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变小了吗

文与图无关   洛河游子/摄

上个周末我和妻子回了趟茶房老家，曾经漫长的道路在汽车轮子的碾压下很快便走完了。

老家的院子已被各种肆意生长的树和草遮住了，房屋处在一片幽静之中，偶尔会传来几声鸟鸣。我当初就是在这个院子里咿呀学语的，后来在那里弹杏核、滚铁环、打面包······现在这里竟没有下脚的地方了。院子东边坡上有一棵大树，远远望去像是一棵挺拔的杨树。其实那是一棵老品种的柳树，树龄至少有50年了，它的柳条都是短而簇拥的。多少年来没有人去修剪它，但它却长得十分壮美，尤其在这五月天它更加的枝繁叶茂，通身都充满了绿色的活力。

柳树东北方向的天平山是我童年常去玩的地方，妻子没有去过，我便想带她去转转。然而这次去天平山我已不认识上山的路具体是走哪一条，毕竟二十余年没有上去过了。我们凭感觉在山下找了一条大致方向是通往山上的路，没想到只走了五六分钟便到达山顶，想想小时候要爬上去得用好长时间呢！山上的风景似乎比之前更加美丽，草多了，树也多了，漫山遍野都是郁郁葱葱的样子。山的北坡下面正是滚滚东逝的洛河，站在山上从西向东望去，它显得身形流畅、气势恢宏。

妻子问我：“你不是说天平山挺高的吗？咋这么快就到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上来了，是山变小了吗？”我开玩笑说。

“不是山变小了，是你长大了，腿变长了，走得路多了吧！”妻子笑了笑说。

是啊！这些年来我爬过比天平山高得多的山，也走过特别远的路，现在看来天平山算不上一座大山，但它却给我留下了独有的记忆和执念。山是这样，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小时候觉得父母的形象非常高大，他们走路也很快，如今他们年龄大了，也会遇到难走的路，也赶不上我们的步伐了。其实岁月始终没有停止它的脚步，但我对这天平山，对父母的印象和感觉却仿佛在一瞬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为人父的我将来有一天也会变老，也许到那时候我会再一次觉得天平山很高，很高。 （作者胡小龙，陕西洛南县人）

编辑：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