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鸡籍著名作家吴克敬为抗击疫情而作《生天·疫》

发布时间:   作者:侯春晖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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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讯(记者  侯春晖)为深入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坚决打赢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这场特殊战役的重要指示精神和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落实省市有关疫情防控工作要求,充分发挥文艺作品鼓舞士气、振奋精神的作用,讴歌真英雄、传播正能量,宝鸡市文联近期在全市范围内广泛征集以“战疫情、强信心、树新风”为主题的文艺作品。

本期刊载宝鸡籍著名作家吴克敬先生专为抗击疫情而作的散文《生天·疫》,为抗疫加油!

生天·疫

为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而作

吴克敬

宅在家里睡觉,突然成为被鼓励和提倡的事情,谁经历过呢?

庚子年春节,就让国人因为一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毫无准备地给遭遇上了。有人肯定是在家里把他睡得无奈了,竟还有心借用唐人的诗名,乱凑一阙打油诗来调侃:锄禾日当午,睡觉好辛苦!睡了一上午,还有一下午。晚上接着睡,实在太痛苦!这首打油诗,自网络推出来,便传播得几乎人人皆知。我就有同感,以为平时总是少觉来睡,把自己欠下了。结果却非人所想象,睡觉多了,竟然是一件让人烦燥,叫人难受的事情呢!

幸好我的手头上有一个长篇在改,似还好过一些,响应防疫的需求,坐在家里埋头自己的文字作业,倒也很受安慰。

不过我又岂能独坐温柔乡,而双耳不闻窗外事。电视、电脑,特别是手机,滚动式连续不断地发布着疫情消息,让我不能不有所警惕,发现那重重叠叠的消息,告诉普罗大众,爆发在湖北武汉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可不是那么恭顺呢!人可以传人,如果是个“超级”传播者,一人竟然可以传播二十余人。这太可怕了。

但可喜的是,祖国的组织力量是强大的,四面八方的战“疫”勇士,形成了一股战胜“疫”情的浩大队伍,他们往急需他们的武汉集结。火神山、雷神山,两处为战“疫”新建的专门医院,十几个工作日吧,便拔地而起,全面接收排查出有待治疗的患者,在此无偿医治了。相信不会太久,这场几乎蔓延了中华大地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定会被智慧的国人所驯服。

这中痛苦的记忆,在我国的历史长河里,发生过许多次了!2003年的“非典”,即为殷鉴。开始的时候,“非典”是多么猖狂呀,结果还不是败在了我们国人面前,成为一场历史的烟尘。

更早一些的记忆,可能不是很清晰了,但并不会绝迹。我听母亲就曾说过,民国十八年,先是一场持续了多半年的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国家的救济又严重滞后,导致百姓大量死亡,饿殍遍野。如此惨像竟然持续了三年之久,到了二十一年,因此又还爆发了“黑水泄”疫情。

所谓的“黑水泄”,也就是陈忠实先生在他的长篇小说《白鹿原》里所说的“虎烈拉”了。干旱加之瘟疫,使贫困老百姓雪上加霜,且又手无策,进一步加剧了灾难的严重程度。

榆树皮拌蔺根面,一斤还卖数十钱。

大雁粪,难下咽,无奈只得蒙眼餐。

山白土,称神面,百姓吃死万万千。

老幼相见无所谈,彼此只说饥饿言。

饥饿甚,实在难,头重脚轻跌倒便为人所餐。

大路旁,或死后,或死前,可怜身体不周全。

人肉竟作牛肉卖,街市现有锅煮煎。

家有亡人不敢哭,恐怕别人解机关。

尸未入殓人抢去,即埋五尺有人剜。

……

我在小的时候,村里有那场惨烈年馑中活过来的人,要用这样一段民谣,述说当年的苦难。然而这也仅是天旱无所食的问题。到了瘟疫“虎烈拉”蔓延的时候,情况比之饥饿造成的惨状,就更胜十倍了呢!

我有一个笔记本,为我的文学收集资料,就记录了多个关中县志里有关“虎烈拉”瘟疫,对于关中的贻害是怎样的悲惨,让人几乎是不敢回顾了呢!

