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窗户靠近公园,有一片湖被公园包围着。公园里树多,鸟也多。天蒙蒙亮的时候,鸟儿呼扇着翅膀,站在窗外,发出欢快的叫声,这声音总萦绕在我耳旁,就像是3D立体音响一般。同样地,有一支队伍雷打不动地在公园里跳广场舞,这音乐好几年都没有变过,刚刚住到这里的时候,总觉得很吵,后来时间长了以后,竟然成为了习惯,哪一天听不到这样的声音,定是下了雨或者下了雪。
湖的对面是家酒楼,名叫荷塘明月楼;楼下临湖的那一面是些小店家:小酒馆、火锅店、咖啡厅一类。这家小酒馆生意最好的时候总是在夜晚。
我最喜欢夜晚。阵阵凉风从湖面上吹过来,清凉的空气减弱了房间内的燥热;白天的时候或多或少会被人打扰,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夜晚就不同了,晚饭过后,母亲在客厅看电视,我就可以回到房间里,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一个人在房间里放音乐,从傍晚放到深夜,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着天空慢慢变暗。微风时不时吹动着窗帘,待到天色完全黑透,窗外的灯光映进了房间里。
月光和灯光混淆着洒在湖面上,湖水潺潺;蝈蝈不时地鸣叫着。这个时候,你可以无限遐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静静地吹着风,听到湖对面的桥上时不时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人们说话的嘈杂声,还有湖对面小酒馆驻场歌手弹吉他的声音。
整座城市悄悄地静了下来,蝈蝈鸣叫的声音更加清晰。荷塘明月楼的灯牌早已经熄灭,而楼下的小酒馆还没有要打烊的意思,还在闹腾着。店里的伙计们继续给客人上酒菜。
虽然说隔着一条湖,可客人们嘈杂的声音被湖水传递了过来,我想,他们之中有的人在聚会,有的人在聊家常,还有的就是为了喝几杯小酒……而这样的夜晚总是让人觉得惬意。
也许,夜生活也是成年人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吧。无论白天受了多大的委屈,遇见了多么艰难的事情,没有一杯酒、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熬最深的夜,好似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夜晚就会被延长一般,或许,只有夜晚才能真正地属于自己。
不知不觉中,这场令人快乐且轻松自在的“宴会”接近了尾声,他们享受完此刻的美好,带着醉意回家,几个小时后继续回到自己的生活当中。
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收拾着桌面的残余杂物,拿起地上的空酒瓶对着嘴开始深情地唱歌:“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问……”旁边的同事忙碌地收拾桌椅,无人有空顾及他。接下来,年轻人开始放开嗓子嘶吼:“像突然地高歌,任何地方也像开四面台……”正吼得兴奋,旁边过来一个拿着盘子的年轻人,挤了他一下,然后接着吼:“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然后开始放声大笑,笑声传得很远,好像在湖面上回荡了几圈,或许在他们眼里,夜深人静以后,人们都会进入梦乡,一点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这个夜晚,在最后一张桌椅被收拾干净后获得了平静。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窗外湖塘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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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凌霄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