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一阵微弱的声音飘来。真的下雨了。野外,绿的、黄的、白的、红的……一片片,一簇簇,像画家的丹青,像绣娘的绣品。
我不想这几天有雨。下雨了,我家的蜜蜂不能采蜜;下雨了,我们更不能去野外踏青了。我心里有些愁,甚至还有些怨天。
窗外,有孩子说话的声音,听不清说什么,只那么两句,又静下来了,可能是隔壁孩子在说梦话。
可对于庄稼人来说,春雨贵如油。农人把早春的夜雨叫“洒树苞”,每天晚上洒一点雨,一天两天……树木就开始醒苞了,就开始发芽了,开始抽茎开花了。土地润了,农人也开始春耕播种了。我静静地坐着,仿佛听到小苗破土而出的声音;仿佛看到树上嫩芽撑破苞衣的画面;看到各种果树,花开花谢后子房在逐渐膨大……
一阵风吹过,清新的空气从窗外袭来。细雨洒在窗外树叶上,也洒在我的灵魂深处,“沙沙沙沙”,像小提琴拉出的旋律,优美绝伦。
“嗒……嗒嗒……”屋檐水滴下的节奏,慢下来了。雄鸡的打鸣,一阵紧似一阵。“哐!哐哐!”扫地的声音响起来了,清洁工人在拍打垃圾桶。
“哗哗哗哗!”隔壁邻居打开了卷帘门。紧接着,响起开锁的声音,“吱”的一声,邻居打开了鸭舍。“嘎,嘎嘎!嘎嘎嘎嘎!”鸭子围住主人,得意地讨赏。
“吃了多下几个蛋。”“嚯”的一声,玉米粒倒下,几只鸭子飞快地抢着瓷盆里的玉米粒,发出“哗啦哗啦”的一阵响。
“叽叽叽叽!”一只鸟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鸣叫着,从窗外飞过。“哞……”牛儿叫声不断,娇滴滴的。
隔壁鸭子抢完了盆里的玉米,把空盆啄得哐当哐当响。“唆……唆……”女人把鸭子赶出家门。几只鸭子扇动翅膀,扑入水中,击出一阵阵水花声。
鸟儿呼朋唤友,唱着婉转的歌,在窗外树枝间闹腾。远处学校的喇叭里,正播放着做早操的音乐。新农村广场上,广场舞的旋律让我振奋,我也跟着扭动起来。
对面房顶上、墙壁上,有了太阳的影子。隔壁男人穿着雨衣,左手牵着牛,右肩扛着犁,往田间走去。牛儿跟在身后,时不时叫一声“哞”,黄狗陪伴主人左右,欢蹦乱跳。
好雨不负春光。难怪诗人杜甫写到:“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编辑:庞阿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