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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徐剑铭先生西安病逝 高建群 子页和谷李郁撰文悼念

来源:综合 作者:高建群 子页 和谷 李 时间:2020-02-25


作家徐剑铭   西安晚报记者尚洪涛摄摄于2012年10月


编者按  2020年2月25日早上,传记文学作家徐剑铭先生因病在西安去世。有媒体消息说,正值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其家人决定丧事从简,不举行追悼会。

先生1944年生,祖籍江苏丰县。 6岁移居西安,20世纪80年代因一桩错案被判入狱18个月,出狱后以写作为生。平反之后回到原来供职的媒体继续工作直至退休。

他以擅长写纪实文学著称,先后著有长篇传记文学《血卧高原》、长篇纪实文学《立马中条》《宝马彩票案黑幕》等作品。此外还有作品《站出来一条汉子——徐剑铭报告文学集》《徐剑铭朗诵诗选》、长篇小说《死囚牢里的陪号》等。

徐剑铭先生唱秦腔


老徐说他小时候爱泡戏园子,一泡就是半夜,所以能将秦腔那些经典段子,一字不落地唱下来。有一年作家庞一川编完《关中匪事》,导演说最好能有个秦腔风味的主题曲,于是求助于老徐。东大街当街上,找一个角落,老徐唱,老庞掏出个香烟盒记。“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进一步退一步全当沒走,天在上地在下你娃嫑牛。”后来这首歌大热。记得我曾问过老徐,他最喜欢的秦腔唱段是什么?老徐张开大嘴慷慨激昂,唱了这么一段:王彥章打马上南坡,新坟倒比老坟多。新坟里埋的是光武帝,老坟里埋的是汉萧何。鱼背岭上葬韩信,五丈原上葬诸葛。人生一世匆匆过,纵然一死我怕什么?!   

高建群记  2020.2.25于西安


隔空送剑铭


今天上午刚醒来,看到泽芊发来的信息,说徐剑铭走了,我不相信,却成真的!哀痛大于回顾。大概是二00六年的一天,陈忠实打来电话,约我一同去参加永寿的槐花节,笫二天一早,他的車到市政府家属院门口来接我,打开车门,里面坐着剑铭,我们虽多年不见,却是那种一见无话不谈贴心的朋友。一路上我们三人谈的是时下社会弊端,观点一样却又无可奈何。我很想知道剑铭那段坐牢的经历,看他一脸平静,就不便再问了。

走进会埸,太阳当头,四周都是槐花的清香,陈忠实和省上几位领导被请上主席台,没有座,只是站着,先后有永寿县的几个部门致辞,大概是过于认真,汇报详尽,占的时间过長,我和剑铭坐在台下,头顶有树陰,看着陈忠滿头是汗,两腿发软,剑铭悄声嘟哝了一句,一伙瓜皮,没眼色!我明白他是嫌讲话过长,苦了台上的几个老汉。果然,忠实走下台对我们说,狗x的,你们可好,坐着真舒坦,晒得我两眼冒花。我说这是名人的代价,谁让你是作协主席呢!

之后,和忠实見面多,和剑铭見得少,有一天下午,我接到剑铭的电话,说他就在曲江,绐我带了他写的几本书,遗憾的是我正感冒在医院打针,错过了見面的机会。后来他把两部小说托人给我,连夜拜读,对他有了更新的认识,我发信息对他说,徐大人,你如此喷发,高产,滿天揚花,看得人发狂,还让我们吃这碗饭的人活不活?!起初我以为,他蒙寃坐牢平反出狱后,写书是为了生計,陆陆续续读过他的作品后,方明白他是一个敢担当,敢说真话,敢拔剑出鞘的大侠,用一支笔,唤起民心,说的智慧!说的透彻!说的精彩!他的文字是作家的一颗良心,也是中国的良心!

去年,李秀娥从北京回来约老朋友见面,竞然想不到成了最后一次。飯桌上,举杯共祝各位健康长寿,大家都有共识,以剑铭的作品,天资,人格实属大家,可时时不及也,命不及也,如今就这么匆匆走了,走得又不是时候,不能送他一程,只能隔空愿他一路走好!

天国那边应该沒有假话,没有小人告秘,更沒有折磨你的病痛!

