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八月份是最为炎热的季节。孩子的补课也告一段落。天气闷热,每天呆在中央空调的房间里,感觉人都木木的,于是又想起了日思夜想的老家。
早上天刚微微亮,我就睡不着了,想像着回家的种种快乐,平常都是开着车,匆匆而行,很少有心情欣赏沿路的风景,今天我要和孩子悠闲地回老家。
整装完毕,随手叫了一辆滴滴,直奔汽车站,我们要赶最早的九点的早班车,八点四十就到了车站门口。发现背着小包的售票员用浓浓的方言问:“你走哪达哩?”我说去新街,那人就说赶紧进站,车马上要发了。安检员拿着仪器扫了扫行李,并要求我和孩子戴上口罩,顺利进站。
不一会儿时间,车已驶出了市内,孩子目不转睛地望着车窗外,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外面慢慢地少了很多高楼大厦,多了很多很多的绿树,庄稼地也慢慢地浮现在眼前,孩子不停地很兴奋地给我说,“妈妈,我看见有人在挖地,有人在撒种子。感觉比看动画片还更有兴致。”乡村小道上的车很少,一路畅通。很快就到了我们下车的地方。
下了大巴车,首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嗯,这就是老家的味道。然后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格桑花,五颜六色,静静地随风摇摆着。我要顺着这条岔路口下去,最深的山沟里才是老家。一时兴起,我想让孩子尝试下小时候我走的这条路,然后说,咱俩步行吧,前面商店应该有我小时候喝过的糖水。一听有糖水,孩子那个兴奋呀,说好好好,我们走路吧。路两边的格桑花让我目不暇接,最近雨水多,河里的水又大又清澈。走在桥上,我记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就给孩子讲了起来:“我小时候上学那会儿,这里还没有桥,要过河必须脱了鞋子,挽起裤腿光着脚走过去。记得有一年秋季开学时发大水,你外公开三轮车送我和我的同学们过河,车走到河中间,由于水太深,把车烟囱淹没了,车走不了了。你外公就下车背着我过河,那急流的河水,都没过了你外公的腰部,你外公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过了河,趴在他背上的我竟然感动地哭了!”孩子听完后,立马竖起大拇指说:“外公太伟大了,我要给外公点赞!”
过了桥没走几步,没走过路的娃儿就是这样,还没走就一直一直问还有多久到?我就给她说:“你看,前面有房子的地方就有商店。”就这样吸引着她走到了商店门口,村上的人流量少,除了生活必需品外,再没有什么能够卖的,当年我喝过的那些糖水水早没有了踪迹,能买的只有泡泡糖。问我糖水什么味道,我就尽情地给描述了一番,那是我想起来都觉得美妙的味道!因为父亲有事要过会才能接我们,我就想着带着孩子先慢慢地走,除了玉米她认识外,其他的豆子、花椒、蔬菜基本都不认识,这下到了彰显我知识渊博的时候了,一个个地给她讲解,小家伙兴奋地听着。突然成片的树林呈现在眼前,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地拼命叫着,盖过了我俩的说话声。
孩子回来后的关注点全部在小鸡身上,不到半天工夫,她可以使小鸡围着她转,绝招就是她外婆蒸的馒头!父亲在地里用手扶拖拉机犁地,孩子要去看,顺便拿着剜核桃的小刀,熟悉的村庄,零零散散地没有几个人,一棵古老的大核桃树像一顶超级大伞一样竖在路边,树下坐着村子里的老人们,还是那纯朴的笑容,也许他们的记忆里都还是我小时候的模样,亲切地叫着我的小名。
家家户户门口种着鲜艳的花儿,虽不名贵,但开得却是那么的美!特别是那红艳艳的指甲花,就想摘一朵拿在手里才算踏实。听老人们说染指甲可以辟邪,还不得灰指甲。也是这个季节的小时候,总会让母亲在晚上给我包指甲,昏黄的灯光下,坐在炕上的光席上面,母亲给我的每个手指拿树叶卷着捣烂的指甲花包了起来,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只见红红的手指头和指甲,却找不见包指甲的叶子了。母亲说,今晚她还要给我包指甲,虽然觉得会把手指染色,但还是很开心。晚上,先给孩子包了两只脚的大拇指头,孩子今天一天玩得太累了,指甲刚包好就已经睡着了。母亲在仔细地给我包手指甲,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熟悉,只是她很费神地绑着线线,我知道,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以前明亮了。这一天马上就要结束了,躺在大大的炕上,从来没有如此地安安静静地睡觉了,天阴得很厉害,没有一丝月光,只听见那个二十几年之久的大钟表在滴答滴答地响着,这个夜晚太温馨,太美妙!我要沉沉地睡一个好觉!
带着孩子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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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雷家姑娘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