《千阳县县志》载:因染病者发热恶寒,上吐下泻,眼睛凹陷,抽筋转腿,全省灾及57县,死亡十三四万人,许多村庄绝村绝户。而流行西府三月之久,各县村庄几乎家家不免。而传染最重的是铁路、公路沿线的村镇,如扶风县的城关、杏林、新店和绛帐等地。人怕染疾,而不敢出门,死尸遍野,却无人掩埋,任其腐烂发臭。

《眉县县志》载:全县患者总数2719人,三个时辰死亡1189人。

《周至县县志》载:“虎烈拉”流行,近万人被夺去生命。仅终南豆村,就有112人患病,死101人,村中全家病死者25户。

《潼关县县志》载:那年7月4日一天之内,“虎烈拉”夺命90余人,黄河停渡,举县惊骇!,

《宝鸡县县志》更在有这样的一首民谣,记录了“虎烈拉”给当地百姓造成的苦难,是多么深重:

李四早上埋张三,中午李四又升天。

刘二王五去送葬,月落双赴鬼门关。

 当时的民国政府很少有人站出来给老百姓说明情况,也很少见人下到村子里去指导防疫抗疫。一切就只看老百姓自己怎么办了。

我的老舅家在扶风县的豆会夏家村。小时候常去老舅家走亲戚看外婆,发现外婆收藏了一个竹编的草筛,非常的普通,但却为被她老人家挂在自己的头顶上,仿佛圣物一般,四时八节,都要取下来,供奉在祖先的案桌上,为这个普通的草筛上香祭拜。我好奇外婆的作为,开始问她,没问出什么来。直到外婆去世,把草筛要传给我的母亲时,才从母亲的嘴里知道,这个普通的传说确实不普通。

民国二十一年的“虎烈拉”,外婆还年轻,她在生育了我母亲和小舅前,是还生育了两个大舅的。“虎烈拉”泛滥来了,夏家村呼啦啦死了几十人。外爷操心上了自己的家,他当时给他那个还算殷实的家庭,准备建造一栋两面滴水的大房子,就事先往家里购买回了两木轮大车的生石灰。外爷不知听谁传讲的,把生石灰化开一些,满院子的泼洒,对预防瘟疫有好处,即把一个家泼洒得白晃晃都是生石灰的味道。干完这一切,外爷不知和因,把家里喂食牲口的那个草筛,铺上干爽的短麦草,搁在了那堆生石灰上,让我拍把尚在哺乳期的小舅,和比小舅大了一岁的母亲,抱进草筛里,要外婆看着他俩,他则拉着槽头上一头驴子,两头牛,领着两位大舅,出门去了。

在大门外,外爷用一把大铜锁,把大门严严实实地锁起来,便远走得不见了人影。

那是一场生死离别的情景呢!外婆居然没有哭,草筛里的小舅和我的母亲都没有哭。其实,此前的外婆,小舅和我母亲,都是特别爱哭能哭的人儿呢。

没有哭的外婆,守在家里,与草筛里的小舅和我母亲,无事不下石灰堆。有事了,也把小舅和我母亲收纳在草筛里,搁在生石灰堆上,她自己颠颠地颠着一双小脚,动火爆炒一些棋子豆,还有黄豆、玉米豆,拿在生石灰堆上来,外婆自己吃那些爆炒的豆子,吃一些下到肚子里,幻化成奶水,喂养小舅;吃一些在嘴里,嚼得烂了,挑在舌尖上,给我母亲的小黄嘴里度……当年外婆给我母亲怎么度食?我没法见识,但我母亲后来把这一绝技,学习下下来,到我有了孩子,母亲给我的孩子、她的孙子度食了。尽管我的妻子有点不能接受,但奈何不了母亲,就只有放任母亲给我的孩子、她的孙子度食了。

那样一种度食的方法,如鸟儿觅食回来,给巢穴里的小鸟度食一个样,既是母性生活的,又是温馨美丽的。

生石灰堆子和那个普通的草筛,陪伴着外婆,护佑着小舅和我的母亲,熬过了那场要命的“虎烈拉”,但却没有迎回来外爷,还有两位大舅。他们舍家外出,是死是活?外婆四处打听,都没有打听到一星半点的讯息,仿佛虎虎势势的三个汉子,连同被他们牵走了的那头驴子,两头耕牛,就都悄没声息地在人间蒸发掉了!

还好有一只狗,有一只猫,一群鸡,陪伴着外婆、小舅和我的母亲他们,守在家里,使夏家一脉不至于断了香火。

那堆生石灰早就没了踪迹,但那个草筛,因此一直地流传下来,直到外婆去世,还要小舅和我母亲收藏的。小舅和我母亲,倒也听话的收藏了三年,最后到外婆三周年的时候,小舅和母亲到外婆的坟前,才把草筛投进烧着的一堆纸的火里,烧给了外婆,做了外婆的祭品。

给外婆说掉那个草筛时,我没来由地哭了个稀里哗啦。我的哭泣,揉进了小舅和我母亲的哭声里,很容易分清,我的哭只是一种单纯的哭,而小舅和我母亲的哭,是还带着些絮絮叨叨的述说呢。小舅和母亲的述说,杂七杂八,包罗万象许多是不好说清的,但有一句我听了下来,而且清晰地记着,从此就再没有能忘记。

小舅和我母亲,在他俩哭诉中,言辞十分悲伤地控诉了一只老鼠!