子页2020,2,25


(前排)和谷  关本满  子页  徐剑铭  申晓  张敏  

(后排)王浩若  赵润会 张念贻  茹天顺  王渊平

来源:和谷博客 2017-08-17  

悼念剑铭兄

18天前,与剑铭兄微信,截图告知他拙著文集14卷出版,附录收入他的《我与长安》节选:八十年代一起办《散文报》的旧事。他回复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动漫。新冠疫情宅家,今日惊悉剑铭兄病逝的消息,痛彻心肺!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和贾平凹一起骑车去北门里的西安工人俱乐部,第一次见到《工人文艺》编辑徐剑铭。他冷峻却也客气,留下了我们送的稿子,日后得以发表。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一段时间,我和平凹、子雍、剑铭几人,聚于钟楼社会三路的小院里,筹备成立西安市作家协会,创办《散文报》,设立冲浪文学奖,开办文学院讲习班,相互鼓励,畅游于新时期文学的浪潮中,不亦乐乎。剑铭负责经费筹措,承包印刷发行,辛苦加赔钱,实在难为和委屈了他。因亲戚借款买摩托的事,他被关入牢房。之后平反,重拾文笔,才思敏捷,既有激情洋溢的赞美阳光的诗篇,也有抨击阴影的警世之作。

我在写《音乐家赵季平》一书时,才发现徐赵二人在中学时代就有过词曲合作的经历。 他勤奋过人,笔耕六十年,著述浩繁,乃文坛一不老松。扶老携幼,文友广泛,留下许多佳话。然命运坎坷,生命体验和精神财富流于笔下,文如其人,其文字或多或少影响了时代与读者。

在博客中找到几幅照片,一张是1983年9月中国作协陕西分会新一届理事会的合影,众多前辈赫然,剑铭与我等属于青年作家。时光流逝,至今已有大多半先生远离我们而去,遗留下来的仅有文字和传说,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两年多前,文友聚会的一张照片,是最后一次见到剑铭兄的留影。却从此阴阳两隔,有点无处活凄凉。好在太阳照常升起,祈望春天的雨水落入焦虑的心。

和谷  2020年2月25日记于悦城

来源:和谷博客 2017-08-17


天送长安一才子——以此纪念徐剑铭老师

李郁  (来源:”萤火传媒“公众号


  编者按:徐剑铭老师是我印象最深的作家之一,我曾经有幸编辑他的两部作品,其中《我在长安》有个《天送长安一才子——编辑手记》,承蒙徐老师抬爱,用它作为序。今天惊闻徐剑铭老师因病去世,便重拾此文,以之作为对先生的纪念。

  (一)

  知道徐剑铭很早,因为他成名很早,是陕西著名作家、诗人、文学编辑。

结识徐剑铭很晚,因为这本《我在长安》是他交给我们社的第一部书稿。

春节过后,朱孟娟编辑将这部书稿转给我,因性格腼腆而“惜言如金”的娟子突然变得话多了:“这书写得真好!徐剑铭太厉害了……”

  2月25日(正月十六),我开始读这部书稿。而从这一天起我便“一发而不可收”了!连续几天夜不成寐,完全沉浸在徐剑铭所营造的文学世界里……一周后,当我在“徐剑铭”荡气回肠的秦腔声中合上这部书稿时,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天意!徐剑铭是上天送给长安的一个大才子!”

  (二)

  徐剑铭给他这部书的定位是“自传体小说”。的确,书中写尽了他60多年来人生命运的起落沉浮,其中的情节跌宕回环,时而让人扼腕长叹,时而让人潸然泪下,时而又让人拍案称奇!讲这些时他用的是小说手法。但是却与教科书上“小说”大相径庭!教科书上规定小说是虚构的艺术,而徐剑铭却对此“置之不理”,他在写一个真实的人。真实的像荒野上的一棵大树,每一条枝桠、每一片叶子都经得住阳光和风雨的检测。最近我们编辑室的同事正在争相传看徐剑铭的另一部堪称经典的大作《死囚牢里的陪号》,据看过的人说:那书也是自传体小说,但情节真实得让人震憾……体裁问题先放一放,现在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觉得这部书就是徐剑铭的自传,那你一定是误读误解了。徐剑铭说他是在做“糖葫芦”,我信。书中的“我”,是串起山楂果的那根棍儿,而那些被棍儿串起来的“果”才是作者的心之所想、情之所系!那就是新中国成立60多年来长安城的沧桑变迁,和引发变迁的国家命运的风动云移、民族精神的“抑扬顿挫”……作家以冷静的观察与思考,以生动形象并且是亲历亲为的故事写出这一切,从而引起我们对历史的反思。于是这部书就具备了史诗价值。

  请注意作者为本书拟的副题:“在回头张望中梳理灵魂”。作者在其散文集《野樱桃》中说过:“人在尘世间行走,没有人会一尘不染。”现在,作者要用这部书梳理自已的灵魂,那么,这年头、这尘世间,还有多少灵魂需要梳理呢?

