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一个终日匆忙的时代,人们总是忙碌着各种事情。
就写作而言,也通常是应用型公文或者为吸引各路读者注意力的快餐文字,于是出现“注意力写作”这个话题。为了不隐没无闻,网络上层出不穷的自媒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可谓是个人品牌崛起的时代。在我身边总是有一双平静的目光,敏锐发掘身边凡人琐事的闪光点,笔下散文如涓涓溪流,葱葱绿野,让人似曾相识,总令人从心底想说:“这就是我想说的”“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过年”“我也有过这样的遭遇”。
这些文章的作者,就是我有缘结识的青年作家刘冠琦。
认识他是从那次《思维一变天地宽》的讲座开始的,这样的题目没有想到是讲写作的,是谈文学的。讲座中发现他是那么热爱写作,视角敏锐,侃侃而谈,发现的问题总是一针见血,表达起来却朴素而自然,如同说家常话。他明明是一个热血沸腾的青年,却有着冷静又理性的思维深度;他明明是豪放义胆的男儿,却又文笔细腻入微,满怀悲悯之心。他的文学导师陈忠实先生临终赠他“文心”二字,他以此逐梦人生。
刘冠琦的“文心”总是落在“情”上。他的散文集《长歌行》收录的许多作品我都读了。他的情感细腻地赋能在朴素的文字上,文章中没有惊涛骇浪,却泛起你心底美丽的涟漪,《我喜欢早晨》《南戴河的况味》《留坝县城记》,如陶渊明的菊、周敦颐的莲,宁静中的文化及其平民化,舒服又轻松,就像是在读苏轼的“雪堂西畔暗泉鸣。北山倾,小溪横。南望亭丘,孤秀耸曾城。都是斜川当日景,吾老矣,寄余龄”。一个看起来虎虎的大男孩,用温柔的文笔征服人心,笔笔畅胸臆,满纸有闲情。
有感于刘冠琦书中的《我喜欢早晨》里那句“打不死我,我总有长大的时候”,这男孩一身侠气,补足了现在男孩子身上少有的阳刚,他的正义感极强。还记得他说起背着满身是血的同学送医院,道义和勇敢占据着人性的本质。我在想,如果他是医护人员,在春节新冠肺炎病毒的防疫期,也许就是那个自驾赴武汉的独侠医生,也可能是那个打通后勤保障的快递小哥。《摩的司机严刚》《摆摊老人》《老人的火车》,这些就在身边的凡人凡事,他用善信任了善,用善点燃了善,用善传递了善。天下事终要归于道。立德似乎显得虚无缥缈,立德仿佛是雨点落到了汪洋大海无声无息。善又自有善的轨迹,善从来不会不留下善的痕迹,却总是默默地以神秘的方式运行,善总是在关键之际突显它的灵验。这个时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自觉觉人、自度度人之人,真心、正义、无畏、同情、怜悯,这些流淌在刘冠琦的散文里,笔笔至理,满纸深情。
会观察善发现为刘冠琦提供了写作思维的材料,在思维之中又充满了情感。这是我眼中的刘冠琦。情感非常微妙,思想变化莫测,最温柔也最强烈,常在不经意间就曲径通幽,引人入胜。他用文字书写自己所发现的、所感受的内心回音壁。人的言行为事,人与事相连,文与人也是一脉相连。文如其人,人如其文。刘冠琦在生活中的敏锐和亲和感,平静内敛,优雅不俗。朋友无论大事小事,他都是真诚相助。因此,身边的人都认他为友,谈及天南地北,悟言一室之内,畅快至极,大慰平生。
刘冠琦做起事来又是执着而执拗的。他开办小读者书馆,就接二连三开了起来。每次来我们学校,总有经典佳作相赠,为大家送上精神大餐。如今喧嚣的时代,他的确是那个静心做事的人,让人们来读书,让更多的孩子们来阅读,是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实际做出来的事业。他投入读书、写作的宁静之中,清澈明朗,内心纯净,俨然是精神世界的主人。
刘冠琦的“文心”又是落在“艺”上。作家梁鸿说过:“如何既具有人类的众生相,但同时又能通向隐喻性和普遍性,这是所有作家所追求的艺术方向。”
每一个形象、每一个故事、每一个画面在刘冠琦笔下都不会只是蜻蜓点水,而是细腻生动地表现出来,绝不哗众取宠,绝不堆砌辞藻,读他《不辩》里三个小故事,脑海里便充满画面感,故事似乎就发生在我们身边,读着不累,但是在我心里却沉甸甸的,可谓抓铁有痕,踏石留印。我读到这些的时候,就联想到陈忠实《白鹿原》影视剧里,一群关中男女们蹲在金黄的麦田边那吸溜吸溜的吃面声……
刘冠琦的文和人我有时候已经分不清了,他在书写看到的、听到的,别人的、自己的故事,总是在写自己的轨迹,行动的、思想的过程。刘冠琦一手接着文学巨匠的精髓,一手拉着现在的青少年读者们。他手不释卷,笔耕不辍,虽然他年轻,但是令我钦佩。
(本文作者系西安市远东第二小学副校长)
这是一个终日匆忙的时代 ——读刘冠琦散文集《长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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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 英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