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个人,就使你想起一片郁郁葱葱的麦子,那腾格里沙漠与巴丹吉林沙漠之间一望无际的麦子,在明亮的太阳光下闪着青绿的色泽。
朋友们都戏谑地称他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流浪诗人,在他所有那些描写西部群落艰辛壮丽生生不息的作品中,他都扮演着一个流浪歌手的角色,永远思考着人类漫无边际的心灵迁徙和人生细微之处的必要伤逝,这使我们想起他许许多多坎坷的经历和他直面人生时的狂放无忌,他的嬉笑怒骂和他的怪异行径。
他的为人,都毫不掩饰地写在他弯弯曲曲而来的足迹里,走遍天下他都会是以这样的思想和态度来终结一生的。而且就个人对人情世态的理解而言,他也是应该以这样的姿态活下去的,如果刻意修正天性,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失去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失去一个让无数的朋友们想念的人。
这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隐痛和无奈。
难道肉体的生活仅仅是围困我们的一堵墙壁么。
他生活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他未尽的事业,他充分地利用他一切闲散的时间,在飞机上,在宾馆里,他随身的一切行囊里都是他全部的家当和书籍,他可以为了挤出有限的时间放弃朋友的邀请和灯红酒绿的享受,而他决不会放弃对知识的渴望和对社会的思考。
好在他能刻苦地写作。二十多年来,他一以贯之的做法就是破旧的挎包里装着一摞一摞的稿纸,无论是在开会的间隙还是出差的途中,他的思维乃至角色的转换之快令周围的朋友叹为观止。其实这一切的一切,其最根本的一个理论依据还是他学会了对许许多多东西的放弃,这使他更多地开始思考人类千万年来形成的生存方式和人生具体到某些时候的必要丧失了。
也许他的童年、青年和壮年因为沙漠、因为沙尘暴和沙尘暴中贫瘠的记忆以及那些生长在沙漠边缘随风摇曳的麦子,致使他多年后为了自己的追求依然形单影只,满脸沙丘起伏,一腔忧愤难以抑制。是的,我们现在就可以肯定地说,他的青绿的麦子的性格将永远注定了他的人生,将会以奇特的方式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他今后的路,还是会在一个一个的沙丘间,在各个不同的城市里艰难跋涉,他和世界像两条默默无闻的河流,在彼此交换各自的表情。
永远青绿的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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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付开虎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