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吴越

文/郭涛

文友小聚，有人说到英年早逝的诗人吴越。

我是1985年春到当年8月在城关镇街道管区任团干。吴越的单位是环卫所，和管区相邻，他是诗人，是我的诗歌老师，是我的诗友也是酒友。吴越好酒，每喝必醉，醉了有时大哭，哭后呼呼大睡。我那半间宿办合一的小屋，是我俩经常夜间喝酒谈诗的地方，有几回，他喝酒醉了，就睡在我的床上。

吴越的家，位于中心街和西街的拐角处，有两间门面，他家开店卖衣服，妻子守店经营 。吴越在下班和节假日帮忙经营，门店位置优越，生意似乎不错。

我从店门经过，吴越爱人拦住我，说今后你和吴越的狐朋狗友不要让吴越喝酒，他喝酒回家爱发酒疯，经常寻事打我，这个日子真没法过了。

一次，是周日中午。我去吴越家串门子，两人又喝酒谈诗。吴越家的顶棚上，老鼠跑来跑去，气得吴越用竹竿一头朝顶棚上捅，老鼠自然灵敏，竹竿怎样捅也赶不上，你捅南边，朝北边跑，捅西边朝东边跑，吴越一边赶老鼠，一边大骂，“我在社会上受人欺负，回了家，连老鼠也欺负我！”说着，就把还没有喝完的酒瓶子嘭一下朝地上砸去。碎玻璃和酒散落一地，酒香弥漫，满屋狼藉。

吴越下过乡，教过书，写过诗，和友人办过《野山》油印诗刊。我结识他的时候，他的工作是用扫帚扫街道，出名是会吹笛子。他卖衣服的时候，在门店台阶上，双手握笛，有模有样，笛音悠扬，引得路人围观，起到招徕顾客效果。商洛日报有个记者，拍的吴越吹笛照片，发在商洛日报上。

吴越突然走了，朋友知道消息，吴越已经火化了。吴越走后，我写了《吹笛的吴越走了》发在商洛日报上。吴越生前的商州环卫局局长，也是我在管区工作时任管区主任的任兴文，说小郭，看了你写吴越的文章，吴越确实工作踏实，就是爱喝酒，喝酒又不控制自己，容易醉酒误事。吴越确实是一个好人。

吴越走前不久的一个中午，我记得我从他门前走过，吴越拍了我一下肩，说郭涛兄弟，你诗歌越来越进步，好好写，你会成功。

朋友小聚，谈起吴越，酒桌上立即弥漫伤感之情。吴越很有个性，命途多舛，对朋友热心。他写的诗句“街这头是结婚的欢欢喜喜，街那头是送葬的悲悲戚戚”，成了朋友经常说起的诗句。

一个很好的朋友走了，一个给我鼓励的朋友走了，我是很痛惜的。吴越走后，我依旧走在文学之路上。我想，在天堂的吴越兄长，会一直默默鼓励我的。

吴越走的时候是1998年5月，距今已经25年，那时他45岁。

2023年8月3日凌晨三点三十三分

编辑：晓佳           责编：鲍海         终审：吴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