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大陕北》（连载96）

文/姬晓东

　　万向明干了这么多坏事，包头是不敢停留了，就漫无目标地走到陕蒙界。遇士兵排查时，无意听说这片是万营长的辖区，一打探果然万营长就是万星明。他亦喜亦忧，喜的是自己安全了，忧的是见到哥哥，问起马苗会是啥情况。听说万营长去五原开会，要几天才回来时，他是一阵窃喜，暗说天助我也，接着露出自己的身份，并拿出五千块银票来证明。
　　“谁这么无礼，报告也不喊就进来。”万向明躺在铺上，翘起一只脚丫子，对着门晃悠着说。“万向明！”袁主意厉声喝道。“扑腾”，万向明翘起的腿重重落下，一骨碌爬起，问：“你是谁？”“现在宣布，宪兵队以谋杀罪逮捕你。来人，给我抓起来！”袁主意说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上来，“咔嚓”给万向明戴上了手铐。“快说，现在他们人在哪？”万星明问。听说已坐车走了几个小时，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知如何是好。米脂三民二中复学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县政府的申请报告，得到陕北镇守使井岳秀签字，马伯雄带着全部材料，准备到省政府上报。“马局长，你说西安古老，还是奈良古老？”王玛丽推门进来问。“你咋又来了，没看我忙着。”马伯雄反问，忙着准备去西安的资料，哪有时间搭理她。“听说，你要去西安公干？正好呀，我也要去西安看姨妈，我们可以一路同行。”王玛丽娇滴滴地说。
　　这个王县长，自己的事，啥都给女儿说。这段时间，王玛丽找自己找得更勤了，闲着找，加班也找，没人找，办公室坐满人也找，他实在烦了她。听说大院里已有传闻，说王玛丽和自己谈了对象，有同事还跟他暧昧地开玩笑，甚至要他请客。
　　“去不去西安，还不一定呢。”马伯雄说，想打消王玛丽厮跟的幻想。“我说你去就能去，反正是爸爸的一句话。”马伯雄简直要晕了，想起了万仙如，你在哪儿呢，太需要你来解救我了。
　　“喵——”一只猫蹿来，王玛丽“啊”地大叫，惊慌失措地拉住马伯雄的胳膊，说快赶走它，我最怕的就是猫。哈哈，总算找到你的软肋了，马伯雄暗笑，对付你的办法，就是养一只猫。
　　袁主意带走了万向明，本想尽快把井公子一案结了，到井司令那儿邀功领赏。没料到，从万向明身上，竟刨出个大金娃娃。
　　一回榆林，万向明直接被带进审讯室。袁主意先让他参观各种刑具，指着刀、锯、钻、鞭、杖等，说这是历史传承下来的玩意，又指着老虎凳、电椅子和烙铁、辣椒水，说这是现代的创新，“万公子想不想亲自体验一把？嘿嘿，我们是老熟人，给你特权，随便挑。”
　　“我是想体验一把，可惜轮不上。”万向明也笑了说，一点不像嫌疑人，反倒像袁主意的同事。
　　袁主意审讯过无数人犯，没见过这样的，一时摸不透万向明的所思所想。他转过身，就看万向明撅起的屁股，会拉出啥样的屎。
　　“别捉迷藏了，浪费时间。走，我们到你办公室谈。”万向明淡定地发出邀请。
　　“啥！你知道榆林的共产党组织？”袁主意喊了出来，十分惊讶。
　　“意外吗？惊奇吗？如果说我也是共产党，你是不是要吓死。哈哈。”
　　袁主意条件反射般拔出了手枪，万向明却把枪口拨拉开。他不怵袁主意，是手里有金秀这张王牌。袁主意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对方底气硬，必有硬气的本钱，微微一笑说谈谈，说说你的条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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