我听得蹊跷,仔细地听来,这才知道,那场发生在民国二十一年的“虎烈拉”,原来是可恶的老鼠造成的。最新爆发在武汉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虽然还没有最后的定论,但仅从公布出来的信息看,问题是也出在了动物的身上,或因为一条蛇,甚因为一只蝙蝠。

这可是太要命了,为什么人的健康,总是要受到动物的影响?

但这似乎还怪罪不到动物的头上。而人如果足够理性,足够自省,追根问底下来,其实还是人的问题。动物何罪之有?全在于人的嘴巴,太馋了,而且又还奇葩,见什么都想吃,都要吃,不吃不显身份,吃了身价鹊起!网络上那位吃蝙蝠的妙龄女孩,何等的时尚啊,生生地埋头在一只炖熟了的蝙蝠食盆上,那一通饕餮,非非常之人,而不能为之,而不敢为之!

出来这么大一档子事情,饕餮了蝙蝠的女子,上网检讨了,不过网友似乎没有买账,口诛笔伐,好一番辱骂。

对网友的辱骂,我不好说什么,因为我自己的嘴巴,似乎也没那么纯洁。

掐指算来,已经过去了近三十年。我一次公差广州,为我接风的当地朋友,设宴款待我,其中有道“游龙戏凤”的菜品,端上桌来了。我感兴趣的是那道菜品的名字,就对着一个大得醒目的汤盆,指问汤盆里何者为龙?何者为凤?朋友用筷子拨着汤盆里的一条蛇说了,此之为龙矣!又拨着汤盆里一只锦鸡说了,此之为凤哩!我愕然,始终没敢下箸。朋友一再鼓励,万不得已,拿勺子舀了两口汤,生吞活咽下去,算是了了那一场大宴。

陕西人在饮食上,应该还算传统,死猫烂狗的,绝对不会做成菜吃了的,遑论锦鸡与蛇,蝙蝠及其它。

就如这次疫情爆发后,揭露武汉那家海鲜市场,野生动物的交易是非常活跃的。从电视报道的画面上看得出的,锦鸡、蛇、蝙蝠之外,还看得出穿山甲、孔雀、老鼠崽、狼肉、野猪肉等等,不一而足。那画面真是太醒目了,而且血腥!使人不忍目视。

我在英国伦敦读书的女儿,在此之际,转发我一副漫画。画面上一位长者,手持一根皮鞭,训斥反身跪在他面前的小子,指教于他,老祖宗百代千世,驯化出来的牛、羊、猪、鸡、鱼、鸭,就是要人来吃的,还不够你吃,嘴馋的胡吃乱吃,小心着了祸患!画面在长者的身后,就是驯化了的牛、羊、猪、鸡、鱼、鸭,而在小子的面前,则是未被驯化的锦鸡、蛇、蝙蝠、穿山甲、孔雀、老鼠崽、狼肉、野猪肉等等。

恰是这样一副不算专业的漫画,让我看到时,即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惊醒。

相信我们的祖先所以驯化了牛、羊、猪、鸡、鱼、鸭等生物,以满足人的口福,应该是也付出过代价的。那个代价因为缺少文字记载,不好说有多惨重,但可以肯定是也非常惨痛的呢。“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的历史记载,给了我们昭示,什么是可以食用的,什么有毒不可以食用,可是非常不易的呢!一日之内,竟然遭遇七十二毒,为我们后人总结出一系列膳食经验,难道还不足以供应我们的口舌之欲吗?还要不断冒险,以人的性命为代价,而瞎吃乱吃吗!

如果只是你一个人甘愿冒险,死你一个人到也罢了。问题是遭遇了疫情,传染开来,有多少人要无辜地陪着你受苦受难,甚至牺牲呀!

残忍的牙齿……饕餮者的牙齿啊!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龙肉真的好吃吗?相信是没有人吃过,说说只是过个口瘾。而驴肉常为桌上餐,但是宰杀驴子的手段实却是太残忍了。山西的一个地方,卖驴肉的在街市上,按照驴蹄的大小,挖四个土坑,把驴子的四蹄夯进土坑里,夯实了,就用他们带到街市的桃树条子,一遍遍地抽打,打得驴子呼天抢地,生不如死,但又不能让它死,活活地抽打着,直到抽打得驴毛在驴身上一根不剩,而驴子身上的血,又要完全浸入到驴子的肌肉中,与驴子的肌肉融为一体,这就当着众食客的需求,手指着驴肉的那一块,杀驴的刽子手,就给他活剐那一块。而这时的驴子,依然呼天抢地的嘶鸣不已,没有咽气。再是河北一块地方,吃驴肉的方法与山西的有一比,杀驴的屠夫,在街市上载四根木桩,把驴子的四条腿,分别捆绑在木桩上,一锅一锅地烧来沸水,拿柄大勺,很有耐心地往驴子的身上浇泼,直到驴毛从驴子身上浇泼得脱干净了,即依食客的要求,在驴子的光身子上活剐了。驴子同样没有毙命,同样破死亡命地在嘶鸣!

