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水阔 神籁自韵——怀念费秉勋先生

人生山长水阔，时光兜兜转转，癸卯年己未月壬申日，生于己卯年壬申月丁未日的文化学者费秉勋先生乘鹤西去，再有两个月，他原本要迎来自己85岁的生日。在他与世作别的当天下午，文化艺术报社第一时间刊发了王新民、张世民、王亚凤等老师的文章——正所谓“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两个月来，媒体关于费先生的纪念活动与文章时有所闻所见，也每每勾起与费先生的擦肩之缘。太史公曰：《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作为后辈末学，在文字的记忆里还原历史的现场，难免心生涟漪。

民间艺术家库淑兰有幅四米高的《剪花娘子》，画面色彩缤纷、气象万千，一派喜庆气氛里流露出自信、自在、奔放，剪纸里太阳代表女人，月亮代表男人。作为同时代而闻名于世的费先生，在我有限的印象里恰有着“卧一榻清风，看一轮明月，盖一片白云”的清朗与明亮。

天究竟有多少重？这是中国文化里的古老题目。天有天行的道，人有人走的道，千百年来中华文化从太极、阴阳与五行的“循环”构建了“天人合一”。费先生以《古舞丛说》《贾平凹论》《飞盘奇门遁甲》走进我的生命，又以一系列的《解构＜邵子数＞》《易界江湖》文章走进大众的视野，他是窥得“天机”之人，被誉为当今易学界的一面旗帜。从兔年生到兔年别，从壬申月到壬申日，冥冥之中他以这一世的圆，为自己的“名”做出了生机盎然的注释。

相由心生，境由心造，书为心声，文果载心。外相是内心世界的表露，书如其人，文如其人。费先生则正是这样一位上善常德之人，思想淳朴而深远，仁慈而崇高。传统的高道大德和当今知识分子的美德，在他身上得到完美结合。

当年有幸参与延川·黄河民俗文化博物馆项目，对于流行的“九重天”“三十三重天”“三十六重天”，请教了不少的专家学者及大德高僧，最后查阅相关典籍及综合相关建议，毅然采取了“十二重天”的说法，费先生的著述曾给予我莫大的启迪。

2016年时陕西古建园林规划设计研究院参与西北大学的一些设计，曾邀请费先生参与论证。方案研讨会时由于我外地出差的原因，错过了与费先生见面的机会。2018年时受欧洲时报邀请，到欧洲举办风水堪舆巡回讲座。在好友李钢、王选阳老师引荐下，终于见到了费先生。

我曾就讲座内容请教于他。他建议我紧扣居家风水去展开讲座，不要讲的太散：一则现代社会城镇化过程中，中西方家庭单元的构成虽然不同，但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这一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关系恒在；二则不同于儒家的官学地位，道家的传承一直是耳提命面，核心就在于“先知道，再照说”，风水作为中国先民在长期生产与生活实践中形成的传统文化形态之一，脱离了具体时空照本宣科式的讲座只会离题万里；三则西方文化重启智、实证与东方文化讲德性、实效不同，讲座不仅要阐明原理、过程更重要的是能让听者重复验证。

与费先生聊天，基本是我问一他答一，并不做过多延申。清冷的智者及大爱的行者，是我至今铭记的映像。费先生为我写下“窥天鉴地，探幽察微”八个字作为嘉勉。我明白他是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一代能脚踏实地，为了易学的探微发幽扎实研学，并为增进欧洲民众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了解多做沟通与交流。

那次相逢仿佛是一场洗礼，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觉悟。这个世界有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的法则，它不会因为你的心情或别人的意愿而改变。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现这个法则，即便偶然发现了也不一定能够有效应用，这就需要孤独和虚静。不欺人，也不自欺。越是在热闹中，越需要一种自觉的隔离。“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多，多者不善”，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生活格言，更多是深刻的人生智慧，费先生帮助人能做到“善行无辙迹”。

有了费先生的指点及帮助，那次欧洲的讲座效果超过了行程的预期，欧洲时报还预约了来年的巡讲，但后来因疫情的影响就一直拖了下来。先生说：“传播汉语文化，表达人生体悟”。三年隔离，公众号“费秉勋杂俎”的1719篇原创文章就成了我走进他的世界的一个通道——那个世界“中国人‘象’的思维”精微、复杂、深奥，“许多事情一到形成公众习惯，就积淀了超越该行为本身的深刻含义”。

玉灵子

2023年9月10日于任法融文化馆

川枫

2023年9月15日修订于阳阳国际

编辑：金苗           责编：慕瑜           终审：吴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