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泡馍

文/杨广虎

　　上月回宝鸡，在一家小巷子里吃到了久违的豆花泡馍，这便是第二次，可惜两次距离时间太久，二十余年。我客居西安十余年来，一直找豆花泡馍，令我大失所望的是除了羊肉泡馍，没有结果。
　　不知道豆花泡馍始于何年何代，记得第一次吃豆花泡馍大约十三四岁，上初中，是二舅领我去吃的。那是一只很大的白色粗瓷大碗，锅盔馍呈片状已被煎火的豆花汤（豆浆）过过，宛如白玉的豆花盖在其上闪着温软的光芒，上面浇些陈醋姜汁和油泼辣子，色香俱全，过去不吃香菜，更是原汁原味。我喜欢吃硬馍，越硬越好，被煎汤一泡，奇软无比，吃在嘴里温顺舒服！生来吃饭也快，先吃馍后吃豆花，满头大汗，爽快无比！好像全身的污垢都随着臭汗而出，换了一副好身材！要吃豆花泡馍，宝鸡市区有，而我一直上学，加之当时好像也不便宜，吃了一碗记到今天，口水在嘴里直打漩。
　　宝鸡的面好筋道，锅盔硬脆，加之豌豆自己耕种，施以土肥，庄稼做得很细发、干净、借特有的水辛苦细致地加工下，豆花泡馍成了一道有滋有味的名小吃。我知道豆子的来历，耕种锄草施肥收割且不说，还需拔根背回麦场或家里，要一把把编在一块挂起来，在太阳下晾晒需要十几天，遇到下雨发霉豆子吃不成，然后人用连枷一下一下拍打豆荚，用铁叉挑起干茎，捡掉土块等杂物，对豌豆再晒，用簸箕上下滚动，才得以比较干净的豌豆。当然，磨制时可用水再洗。种植豌豆的地要肥沃，用连枷拍打弄不好手上会磨出水泡或血泡，真是来之不易。
　　待二十年后，我终于在宝鸡人民路一个小巷子发现有豆花泡馍时，带着一种狂喜的心情去吃。女主人很是热情，钢筋锅代替了老土大锅，汤不是很热，馍放在一个大蛇皮袋里，好像批发来的，受潮软不拉几的。吃在嘴里，更牛筋一样，豪无脆感，豆花跟城里的差不多，香菜的味道压倒一切。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或许对童年的怀念太美好了。人有时候真是奇怪，过去我不吃香菜，现在吃；过去不吃大蒜，现在吃；过去一直不吃肉，连辣子也不油泼，辣籽干面，现在凑合着吃，而且还吃一点海鲜。我自己也解释不了，或许这就是成长的秘密吧！？
　　豆花泡馍，不同年龄有不同的体会，可能也有其本身材质味道的变化，也有我本人口味的变化。不管怎样变化，人总在追求自己的愉悦和舒服，软硬相结、酸辣相交，全在其中。

编辑：高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