,张绣的军队两路杀到。于禁率先出寨迎敌,“左右诸将,见于禁向前,各引兵击之,绣军大败”。
  曹操收军点将,这时于禁入见,给曹操说他见青州兵肆行劫掠,大失民望,所以他才出兵追杀。曹操问:那为什么见了我不来解释,而先下寨?于禁把前面所说的理由又陈述一遍。曹操赞许说:“将军在匆忙之中,能整兵坚垒,任谤任劳,使反败为胜,虽古之名将,何以加兹!”赐于禁金器,并封益寿亭侯。
  读《三国演义》这一段,不禁打心底佩服于禁的识大体,按说他的剿杀掠民的青州兵,乃是维护曹操事业的正面行为,反而受到诬告。见了曹操,要是别的人,恐怕抢先要上前辩冤,但他心中有大局,知道当下最要紧的是什么,所以“任谤任劳”,赶紧做最要紧的事情。难怪曹操对他的言行赞许有加。
  文章标题既说于禁,到了这里,文章本该结束,但却忍不住想到张飞许多不识大体的例子。
  张飞向来不服吕布,可以说见了吕布就来气,尽管吕布一再帮大哥刘备的忙,也休想在张飞那里落下个好。一次,刘备奉朝廷之命征讨袁术,派谁留守徐州,颇为犯难。关云长本想留守,但刘备要和他随时议事,不行;张飞说他守。刘备又因为他酒后刚强,鞭挞士卒,而且做事轻易,不听人劝而不放心。这时张飞信誓旦旦说从此改掉上述两个毛病。糜竺讽刺他口不应心,他还发怒。于是刘备让陈登辅助,嘱咐“早晚令其少饮酒,勿致失事”,这才率军出发。而这个张飞,在刘备走后某一日,设宴请各官赴席,告诉大家大哥走时吩咐少饮酒,今日尽此一醉,明日都各戒酒,帮我守城,但——今天却都要满饮。说完,起身与大家把盏。到了曹豹面前,曹豹说他天生不会喝酒,张飞说:厮杀汉怎么能不饮酒,“我要你吃一盏”。曹豹害怕张飞,只得喝了一杯。张飞给大家敬完酒,回到自己的座位,换了大杯,连饮几十杯,喝得大醉,又来给大家把盏。到了曹豹这里,曹豹说:我始终不能喝了。张飞说:“你恰才吃了,如今为何推却?”曹豹再三不喝,张飞醉后使酒,发怒说你违我将令,该打一百。便喝军士拿下。陈登过来劝阻,张飞说你是文官,只管文官的事,休来管我!曹豹只好央求说:“翼德公,看我女婿之面,且恕我罢。”张飞问:“你女婿是谁?”曹豹说是吕布。不说吕布还罢,一说吕布,张飞大怒,说:“我本不欲打你,你把吕布来唬我,我偏要打你!我打你,便是打吕布!”把曹豹鞭打五十,大家苦苦告饶,才停下。回到家里,曹豹恨死了张飞,连夜差人给吕布送信,诉说张飞无理,并约今夜来袭徐州,自己以为内应。小沛距徐州很近,吕布收信,即刻来袭,张飞慌乱之中,逃出城去,丢了徐州。连刘备家眷也不及顾。
  若说这次的不识大体是因为本性的执拗,那张飞还有更不识大体的事情。
  且说吕布辕门射戟,解了刘备的围,使刘备仍得以安住小沛。不久,吕布让宋宪和魏续去山东买马。结果,买回来的马到了沛县界首,被张飞诈装山贼,抢去一半。吕布得报大怒,提兵到小沛找张飞算账。刘备闻知大惊,慌忙领兵出迎,因尚不知情,问吕布何故领兵至此。吕布问刘备为何夺他马匹,刘备说因为缺马,令人四下收买,怎敢夺兄马匹?吕布说,你指使张飞夺了我的好马一百五十匹,尚自抵赖!这时张飞答话了,说得很气人:“是我夺了你好马,你今待怎么?”吕布骂道:“环眼贼!你累次藐视我!”张飞说:“我夺你马你便恼,你夺我哥哥得徐州便不说了!”气得吕布与张飞大战,后又围住小沛攻打,逼得刘备弃城逃走,去奔投曹操。
  由是观之,于禁才是大将风度,而张飞乃一介草莽英雄而已。


编辑:晓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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