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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厂村里的调侃九话题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作者:宋晓轩 时间:2023-11-15

文/宋晓轩

这里说的锅厂是个行政村,位于汉中市留坝县江口镇的东北部,距离江口主街道5公里,下辖3个村民小组,面积25平方公里,有百十户、三百多人,境内的小地名有草地沟、水泉沟、杨家坡、大阴湾、柏树沟、青石崖、锅厂沟、石壁湾、后坪、小庄沟和宗家坪等等。留坝县境内叫锅厂的小地名有两个,另外一个在留侯镇火烧关村的罗家河组,虽然地域相隔百余公里,但它们都与“制造铁锅”有关。笔者亦“道听途说加附想象臆断耳”,作为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不可“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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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造锅而得名

锅厂之名来源于铁锅是不用争辩的事实。据传唐朝初年,秦王李世民派大将尉迟恭(敬德)带兵入蜀(今四川省)路过时,见山石呈赭红色,且质地坚硬,疑有铁矿。于是大军驻扎宗家坪,采石伐木炼矿,果得上等生铁,便顺便铸锅十几口,补充大军使用。尉迟恭走时,还将烧矿的炉子和制锅模具留给了一户李姓人家。李姓后来做起了造锅卖锅的生意。久而久之,此地变得“锅厂”之名。

《留坝厅志》:“铁矿产厅西南东河、高河及北江口、铁矿沟等地。”分析地理,北江口就是如今的江口镇锅厂村和玉皇庙镇关房子村的附近区域。

“大炼钢铁”期间,锅厂村也成立了铁业社,主营铁锅、火盆、锄头、镰刀、火钳、方铲等,如今仍有许多痕迹。因锅而名后,读到“涮锅、甩锅、帅锅、背黑锅及砸锅卖铁”等词汇时,留坝人难免不会联想到锅厂。

不诚实的代价

锅厂村曾有个初级小学,就在如今村委会后面的唐家院子里,后被整合撤并了。历史上村子里并不缺乏读书人,“学而优则仕”,也是他们的理想和追求。

刘锡汉,清朝末期草地沟人,聪明好学,靠父母背柴卖草挣钱,艰难地养家糊口。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后,刘锡汉居然在39岁那年考中了举人。一天刘锡汉与把ё釉诼飞嫌黾俗约旱母改福愦蛄松泻簦拔适撬趸卮鹚的鞘亲约杭依锏某すぁT谥芯俸蟮墓俜绞欠衤加每疾槭保绦悠咨改赋錾肀拔ⅲ愀疾楣僭彼祷训剑约菏枪露改冈缫阉胧溃怯沙すぱ蟮摹2痪帽阌腥烁娣⒘怂9俜缴钊牒耸岛螅衔跷翰恢也恍ⅰ⑿槲鼻矣植怀鲜担虏偬睿钪占ń崧畚安豢奥加谩薄S谑呛酰Т謇飞系谝桓龅夭懈呒豆僭本痛搜滔恕�

因为一句谎话,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这便是最好的例证。此事后,刘锡汉深感后悔和自责,转身私塾教师,一直秉持和恪守“忠孝、仁义、笃学、诚实”的教书育人信条,这一风气流传到了现在。

窦地主和刘地主

那些年在划分阶级成分时,锅厂村一次性就出了两个地主,一个姓刘、一个姓窦。一个小小村落里竟然有两个地主,开辟了留坝县的历史先河。

刘家居住在草地沟,窦家则搬到了锅厂沟口。身处同一个村,他们会不会互相争夺?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们本身是直系亲戚,除了互相补台配合外,他们间还有不成文的规定,刘家的发展方向朝南朝东,窦家的则朝北朝西。这便是他们能够逐渐做大做强的重要原因之一。最辉煌的是民国初期的十几年间,江口镇、玉皇庙镇、凤县坪坎镇、太白县王家楞镇和太白河镇以及武关驿镇北部大部分区域,都是他们的地盘,面积粗略估计达4万多亩。

窦家的发迹来源于祖辈上有个叫窦伍的武举人。窦伍是清朝中期的水泉沟人,天生神力,自幼喜欢耍枪簦礞凳欤�36岁时选拔为贡生,后入西江口汛城当了兵勇,备受留坝厅游击将军的器重,曾多次击退贼匪叛兵,官至绿营千总。刘家的发迹则来源于刘锡汉私塾的教育引导。

