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我们要是买点武器该有多好。”马瑞琪遗憾地说。
“大家两手准备吧,一手是回去都倒腾倒腾,看能拿出多少;另一手呢,做好恶战的准备,把石头、棍子和菜刀、斧头,以及麻油、柴草,门板、木头等统统拿来,准备与土匪死磕到底。大家听好了,二叔我老了,这场保卫杨家沟和马氏庄园的生死恶战,全权由光亮堂的马瑞琪总领。”老二叔提高嗓门,放了话。
“族长,瑞琪领命了。杨家沟的父老乡亲,马氏族人们,人在,寨子在!”
“人在,寨子在!”众人齐刷刷回应。
马伯雄被父亲叫进窑里,见到满炕铺着账本和盒子,他问:“这是要干啥?”
“光亮堂的家底,今天我给你交代清楚。这是账务,这是地契,这是金银首饰,还有……”
“打住。您这又是何必?”
“马上要与土匪血战了,你死我活的战斗,说不准就走了。”
“会没事的,我相信。”马伯雄说着,握住父亲的手,阻止他继续摆弄。
“那暂时收起也行,不过你记住放的地儿。”马瑞琪说着,领儿子走到墙角,三轻两重踩了五下,露出四方四正的地窖口。他带儿子下去,地窖很大,连穿了几孔窑洞,马伯雄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马公子,午时三刻要到了,三十万备得咋样?”杨志望着墙头的马伯雄,大喊。
“我们一下子凑不齐这么多现金。”马伯雄答道,神情是威风凛凛的,腰板挺得更直。
“那能凑多少?”
“五千,不,可能最多三千。”
“他妈的,戏耍我们啊!大哥,咋办,人越有钱越是吝啬。”杨志问疤眼。
“看来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不等了,给我往死里打。全体准备,开火!”疤眼一声令下,枪声如同爆炒豆子般热烈,攻城拔寨的战斗打响了。
一通机枪扫过,压得院墙上的人头也抬不起。除悬崖无法攀登的那面,其他三面院墙同时出现了土匪,他们抬着梯子架了起来。马瑞琪喊往下砸石头,躲在墙墩后的人们,纷纷闪出扔大大小小的石头,顿时下面是一阵鬼哭狼嚎。静默了一会儿,枪声又起,墙上的人再次闪出,对着梯子扔下火把。墙下火光冲天。有一把梯子上的土匪被烧得倒下,压倒下面的一串串土匪。几番博弈,各有伤亡。现场又进入静默时,马瑞琪让大家抓住空隙,备足石头柴草,等待土匪新一轮攻城。
“让马公子说话!”杨志在墙下面喊,气势汹汹的口气弱了许多。马伯雄从墙垛后露出头,问:“杨志,有啥事,咋不攻了?”
“给不给钱?老子要是早知道你们不给钱,昨儿就该把你灭了,给我打!”杨志举枪就打,马伯雄一缩头,旁边的砖被子弹打得冒起火星。马伯雄从瞭望口看去,发现火力虽猛但爬墙的人很少,莫不是……他想到地道口,万一那边出了事就彻底完了,忙给父亲说了,带李胡子、李四几十个精干的匠人往那边跑去。他们人还没到,听到地道口附近响起枪声,再一看已有人倒下。原来几个土匪在洞里撅起屁股,使劲搬开了堵在洞口的大石头,钻出的几人,举枪就射击。弟兄们,杀啊,李胡子大喊着扑过去,大刀片的寒光闪过,两个土匪倒下,他顺势捡起枪却不知咋射击。剩余的一个土匪见机钻进洞里,喊着调机枪封锁洞口。黑洞洞的洞里,是土匪的枪口。李胡子几个用刀守着口子,说只要土匪露头就立即剁掉。暂时的静谧,估计土匪是在调兵遣将。马伯雄想起了万仙如,难道昨天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就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叭叭叭,叭叭叭!”枪声又响起,另一个方向的枪声也响起,是两股队伍,马伯雄纳闷。疤眼也在纳闷,想着不妙,便赶紧撤退。他们一退出,正遇到陕北红军的一支队伍,大多土匪束手就擒,不甘心失败的疤眼,举枪“叭叭”回击,不知击中对方没有,自己招来子弹,瞬间反被打成了筛子。
红军游击支队是万仙如搬来的。马伯雄一走,万分着急的万仙如想到红军游击支队在杨家沟东边的黑疙瘩村,请示校长后立即去接洽。这是一支新组建的红军队伍,听说剿匪,二话不说就开拔,杀得匪徒措手不及,还缴获了一挺机关枪和大量武器。
红军游击支队得胜后要撤走,马瑞琪拿出五百块大洋表示感谢,却被谢绝,这让马瑞琪惴惴不安。天下只有抢人的队伍,帮人却不要好处的,闻所未闻。难道是嫌少?对穿着破烂衣服的他们,不少了。“万小姐,感谢你们拔刀相助,马某代表杨家沟百姓和马氏族人,向你并通过你,向红军队伍表示感谢。”马瑞琪拱手对万仙如说。
“马老先生客气了,共产党的队伍是人民的队伍,你们的事就是自家的事,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万小姐落落大方地说。
“万小姐,上次的事抱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你海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