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培娥：秦岭深处的大耳树

 文 图/唐培娥

秦岭南麓汉中市佛坪县彭家沟山高沟峡，气候变化无常。该村坐落在群山交错的沟壑中，一座座老屋，在时光里静静地矗立着，虽然经过一些修缮，但也能感受到其历史的味道，村内的王家大院饱含了沧桑风雨。这里深藏着冷子沟精彩的故事，该村二组太白庙区域海拔2000米左右，因空气中水蒸气过饱温度急剧下降，经常下冰雹，故而落个“冷子沟”的名字。 

这里有一棵罕见的大耳树，屹立在冷子沟孔庙身边，树干粗状而粗糙，树冠遮天蔽日，枝桠上挂满祈求平安幸福的红布条，在风中摇曳。你要问大树到底有多少岁，连村里最年长的老人都无法言说，只是仰望着大耳树说:“在我太爷爷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它就已经这副模样了。”

在过去的岁月里，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都会停下疲惫的脚步，围着大树席地而坐。男同胞们会惬意地吸一阵自家坡地里收获的老旱烟，互相说些田间地头庄稼的长势，愤愤地抱怨那些黑瞎子，说那些家伙如何把地里的苞谷祸害得颗粒无收。那些年轻的后生，一边打闹，一边说些以女人为话题的荤段子。年岁轻轻的小媳妇，会坐下来撩起衣衫给怀里呱呱哭闹着的孩子喂奶，全然没有了做姑娘时的羞涩。最可爱的是那些孩童，刚才还向大人喊叫着脚腿痛，现在却带着形影不离的阿猫阿狗，围着大耳树发疯似地追逐嬉戏，吵闹声惊扰得大耳树冠里的小鸟扑扑腾腾乱飞，叽叽喳喳乱叫。个别很淘气的孩子，正准备着躬身爬大树的时候，树下的大人们齐声喊起来：“可不敢爬，这可是神树!”是的，人们相信它已是一棵有灵性的神树，只要心存敬畏，只要虔诚地祈祷，就会逢凶化吉。倘若对其不敬，就会招来祸端。

据说，大耳树下曾经有过一座关隘，它屹立在孔庙、孔府和孔林里，已经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了，由于大自然的变迁，目前也没有人能推算出这棵大耳树的年龄。关隘里住着一位漂亮的女人和她一起相依为命的的女儿。大耳树负责收取过往客商的税银，也负责过往客人和冷子沟一带的治安。日子就像大耳树下的河水一样波澜不惊，这棵神树的女儿已经出脱成花一样的女人了。再看她的树身是光秃秃的，被王府竹林荫着，反射着一种光，隐着一些密言。过往的人们都愿意在关隘前的树荫下驻足停留，看看那漂亮的姑娘。

这棵大耳树全身都是一道道干裂的树皮，像是被岁月刻下的痕迹。而在它的深处，曾经的青春应该都是鲜活的存在。靠近它，似乎就会感受到它的欢笑，然而，待游客们用心贴近的时候，竟什么都没有了。唯有那神树像一双眼睛，审视着来人观察着世界。也不知它深藏着一些什么，路过的行人只能踮起脚，深深地、缓缓地呼吸，莫名就漾起一种意念。

立足孔庙周边的资源优势，依托山、水、田、林自然风光奇特，彭家沟村优良的生态环境育出了优质香菇、木耳、山茱萸、天麻、板栗、中蜂、林果业、猪苓等几大产业。近年来村内野生资源成了绿色生态、优质的农产品，创造出了“金山银山”。该村结合产业发展，逐步形成以中药材、果林等特色优势产业为主导的产业发展新格局，以农民增收为抓手，大力实施以育苗、林下经济为主的产业结构调整，积极推广农业实用新技术，广泛组织农村剩余劳动力外出务工，顺应了该村经济发展的需要。

大耳树，不知道它忍受着怎样的寂寞、清贫和诱惑？如今的它周围虽然荒无人烟，却挡不住朝拜者迫切的脚步，享受着人们的虔敬与热望。

每次路过这片让山峰遮蔽了阳光的地方，来往过客们都会深情地看着这棵老树。大耳树见证了那些过往的沧桑岁月，见证了那些跪拜者深藏内心的敬畏，也必将见证自身生命的倔强与繁茂。

（作者单位：佛坪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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