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月
乔雄波,在米脂宣传、文化与文艺负责人岗位,辛勤耕耘二十多个春秋,撰写了陕北文化研究经典之作《看不尽的米脂》《看不尽的米脂·艺文卷》,获得读者广泛好评,评为榆林市精品图书。收到赠书不久,即迎来前所未有的疫情封控,庚子正月我是在读《看不尽的米脂》一书中消除恐惧,领略米脂风采,更多时候是大声诵读来体味,那真是看不够,意未尽。历史文化名城米脂,留下太多故事与景色,需要常来常往,走进米脂,品味米脂。
与雄波兄相约,拜访中共米东县委旧址暨中共米东县委纪念馆。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周六,邀父母一同前往米脂,与雄波兄汇合。几人驱车从米脂火车站出发,前往米脂桃镇黑圪塔村,一小时车程,愉悦且快捷。
路过印斗镇七里庙村,巨大的鱼状巨石,蜿蜒在河道之中,是步入米脂东沟的第一个天然景致,令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瑰丽。因是早春,万物尚待苏醒,但能感受到这个山沟里如果桃杏花儿、苹果花儿开后的瑰丽景象。
眨眼间,黑圪塔村到了。红军寨,是米脂东区最高的山头,是当年米东闹红重要的革命据点。登高望远,山连着山,村挨着村,梯田望不到边。
中共米东县委旧址,现在开辟为中共米东县委纪念馆,再现了郭洪涛、马明芳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乔公有、乔正明、乔公让、郭加宗、乔公富、郭加义、郭子让、乔公周等英烈群体,点燃米东闹红烽火,开创绥米佳吴苏区的历史奉献和巨大牺牲。
雄波兄的爷爷,中共米东区委、米东游击队、黑圪塔村党支部负责人乔正明,是米东闹红首位为被国民党军围剿枪杀并斩首示众的共产党人,时间1934年8月,时年23岁!紧接着,爷爷的母亲悲痛过度跳脑畔死亡,一个女娃一个男娃饥饿疾病死亡。奶奶痛失三位亲人,守护着年仅4岁的儿子,照顾着“穿火袄戴火帽”绥德坐大牢、生命垂危的公公,为烈士守护家园,完成烈士未完成的革命事业。奶奶用坚定的信念将烈士遗孤抚养成人,呵护孙子成长为社会栋梁。奶奶是米脂婆姨的典范,她的不朽业绩被陈列在“米脂婆姨革命史迹展”展览馆内供后辈瞻仰。
雄波兄的父亲享受革命烈士家属优待,94岁高龄,头脑精明,身体健康,读书看报,关心国事。子孙的精心呵护,三年疫情没有受到感染,这是何等的幸福啊!
旧址依高山傍溪水,方方正正的陕北窑洞小院布置得整洁有序,初春的阳光洒满小院,把展览馆内的陈设照得亮堂堂的。这个地方的人家,烧火做饭依然使用传统风箱,旧址窑洞也是如此,灶台边还有用石头砌成的储物设施。旧址东边一孔窑洞内,修了隐蔽的“暗窑”,窑掌正面是几个整齐的粮仓,粮仓左边安装一个柜门是暗窑的出入口,暗窑内可以站立走动,还有数丈高的烟囱,精巧隐蔽,许多革命活动及秘密会议都是在这个防空洞进行的。土地革命时期,中共米东区委、米东区游击队和中共米东县委,就是在这个暗窑内成立的。
红军战士召开秘密会议的时候,奶奶做饭招呼吃喝,不时上硷畔瞭望通风报讯。向阳温暖的黄土小窑洞,就是红军战士温暖的家。在那血雨腥风的革命岁月,奶奶,一个小脚农村妇女,有这般的思想觉悟和坚定信念,令后辈感动与敬仰!
奶奶,当年的红军嫂,新中国成立后享受革命烈士家属优待,五世同堂,幸福美满,八十九龄安然辞世。
黑圪塔村,地处绥德米脂绥德佳县交界地带,山大沟深,封闭落后,是闹革命的好地方。2006年米脂县人民政府将中共米东县委旧址即雄波兄家4孔祖传窑洞,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旧址大门牌匾是郭洪涛2004年亲笔题写的“中共米东县委纪念馆”,雄波兄撰联“水以长流方为远,山因直上而成高”,父亲夸奖其是一副好联,雄波兄赞扬父亲不愧是文人,好多人不识其中有隶书“因”字,常常参观时打电话询问。
黑圪塔村,是米脂闹红最早的村庄,也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郭洪涛故里。村庄小河对面就是郭洪涛故居,完整的院落内,养马槽、拴马桩、洋芋窖、小房、柴房、粮仓、围墙大门,碾磨也是在院内左右传统位置安放,可以见得他们家的日子较其他农家宽裕。窑洞内土炕、锅台、石仓等设施保存完好,缅怀郭洪涛的图片在墙上挂着,保持了窑洞旧时模样,验证了百年岁月沧桑。
郭洪涛享寿95岁,在近80年的历史长河中,参与了无数次惊心动魄的革命活动,改革开放后亲自推动了榆神煤炭经济开发进度,为家乡榆林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雄波兄说到,他很荣幸多次赴京采访郭洪涛爷爷,亲耳倾听爷爷对陕北革命许多重要事件冷静求实的见解,亲身感受爷爷对党和人民事业的忠诚与热爱。历史不会忘记,在榆林、米脂及黑圪塔村,设立有郭洪涛纪念园、雕塑、纪念馆。
初春,这里的空气异常的清新,明显感觉新鲜空气带来的舒爽。村子的小广场上坐着几位老人,没有年轻人留在这里。今后的村庄会变成啥样,这群老人离开后社会又会怎么样,无法预料。
雄波兄处得知,家人有意将自己的窑洞院落整体捐赠给人民政府,老父亲是革命烈士子女,思想进步开明,很高兴捐出自己的祖产。
革命薪火,代代相传。
2023年3月5日晨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