但这还不算最残忍的,关中西府的凤翔县,出产的腊驴肉,旧时作为贡品,是要进献给皇宫里呢。特别是俗名“钱钱肉”的驴鞭,在割取的时候,血淋淋已经不是“残忍”两个字能概况了。应该用上“恐惧”才适用,屠驴的刽子手,牵来一头草驴,还必须是很有些姿色的草驴,于待宰的驴子面前晃悠,惹得那头驴子的鞭物,充血壮大,大到不能再大时,屠夫背藏一把利刃,悄没生息地接近着驴子,瞅准时机,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驴子的鞭物,即被割下来,抓在屠夫的手里了!

可怜的驴子啊!我该怎么为你喊怨呀!

我想我的喊冤是没有用的,饕餮们的牙齿,流着涎水,张大了嘴巴,等着驴子的肉来饱口福呢。

动笔到此,我记起刘亚洲将军著文说过一些他的经历,参加招待会,主人家席间上来了一道冷菜“龙虾刺身”。龙虾是刚被活剥了壳,刮下肉来,削成一片片的。但是龙虾还活着,眼珠子滴溜溜转,放射出可怜的光!刘将军停箸于餐桌上,脸露愠色……将军因此就还想到苏州那个温柔乡里的一道“松鼠鳜鱼”的菜,一条鱼被刮、被切、被油炸,端上桌还务必活着,嘴巴翕动。似乎不如此不足以显示厨师的手艺。宾客频频点头,大快朵颐。

刘亚洲将军在那篇文章中,是还列举了几种让他无法接受的吃法。他是呼吁了,希望我们国人,能在自己的牙齿上积点儿福,别那么变态。

我是赞同将军的看法,也响应将军的呼吁。

这与篮球明星姚明的一个公益广告,异曲同工,是很让人服气的。针对野生动物的生存状态,姚明说了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他的这句话,放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预防与治疗上,有着巨大的补益。武汉那家海鲜市场,如果不做那样的买卖,蝙蝠、蛇,又岂会被想要猎奇,还想炫耀的那位饕餮者买去,残杀了吃进腹中,造成今天这样的大事件。

管好自己的嘴,迈开自己的腿。有血糖病的朋友,都知道这句近乎至理名言的话。把这句话借用一下,送给饕餮者们,给自己的嘴巴设一道岗,不会死人,还会健康人自己哩,又何乐而不为!

佛教经典《正法念处经·观天品》认为,行十善者死后转生天。并还进一步阐释,“一切愚痴凡夫,贪著欲乐,为爱所缚,为求生天,而修梵行,欲受天乐。”对此,严复先生在他的著述《和荆公》一文中,亦有解释,“生天成佛者,都是有牺牲。”

中午出小区,在小区大门外的超市购买蔬菜,交费时,听收费的小妹轻声地说了一句话。说她天天上班,口罩戴久了,耳朵被上都戴出血来了。她说的话,让一直以来守在家里睡觉的我,汗颜了。我因为疫情,有理由呆在家里,而许多像收费小妹一样,坚守岗位,为保证市场供应的他们,能怎么办呢?就只有长长久久地戴上口罩,而使自己的耳背,继续地流血了。如此想来,我不仅汗颜,我还动容了。

我所以动容,既为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收费小妹他们,还为离家别亲,前去支援武汉战疫情的我省医务工作者,他们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

我是要说巧呢?还是不能。偏偏在支援武汉的我省医务工作者中,就有我的两位朋友。他俩出发时与家人告别的视频,我在微信中看到了,也收藏了起来。面对送行的妻子儿女,他们也难舍难分,他们也有泪在流,但他们是义无反顾的,毅然决然地转身而去,去到了全国人都关心的武汉!我在这里要祝福他们,祝福所有在武汉一线战“疫”的人。

你们是英勇的,你们是英雄的,我们等着凯旋的日子!

                               2020年2月4日西安曲江

吴克敬,1954年生,陕西扶风人。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西安市作家协会主席、文联副主席。曾荣获庄重文学奖、冰心散文奖、柳青文学奖等奖项。中篇小说《手铐上的蓝花花》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

编辑:张瑞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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