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耘
“夫世之迂阔,孰有甚于予乎?”
在曾巩担任馆阁校勘期间,苏轼推荐了两名四川老乡拜访他。这两人因为文风不合流俗,被乡里人讥笑为迂阔,很苦恼,特向曾巩求教。曾巩读了他们的文章,却称赞有加。两人很高兴,临行便请曾巩为他们写点文字带回去,好堵住悠悠众口。
没想到,曾巩劝他们说没必要,根本用不着为这些闲言碎语苦恼,不必随波逐流,也不必阿附世俗,更不必为冷眼所动,并写了著名的《赠黎安二生序》:“夫世之迂阔,孰有甚于予乎?知信乎古,而不知合乎世;知志乎道,而不知同乎俗;此予所以困于今而不自知也……”在已经盛名在外的情况下,敢于拿自己的“迂阔”开涮,并以此勉励后生,曾巩这种气度,在历史上也是少有的。
所以曾巩之笨,在于敢于正视自己的不足,并能坚守理想,一步一个脚印,最终成为一位厚积薄发、品德深厚、不入俗流的翩翩君子。
同其他“唐宋八大家”相比,曾巩是一个“笨人”,却是我们够得着、学得了的楷模。
文正曾国藩
曾国藩是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晚清中兴名臣之首,被后世称为“三不朽”的半个圣人。在常人看来,被称“圣”者一定是聪明绝顶之人,但曾国藩却是一个天资不高的人,全凭自己的勤奋与毅力,成就了“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人生。后世著名学者梁启超这样评价曾国藩:“文正固非有超群绝伦之天才,在并时诸贤杰中,称最钝拙……然乃立德、立功、立言,三并不朽,所成就震古烁今,而莫与京者……在立志自拔于流俗”,毛泽东主席也说“予于近人,独服曾文正公”,曾国藩评价自己“生平短于才”“自问仅一愚人”。这样一个看似笨拙之人,为什么能有这么大成就,而且在去世后谥“文正”这样一个古代文人最看重的荣誉?其根源在于他善于“守拙”,创造了一套践行自己理念的“拙诚”功夫。所谓“拙”,就是一步一步地去做;所谓“诚”,就是实心实意地去做。在一个虚浮、圆滑、取巧、推诿成为社会普遍心态的时代,曾国藩却揭示出“天道忌巧”的规律,“唯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并始终不渝践行之,从而成为一代人杰。我们来看几例曾国藩“笨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