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不立言,看着人世间的一切,佛让人去觉悟,所以,佛最终给我们留下了禅。禅与诗,原本是挂在两棵树上的果子,禅挂在菩提树上,诗挂在生活之树上,它们各安所命,老死不相往来,正所谓你有你的拈花不语,我有我的天下情怀,谁也不跟谁急,谁也看不见谁。
然而,世界太奇妙,妙就妙在相遇与错过,也就是眨眼的工夫,机会不到,只能擦肩而过。机会来了,你就是想拦都拦不住。禅与诗的结合就是这样,它们一起等到的这个机会,恐怕连佛祖都不会想到,这个机会会来得那么快,而且来得轰轰烈烈,没有半点迟疑。这个机会是唐王朝的两个李姓皇帝给送来的。谁都知道,唐朝是一个了不起的王朝,也是佛教与诗教两大文化空前兴盛的时代。唐玄宗李隆基让天下复安,大长安的人们一觉醒来,就沸腾了,整个帝国诗声不绝,梵音绕梁,诗家与僧人招摇过市,十分张扬,就连皇家的公主,稍不如意,就躲进寺里,除了写诗的几个人,谁都不见。而且,诗人与僧人,极易活下去,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招呼你吃吃喝喝,名声大一点的诗僧,临走时,主人还会送他们银两作为路费盘缠,朝野齐心协力,催生了诗与禅的第一次握手。
禅与诗第二次握手,要感谢一个叫李炎的人,他对外来强势的佛教颇为不满,偏爱本土的道教,超脱无为,待他甫一登上皇位,就开始大规模灭佛,僧众一看不妙,纷纷还俗,整日跟读书人以诗唱和,因为多年的佛门浸淫,让他们的吟诵,听上去还带着浓浓的梵音。禅诗成就了诗歌文明的又一枝奇葩,经久不衰。传说寒山在唐朝并无诗名,后来他的禅诗传到了扶桑,日本人尊他为诗圣,再后来,又传到了大洋彼岸,美国垮掉的一代将其奉为偶像,寒山的诗,在欧美赢得了比李白、杜甫还要高的声名。
禅诗一体,终于安静下来,不久之后,儒释道又走到一起,为禅诗的发展推波助澜,禅诗又进入书法、绘画、音乐和茶艺等更广阔的艺术领域。
近日宅家,看到木南先生的一篇文章,问病毒来了,佛去哪里了?就找来一些古人禅诗,反复体悟,意味绵长,就生出一个念头,这个世界真是奇怪,机缘到了,什么都可以发生,比如今天的这场疫灾,专家们一直在说一个不解的疑惑,他们说人与动物之间缺一个中介环节,不该有这个机会,让属于两个世界的生命体结合,然而,冷酷的现状,还是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动物身上寄生的东西还是跑到了人体里,变化多端,让医者都看不清它的真面目。我就在想,是一个什么样的机缘,让它们合而为一,祸害无辜,若干年之后,这些不速之客会不会成为人体的一部分,成为向好的抗体,让我们的肉体百毒不侵。我不知道,你也不知,也许只有佛知道。那么,我再弱弱地问一声,苍生啊,佛在哪里呢?就在我的疑问还未落下的时侯,朋友圈就暴出惊天奇闻,说印度的新冠病毒销声匿迹了,我不知此闻是否可靠,如果确有其事,我倒不大相信肮脏的恒河水救了佛国的黎民,我更愿意相信,是出家远游的佛回了自己的祖国,为什么这么说呢,佛法无边嘛!
把禅留下,佛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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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远村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