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老爷岭这个地名,在全国可能有好几十个。陕西省太白县桃川镇的老爷岭位于历史上著名的褒斜古道以北,距褒斜古道北入口“斜峪关”仅几十公里。褒斜古道在中国历史上是开凿早、规模大、使用时间长的栈道。始于战国范雎相秦时,也就是公元前314年。老爷岭山梁为东南走向,地理位置非常特殊,从空中俯瞰犹如一条巨龙拦腰将古道截断,龙尾在高龙乡,龙头直达白云峡。在古代战争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优势,它更给褒斜古道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从姜眉路向北过清澈见底的桃川河,再向东北方向有一条宽约3米的沙石路,蜿蜒曲折直通山顶,还好车子可以上去,但你的车技一定要好!沿着山路盘旋而上,路两旁山茱萸花竞相开放,那耀眼的金黄顷刻让你心情愉悦,那阡陌纵横的沟沟坎坎,一簇簇、一团团晕染了整个山坡。苍松翠柏在路两旁郁郁葱葱,偶尔可以看见参天的古树,罕见的鸟巢,农舍古屋……这一切都构成了诗画桃川的古朴与美丽。
快到山顶的时候,远远看见一大片粉白色的花在微风中摇曳,一片片花瓣飘然而下,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走近一看原来就是我们期待已久的千年古玉兰树,只见花开满枝头,古木参天,直指苍穹。犹如一位发白如雪,仙风道骨的老者,精神矍铄地凝望着古道桃川,千百年来,度化着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阳光下诉说着古道上千年的传奇故事。
这棵古玉兰树高大雄伟,树高达二三十米,树干五六个人合围难以抱住,虬曲苍劲,树形盘曲多姿。在苍劲中散发着古老,在多姿中体现着深幽。它的根部形成两个特大的树洞,盘根错节,根株结盘,拿云攫石,岁月的皱纹缠满了树干,用余秋雨先生对老树的描述“好像已枯死,但在这里伸展着悲怆的历史造型”。千百年来,一朵朵皎洁无瑕的玉兰花在这高高的山岭优雅地绽放,没有绿叶,没有蜂蝶,但它依然那么安静,宠辱不惊,自信而又艳丽地在早春的寒风中含笑怒放。
一阵风吹过,片片花瓣轻盈而下,好像圣洁的精灵,袅袅的身姿,独特的风韵,每一个花瓣上都凝结着一层淡淡的从容,每一朵花都可以渲染一份心情。朝代更迭,有谁记得古玉兰的清香,有谁明了古玉兰的思念,柔情千结百缠,低眉数声呼唤,浮生谁共爱与乐?玉兰世间留清照。想起这样的几句话: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千年玉兰树饱经岁月的风霜依然纯美洁丽,她的典雅高贵,是不是让你的心归超然淡然的宁静?
此时,站在这个古玉兰相伴的山岭,俯瞰整个古道,白墙红瓦的屋宇铺排得错落有致,古朴淡雅,千年玉兰树更给整个桃川镇添描上了一层神秘如梦如幻的色彩。
面对这棵古玉兰树,我在想,古树以其历经的沧桑和厚重的历史承载了人类从愚昧走向文明,树之于人,功莫大焉。这千百年来你始终如一地把美丽带给人间,是那么的真实而又亲切,那茂盛的风采给了我们几多诗意的遐想,如果我们能够从中读出古玉兰的千古沧桑,听懂古玉兰久远的悠古回声,感受到玉兰的灵魂所在,感悟到玉兰树的内在精神,那我们就能够达到超凡脱俗的境界了。
面对这棵古玉兰,我在想,人是有血、有肉、有思维的,就应该像古树那样无畏严寒霜冻,不畏盛夏酷暑,不畏环境恶劣,不畏气候变化,一旦扎根就一如既往,顽强生长。就应该像古树那样根须深扎大地纵深数十米,将生命的全部意义凝结于大地。还应该像古树那样不炫耀自身的粗壮、高大,而将自己凝敛厚重、朴实无华和脚踏实地的风韵展现给世人,从不夸耀自己冠韵、绿荫,而是默默支撑起了绿荫华盖荫护前行的人。
真的了不起呀!这么古老的树,今天依然繁花似锦,这是大自然天地合一、天工开物的杰作。但我们不要去求千年不腐,去求精神之树常青吧!我为这棵古玉兰树而骄傲,为我的家乡而骄傲!
老爷岭上的千年古玉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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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继劳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