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关中灞渭三角洲的灞河东岸,村里和我一般大小的有十七八个,在男孩中我与岗岗、鹏娃三人从小学习都比较好。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们都对未来充满希望,班主任白老师对我们都寄予厚望,说我们是他的得意门生一点也不为过,因为我们几个在历次学区、公社的抽考中,成绩个个都不俗,给他脸上增了不少光,尤其是在一次抽考中,有一道算术题全学区只有我思路清晰、综合算式列得正确、计算结果无误;在学区组织的算术竞赛、作文竞赛中,只有鹏娃获双奖,人们都夸白老师教得好。
岗岗的字写得很认真,一笔一画的,和印出来的差不多。他有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打理得很齐整,虽不白净的脸上总是充满笑意。有一次他从村旁的小河渠里捉了一只螃蟹,让他奶奶偷偷用油炸了后用纸包裹,悄悄地从他奶奶家所在的中巷子跑到我家所在的北街,把我叫到村外的小树林里,打开纸包,毫不吝啬地掰给了我几只红彤彤、油汪汪的螃蟹腿,直到今天,每忆及此事,我都不由得口水直流。
若论在村里的班辈,鹏娃把我叫叔,岗岗把我还叫爷哩,可生活中他俩从来都是直呼我名,我也不以为怪。
我们也很调皮。那一年伟人去世了,追悼会很隆重。接着伟人纪念堂的奠基仪式举行,令我们大开眼界,我们在电视上看到后也经常学有关仪式上领导人的讲话。
当时我们班为勤工俭学搞社会实践养了一黑一白两头猪,时隔不久,黑猪得病死了,我们自然很难受,埋了黑猪后鹏娃和我提议给黑猪举办个悼念仪式,于是我们在一块砖头上刻下一个“奠”字,在教室后的一棵白杨树下我们班几个男生肃然而立,不知是鹏娃还是我喊口令:“向黑猪同志默哀三分钟!”“默哀毕!向黑猪同志三鞠躬,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随着口令煞有介事地默哀、鞠躬。
由于我们班是学校唯一有平行班的班级,经过激烈的竞争,学校把养猪权利交给我们班,大家把养猪看成是我们的荣耀,令别的班尤其是我们的平行班一班的同学羡慕不已。我们每天给猪煮食、拌料、搞卫生,和猪们混得很熟欢,猪儿见了我们不住地摇尾巴流口水,我们给猪们挠痒痒,猪儿很享受地慢慢躺下,接着四仰八叉地让我们给它除虱灭虮逮跳蚤,尤其是憨态可掬的黑猪,不挑食、不跳圈……
我们这一令大人们不可思议的举动自然有点儿搞笑,也完全是懵懂少年的恶作剧而已,却受到个别老师的非议,甚至无限上纲地说我们把伟人比作黑猪,小小年纪思想上就存在严重的政治问题,借此攻击我们的老师和在学校工作的亲戚。
在学校的生活中,我们也没少闹矛盾,总是好了恼了,恼了好了,用鹏娃他父亲王老师的话来说就是“离不得的见不得,客不离货货不离客”。学习上的竞争“对手赛”那也是到了白热化,我们之间总是难分伯仲。
后来鹏娃、岗岗都通过考学跃出了“农门”,我则混进了金融机构打工,自嘲自己是“无官一身轻,银行农民工”。
童年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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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来勤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