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莽石》作者孙为的文学梦

沉默寡言的朋友孙为，突然出版长篇小说《莽石》，不啻一声惊雷。1982年，我工作第一个单位是商县县委办公室，我是通信员，孙为父亲孙成华是县委办公室秘书，孙为随父亲在城区读书，那时孙为一家人口众多，他父亲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影响了孙为，孙为没有话，就知道学习读书，似乎是一个书呆子。我是因为父亲去世，早早步入社会，因此很羡慕孙为的幸福生活。

孙为受父亲影响，自小爱好文学，1982年考入商县师范，读师范期间，和同班同学吕学敏等是学校文学社骨干，他们遇到一个好老师———周德仓老师，两人是周德仓老师的得意门生，周老师是岐山人，陕西师范大学毕业，1991年执教西藏民族学院（今西藏民族大学），后来任新闻传播学院院长。据孙为说，周老师比他们大三四岁，是一个好兄长，他的作文常是范文，自己得意，在师范学校有点影响，他是感激周老师的。

我在三年后出县委大院，去城关街道管区任团干，1985年9月考入商县县委党校，那应该是当时总书记胡耀邦提出到本世纪末，各级各类干部要到各级党校培训轮训，提倡干部“四化”，知识化是其中之一。我初中念到初三第一学期即将结尾，父亲突然患脑溢血经抢救无效病故，丧父失学之痛陪伴我，我爱好文学和此关系极大。

孙为在1990年代，就开始给《商洛报》投稿，不时有散文、小小说发表，持续了好多年，后来突然不投稿了，我颇纳闷。1995年到1999年，我工作不顺，经济拮据，精神苦闷，经常寻孙为聊天，那时孙为精神也颇苦闷。由于从小在县委大院呆过，同龄人（孙为是1966年人，我是1967年人），因此彼此无话不谈，尤其关于文学话题，一聊就是大半天。不过孙为是理性的人，有冷静的头脑，我是一个情绪化的人，我言论放肆，无所顾忌，孙为就每每善意提醒，要学会收敛，不要锋芒毕露，免得另类。孙为读书广泛，善于思考，对待人生社会的态度非常严肃。他作为职员，工作敬业，勤恳，在任何事情上都非常谨慎，这点颇像他父亲。

我经常和孙为聊天，两人可说是莫逆之交。

孙为在2016春天，有一回突然说他构思五年，写作四年半，写出100多万字长篇小说《莽石》，打印大约两万字内容让我提意见。我的惊讶可想而知，又觉得他干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他痴迷文学，圆了文学梦，我喜悦着他的喜悦。他说，他那几年非常幸福，工作之余，夜深人静，常常写到半夜。当作品脱稿，他茫然若失，写出长篇《莽石》，自己颇犹豫，也有渴望被朋友认同的焦虑。同时继续大量读书，写出十三篇中短篇小说，只要我和他在一起，他就津津有味地谈他的写作情况。

我看到部分初稿，读了，觉得有《红楼梦》风格，作品写的是平常的鸡毛蒜皮的事，写的是商州的风俗世情，文字表达功夫非常过硬，无论描写、叙述、抒情、刻画人物心理，都是很能逼肖逼真，我很吃惊。我说孙为的小说，有韵味，特点是意象繁密，故事推进舒缓，像一棵大树，枝繁叶茂，不足是故事主线犹如大树主干，被枝叶掩蔽。意象的繁密性，情绪的暗示性，表达的精美性，特别是作者对写作这部作品所下的功夫令我佩服。孙为自然高兴，说你是诗人，我相信你诗人的感觉。

再后来，他联系了陕西人民出版社，整整四年后，这部84万字长篇《莽石》终于面世，为商洛文坛贡献了一部厚重的非常优秀的长篇小说，我向孙为真诚祝贺。我是第一个得到孙为赠书的读者。孙为在后记里写到感谢商洛知名小说家鱼在洋，芦芙荭，王卫民，侯占良和诗人郭涛的帮助，我当时的微小的读后感觉一定给了孙为巨大的鼓舞，给了孙为巨大的肯定，我想是一定的。

作为几十年的老友，我今早写此短文，聊表心意。我觉得孙为不仅圆了自己文学梦，也圆了他父亲的文学梦。 2021年8月4日晨  （郭涛）

编辑：刘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