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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玉琴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看见超市里的豌豆荚既饱满又惹人,我便想起儿时偷豌豆的往事,不由得脸上火辣辣的。记得在我童年时,农村的庄稼地里,总是要种上大片大片的豌豆,三四月间,一片片的豌豆花开了,红色或白色的,花瓣两重,前两瓣像小姑娘吐着的小舌头,秀美、灵动;后两瓣如蝴蝶在春风里翩翩起舞的小翅膀,真是漂亮极了!追随着豌豆花的香气,孩童们的希望越来越近,美梦一日浓似一日,我们似乎闻到了那味美香甜脆嫩的豌豆角阵阵诱人的芬芳,从喉咙间穿过,诱惑得让人涎水直流。在盼望和等待中,豌豆荚终于渐渐饱满了,叫上最好的几个小伙伴,背上小布包,趁看豌豆的麻子老汉回家吃午饭的空当,我们悄悄溜进地里。仰面躺在麦田里,往袋子里一边摘,一边往嘴里塞,心里既紧张又害怕。
记得有一次,我们摘好豌豆荚正要起身从地里往出跑时,看豌豆的麻子老汉来了,他手里提着一根木棍,气势汹汹地大喝着:“谁在地里偷豌豆荚?还不赶快出来,否则,让我逮住可就后果严重了。出来不出来?我倒要看看都是谁?”我们吓得连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动。静静地仰面躺在地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5岁的梅梅憋不住吓得尿了一裤子,大伙硬忍着不敢吱声。直到麻子老汉转身离去,我们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起身才飞也似的从地里逃出来,背着采摘的胜利果实跑回家里。现在想想既有趣又好笑。我想,当时麻子老汉根本没有看见我们这些偷豌豆荚的小“蟊蟊贼”,他是故意诈我们的,好在我们都经受住了考验。那个年代,凡是出生在农村的孩子,谁没有偷过生产队里的几次豌豆荚呢?偷豌豆荚的趣事记忆犹新,过去多少年都难以忘记。看着眼前满大街叫卖豌豆荚的,我抑制不住就买了些带回家,可怎么吃都吃不出来当年的味道来了。我知道,只有亲身经历过饥馑年代的人,才能品出真正的香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