农运土改时,刘家最为配合,立刻主动上缴了所有的地契。窦家有点极不情愿,说那些土地是自己省吃俭用和辛苦运作才得来的,自己没偷没抢没骗,凭啥无偿上缴,结果是真正的被“批斗”了好几次。最终在刘家劝说下,窦家也上缴了地契,“斗地主”的游戏自然告停了。

红岩河流经锅厂地界时,形成了两个大的水渍滩,加上草地沟河、水泉沟河、柏树沟河、青石崖沟河等的滋润,锅厂的土壤墒情整体也较其他的相对好些。

石垭子的枪声

锅厂村与河西村在石垭子分界,具体地点就是猴子岭隧道前。石垭子有个红军广场,立有一面红二十五军革命纪念碑,记录了红二十五军在此的革命足迹。

1935年7月25日,程子华、吴焕先、徐海东率领的红二十五军长征到达江口镇,先头部队巡逻时,在石垭子遭遇了国民党冯雨三民团的突然伏击,5名红军战士当场阵亡。红军当即组织还击,一轮枪炮打射过去,冯雨三民团便有十几个被打死了,“乌合之众”怎敌“身经百战”,其余的见势不妙,直接开溜逃跑了,战斗结果是红军基本完胜。红二十五军在江口休整补充6天后,于7月30日离开,翻越柴关岭继续北上。

1936年2月,冯雨三余部返回江口,残忍杀害了江口苏维埃政府负责人,激怒民愤,引发了团兵的密谋起义。因叛徒婷埽疟鹨迨О堋7胗耆辜苹徊降吒残律慕谒瘴Uā;疃诨簟⑻缀右淮暮炱呤氖Φ玫较⒑螅贡几敖诰仍7胗耆嗖课叛逗螅阕鳌澳袷奚ⅰ薄:炀揪Т迨保セ窳四敲婷芘淹剑ǘ悴卦谇灼菁业牟穹坷铮⒃阼侠嬖按逵枰源觥�

民国29年(1940),抢劫有瘾、嗜杀成性且国共均不能相容的江口团总冯雨三病死在桑园坝村的深山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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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锅万万是不能甩的”

“虽然是客观原因,导致了香菇场的巨额亏损,我们的股金也快打了水漂,但是作为一级组织,村委会有责任将香菇场的扭亏任务给承担起来,我们也有信心和决心,通过发展和努力,将我们的股金给赚了回来!我们也坚信村委会一定能扭亏为盈。千万不能因为亏损了,村上就不管不问了,此锅村委会万万是不能甩的!还有,以前的那种吃大锅饭的经营模式是错误的,要彻底改变,否则还是一个亏......”。这是2019年9月26日的“锅厂村庆国庆谋发展群众代表座谈会”上,大家讨论后达成的一致意见。事后,笔者听群众评说时偶尔得知。

据笔者的调查分析,事情的原由还得从2014年的春天说起。那年马道镇花草门村、二郎庙村的代料香菇和地栽黑木耳生产经营确实带来丰厚经济收益,产品供不应求。锅厂村的群众心动了,也想做此项产业。大家经商议,认为村委会牵头比较好点。遂即村委会牵头成立了股份公司,每户以入股的形式参与公司的运营,设计规模为年产20万筒。每2500元为一股,每户不得超过2股。公司劳务用工优先择用本村人。当月就有一多半的农户入了股,股金总额估计为125多万元。

2014年秋季,公司正式出产香菇了,原本是件好事,没有想到遇到了持续的高温天气,许多菇筒“烧了菌”,香菇市场连续低迷,部分务工群众也出工不出劳,导致当年就亏损了2万多元;2015年,香菇市场继续低迷,又亏了8万多;2016年,公司决定扩大生产,规模发展到50万筒,企图一举扭亏为赢,结果收支持平;2017年发展了50万筒,又亏18万;2018年又亏11万。加上设备折旧及不良欠款,公司累计亏损高达50多万,直接威胁到了群众的原始本金。眼见其他地方的香菇生产如火如荼,而自己入股的产业却年年亏损,村里的群众急了,才有了本文开头的激烈讨论。

村委会并没有“甩锅”,也没有推卸责任。经多方座谈和请教,找出了亏损的原因:一是没有错峰计划生产,重视了春菇和夏菇,忽视了秋菇和冬菇,导致菇棚忙闲不均;二是没有按技术规范管理,质量意识不强,产品多为低等“开盘菇”;三是缺乏冷藏库,没有及时解决香菇的保鲜问题;四是市场推销力量薄弱,“等客上门”;五是存在村委会成员参与管理责任不实、公司的财务管理制度不健全和务工人员出工不出活现象,公司运营的几年间,仅支出的劳务费就高达30多万元。