  著名学者肖云儒先生在评点徐剑铭先生的另一篇作品时曾说过,“非此人不出此文”;我想借用先生之言来评价徐先生的这部新作:“非此人不出此书!”

  而此人,却不是地道的长安人……

  (三)

  徐剑铭在这部书的引子上开宗明义地说:

  我是一粒漂泊的种子,

  漂泊是因为有风!

  我在风中漂泊千里,

  跌落在这块叫做长安的土地上……

  徐剑铭是江苏丰县人,自从6岁时跟着母亲“逃亡”到西安后就再也没离开过这座历史文化名城。这座城市收留了这对苦难的母子……在已经过去的那些年月里,这方水土和这座城市的父老兄弟们给了这位漂泊异乡的才子太多的呵护和信任、关爱与怜惜。然而,我们也看到了,由于一些让“上帝无言”的傲慢与偏见,徐剑铭在这块土地上也屡遭伤害、甚至被荒诞地投入了大牢……但是,心境豁达的徐剑铭却不计前嫌,始终感恩这座城市,始终记住这里一切向他伸出援手的弟兄们,并且用那天赋奇才、挥一支“神笔”,为这座城市和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倾情奉献!他谦恭地自称自己是个“文化小炉匠”、“我不是最好的作家、却是最实用的作家”……如果这里的官方和民间没有“集体失忆”,细想一下就会发现:这个城市的每一次心跳和律动,都能在徐剑铭灵动而深情的文字中找到纪录。譬如:建国35周年庆典上的主持词;庆祝香港回归的大型晚会;汶川大地震后的第一场赈灾义演;西安世园会开幕的纪念特刊……谁的诗在叩击我们的心灵?再譬如:西安有多少劳模、先进集体的材料出自徐先生之手?更让我们动容的是:即使身陷囹圄,先生也以悲天悯人之情,为那些罪不当诛的人犯写状子,从而保住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去看看《立马中条》、《血沃高原》,看先生怎样为蒙尘的历史、落难的英雄“洗雪沉冤”,还历史的本真;

  去看看《宝马彩票案黑幕》、《死囚牢里的陪号》、《野樱桃》、《站出来一条汉子》,看先生怎么为维护平民百姓的生存权利和人格尊严而呐喊呼唤……

  从他的作品我们不难看出:徐剑铭是位关注社会、关注民生的现实主义作家,他的作品件件都是“接地气”的上乘之作。

  落魄江湖时,徐剑铭说:“苦难是作家的财富!”

  现在我想说的是,正是60多年前的那场“风”,给我们长安送来了一位真才子、一笔可观的“财富”!陈忠实说:徐剑铭的作品是群峰林立、各有建树!

  诚哉斯言!

  如此,这本《我在长安》就更值得我们期待!

  (四)

  最后我还想说:这部书也是一部民间记忆中的陕西文学史!徐剑铭以他50多来对文学的忠诚坚守,对朋友的坦荡真诚、赢得了陕西文学界几代“老少爷们”的信任与理解,他有资格从容不迫地讲述那些鲜为人知的文坛往事、名人轶事。他也的确讲出了精彩!

  徐剑铭素有文坛“快枪手”、“多面手”之美誉。他不仅有驾驭重大题材的能力,而且出手之快、对各种文学手段之挥洒自如,皆让人惊叹不己!他能在一本书中不动声色地揉进各种文学形式:用小说手法讲故事,用散文手法叙事思辩,用诗、词、赋写景抒情,乃至用顺口溜、打油诗调侃世情或自我解嘲……这些都在《我在长安》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从而让读者享受到阅读的愉悦。我大胆地提出一个建议:我们在研究徐剑铭的文学之路时,不妨将其写作风格定位为“剑铭体”。不知诸位怎么看?

  文无定法,一个有个性的作家就要有创造性成果,如此,文学事业才能如长河之水“奔流到海不复回”!

  “我便倍觉荣幸,有剑铭为友。”这是陈忠实先生《有剑铭为友》一文的结束语。

  “我便倍感幸运,与剑铭先生相识!”这是我此番为剑铭先生的大作《我在长安》荣任责编的感慨之情!

  忽然想起西北大学文学院教授刘炜评为徐先生写的一首诗,正好可为拙文“点睛”,冒昧借来一用:

  徐州剑侠入秦川,纵马文坛风雨天。

  行至秋山人未老,豪情依旧似华年。

  (本文原写于2013年2月。《我在长安》2013年3月出版时为序)

 

编辑: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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