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斌会
此刻,我就在衙岭,坐在虢川河堤岸。望着汉水在此起源,千万年的流淌里,两岸风华绝代。祖脉秦岭傲然屹立,亿万年的坚守里,也有我们的坚守。坚守从一朵花开里回过神来,把夏安置在春之后,再绿一次。坚守着与云朵并行。用内心捂热期冀。
只是我发现,草木已启程。这里,是属于花开的季节。花儿紧贴着伏地奔跑,渐次涌来的,让火热的七月便仰起了脖子。有了硬度、有了神韵、有了鸣奏、有了风骨。有了花说,我说。
你是如何敢收下山野的旷性,非要用花的开,压住这火红的季节。毓秀在或缓、或急。从此,让天下所有流浪的心魂,都笼罩在你的脚下。把更加急切的葱茏,安放在溪水悠悠地往低处走去。发现活的意义,以及轮回而至的绿色。
独步花间小道,花语轻轻抚摸着忽近忽远的轻风,湿润里让你不知道是哪个方向来的,是哪条小溪又和草籽发生的反应、打闹,无视行人的存在。辽阔里,也许会听到风公子与花姑娘的谈话。它们欢快愉悦的笑声里,神秘的美好才刚刚开始呢。千万年了,在这里来来回回。
她也并不在意,古栈道的坏脾气,那些没有慢下来的慢和没有轻起来的轻,都交给这里。感受花儿在吐息里受精,孕育一群一群的明媚。在一曲曲的歌谣中,让所有的美,无须形容词的赞美,都长成完美,为生命埋下伏笔。轻轻依偎。
也许不会有人知道,一个路过的诗人,会从这里带走怎样的一首小诗。也许没有见过哪一位画家,敢收敛笔锋,剔除这里的褒贬。切掉隐藏的寒风、火焰、刀剑。是这里的自然法则,刚强起这里飞翔的翅膀,编纂着一个个气候的节令。在尖芽和绿叶的脸庞上,疯狂舞蹈,演绎生命,每一朵都有一份爱的秘密。
那些挑灯夜战的火热场面,那些肩挑手提的童年时光,一个个就像一粒苔花,突然间做了我们的眼睛。将目光和花光合在一起流淌。学着花儿绽放。使每一个身披绿色的人,内心瞬间变得富足、恣意、无拘、无束,不只是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