找出了原因就“对症下药”,立马整改,同时村委会也争取了一些项目补助资金。如今的锅厂香菇股份公司每年都有盈利,不但没有外债,还陆续填补了往年的一些亏空。村委会集体资产积累这个“锅”里也“有肉”了,但是“曾经让入股的农户差点亏了血本”这个锅,还得背着…

柳铁匠的心结

柳铁匠今年77岁了,现居住在锅厂沟口。他对于锅厂人来说,是个外来户,孤身一人,又属“五保户”。柳铁匠的技术活儿可谓一绝,在整个江口片区,他打的镰刀、锄头、砍刀才叫结实耐用。

柳铁匠本是川北的达州市人,来留坝55年了,祖辈都是铁匠,经营着铁业铺。柳铁匠自知事之日起就跟爷爷和父亲在铁炉边转悠。1967年他们家被打成了走资派,天天被游行、被批斗,第二年春天他实在受不了了,就偷偷跑掉了。他一路朝北边走边躲藏边讨饭,来到了锅厂村。当时的村里有个铁业社,生产铁锅、火盆、火钳等商品,他便进去帮忙操作了一下。社长见他懂点技术,是孤儿(柳铁匠怕被抓回去,说了谎),又属乞讨流浪人员,就留下了他。后来铁业社垮台了,他就把设备私费买下,自己经营,平时打打镰刀、斧头,修修锄头、铲子,再也没有回过川北,也没有成过家。

为什么不回去?据悉,原来当年柳铁匠偷跑后不久,父亲自杀了,爷爷得病故意不治死了,母亲疯掉了,铁匠铺也被拆除了,一个好好的家就被毁了。为此他很自责,后悔不该偷跑,老家其实是他的一块伤心地。据说,他也曾在1970年关偷偷回去过,但不久就一路哭着又来到了锅厂村。

守着铁匠铺,就是他最好的解脱。

石门水库里的孤魂

1998年10月份,汉台区公安局发布了一则尸体认领公告,死者为女性,40多岁,溺水而亡。不久,留坝县江口派出所的民警通过网络照片认出了死者,后经进一步证实,死者系锅厂村的佘某(化名)。最终法医鉴定认为,佘某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属于自杀。

佘某,草地沟人,聪明贤惠,勤劳朴实,打小就被称为“美妞儿”。对美好生活充满向往的“美妞儿”,在她18岁那年遭遇了人生的彻底转变,就是父母要将她许嫁给同村的、大她12岁的易某(化名)。易某不但是远近闻名的“哈怂”和“二百五”,且离过婚,离樵蚓褪且啄尘6韵备镜摹叭畔嗉印薄6哉庾橐觯懊梨ざ钡比徊换嵬狻>驼庋懊梨ざ焙退母改附┏至似吒龆嘣隆W詈笏盖淄驳剑俨煌猓妥陨保低昃徒黄颗┮┖认隆!懊梨ざ敝荒芸拮琶闱客饬恕�

原来“美妞儿”已经有心上人了,是她的发小兼同学文某(化名)。她和文某一起在锅厂村初小上完学,又一起在江口小学和江口中学读书,两个人一起去、同路回,相互关照,早就心心相印了。文某帅气灵性,学习成绩好,佘某又是个“美妞儿”,原本是天生的一对,这一点易某也心知肚明。按辈分,易某还是文某的外表叔。常规来说,易某应该成全的。可是出于嫉妒和对自己婚姻状况的愤懑,又垂涎佘某的年轻漂亮,易某就威逼父母道,自己若娶不到佘某,就将村里的房子全部点燃给烧了。易某的父母无奈,只好边安抚儿子边到处托人去劝说佘某的父母。

佘某结婚的那天呆若木鸡,文某则是大醉了一场,病了十几天,关键的学习课程也给耽误了。

结婚后的佘某因为易某的“没有人气”,串门都没有地方,平素过得很孤独和郁闷。文某也没有考上大学,就学起了做生意,当起了“穿穿客”(农村里的商品贩子),四十多岁了也一直没有娶妻生子。1995年的一天,一辆大货车撞飞了刘某的摩托车,文某当场死亡。

据说,文某不结婚,是在等候佘某,但是易某耍赖死活不同意离婚。“婶甥结合”会遭社会上非议,又怕易某因此惹下大祸而殃及村里,佘某就没敢将离婚的事付诸法庭。1998年的10月份的一天,是文某的三周年祭奠日。那天佘某突然说,二十几年没去汉中了,要到市区里转转。说完就徒步走到江口街道,买了张公共汽车票,到了石门水库边段时,下了班车,跳进水库自杀了。

悠悠流淌的褒河水哟,您是怎样吞噬了一颗悲伤的心的,而那又是一个怎样凄苦的孤魂,您咋又残忍地湮灭了一个真挚的美丽传说呢……

“今年要去旅游两次”

一般来讲,对于旅游这个“烧钱”的事,富裕户和工薪阶层群体参与的较多,农村群体则偏少。但在锅厂村,这种观念早就落后了,特别是对于老杨、老张、老刘和大余,一年若不出去旅游一趟,年关都会觉得没有什么滋味。

锅厂的外出旅游之风不知道兴起于何年,但是一般认为老刘是“第一肇事人”。在他的鼓励和撺掇下,村里的许多人都喜欢外出了,如今的旅游队伍扩充到了十几户。老刘有一本《中国旅游地图册》,每去过一个地方,他就用笔在那张地图里标注一下,然后将册子的角折一下,那本册子已经被折角了近一半。不看地图,就是个瞎子,怎么会知道要往哪里走,看些啥,怎么去?老刘此话一出,老杨等也都去买了地图册。

“不怕浪费了钱?”笔者试着问老张。“那能花几个钱?花完了再挣嘛。出去转一转,看一看,开阔了眼界,活跃了思维,锻炼了身体,也欣赏了祖国的大好河山,顺便打听打听各地农副产品的市场行情,何乐而不为?”老张答道。

“今年准备去哪?”我继续问道。“上半年去了广西桂林、下半年准备去趟内蒙古的呼伦贝尔,这几年疫情,没有出成门,可把我给憋坏了,今年要去旅游两次,把以前的给补上”。老张又答道。

看来,该是我的观念和认知要转变了......

四十八窟窿的悲鸣

在柏树沟口有一奇崖险峰,沿河西崖下,遗留四十八个人工开凿的古栈遗孔,古时称为“四十八窟窿”或“二十四孔阁”。

唐朝人孙樵的《兴元新路记》:“…又行十五里至二十四孔阁。阁上崖甚奇,有石刻:褒中典笾鞑就躏J,汉中郡道阁、县掾马甫,汉中郡北部都邮迥通,都匠中郎将王胡典知二县匠卫教绩,蒲池石佐张梓等二十,匠张羌教褒中石佐泉疆等百四十人,阁道教习常民学川…”,收录了“西晋武帝太康元年(280)正月二十九日,在修栈作记的摩崖石刻上详细记载了修栈过程”。《留坝厅志》:“循(红岩)河上二十里,有四十八窟窿,其孔在山腹,方圆不一,皆大盈尺,深尺许,或为当日作栈安木之用,所谓‘其阁梁一头入山腹者’。欤!窟窿之上有刻石,文十一行,一百多字,自右而左竖列。”

传说此窟窿是三国时期蜀国征西大将军兼汉中太守的魏延命令士卒开凿的。民间还有红岩河龙与青石崖蛇在此大战的神话故事。资料显示:“1965年考察,峭壁上有2两层,间距2.8米,故称“四十八窟窿”。上壁孔安梁作栈,一头直插山腰,下壁孔插斜柱支撑横梁,为平梁斜柱式栈阁遗迹。四十四个壁孔;峭壁下有24个斜柱孔,形成四十八窟窿。栈阁倚崖而过,实为险途”。

四十八窟窿栈阁遗迹和摩崖碑文,于1971年冬季修江(口村)柘(梨园村)公路时,被柘梨园公社(2012年撤销并入江口镇)组织群众炸毁,许多碑刻残片落入河沙之中。幸亏有孙樵等的记载,才使得文字内容如今得以完整的展现。现在的人看待此举,“口诛笔伐”的专家学者挺多的。笔者倒是认为,不能完全责怪今人将近1700年的古迹毫不心疼的“没文化”地毁掉了,只能遗憾古人当年在开窟刻字时没有选对地址,他们直接忽视了后世对道路拓宽的现实需求。

“名气挺大,历史也悠久,可惜就是没有实物了”,这是锅厂人的最大不幸,也是他们的叹息。笔者曾经先后两次在沙石中寻找过碑刻残片,均无果,估计都被铲挖去垫土方、铺路基了。然而每每听见呼呼吹过的山风,看着悠悠流淌的红岩河水,就感觉好像传来了一首低声悲泣的萧瑟古曲……

 

编辑:西亮           责编:王越美           终审:张建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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