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的春天里,我偕妻同一帮子作家、学者、记者和旅友20余人组团,愉快地度过了半个月的中欧难忘之旅。
2017年的春天里,我偕妻同一帮子作家、学者、记者和旅友20余人组团,愉快地度过了半个月的中欧难忘之旅。
15天的欧洲旅游,大伙在导游张华、宋锐带领和作家莫伸团长组织下,全团精诚团结,互帮互助,欢声笑语,和睦相处,像一家人。
就在这个和谐的团队里,发生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令人肃然起敬的感人故事。
在中欧行之前,我们原台湾行的团员赵清洁女士,感觉肠胃不舒服,因此她和丈夫张景文,是否决定参加中欧行旅游犹豫不定。后来赵清洁女士吃了些中药,觉得好了一些。于是夫妇决定:台湾行咱们都成了好朋友,为了和大家一块热闹快乐,他们当然也要参加中欧行。
在踏上中欧行的前一阶段,赵清洁小肚子就感觉微微阵痛,但她觉得没啥大问题,谁也没有告诉,一挺就过去了。她和丈夫张景文照样和大家一路欢声笑语,游览、参观、拍照、购物,平安无事。
可是中欧行旅程大约到了第9天,晚上入住维也纳一家酒店,天气很冷,房子有暖气,张景文夫妇不知怎么没开暖气,两人硬是相互依偎着冻了一夜。这样加重了赵清洁肚子的疼痛。腹水积满了小肚子,腹腔越来越大、越来越涨、越来越疼,以至于她的衣服都穿不上了,她把衣服剪开,裹着肚子,不让人发现。
离开维也纳离回家返程的日子还有好多天。第十四天,是中欧行的最后一天,也是赵清洁女士最痛苦、最难熬的日子。在从布达佩斯飞往赫尔辛基的飞机上,她坐也不是,睡也不行。但她马上一想不行,全团的中欧行眼看就要顺利结束了,如果这样就要求救中国大使馆,会给大伙和太多的人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整个中欧行团队一下就忙乱套了。
飞机终于正点在咸阳机场落地。这时车上的赵清洁女士疼痛难忍,汽车还没到目的地,张景文、赵清洁夫妇赶快提前下了车。
一下车,他们俩放下行李,在儿子的陪护下,就直奔交大二附院。后经妇产科专家检查,卵巢上长一个东西已经破裂,腹水已积满腹腔。医生很生气,批评他们。后经妇科专家近8个小时的手术,排掉了大量腹水,摘除了卵巢,顺带也摘除了阑尾,并接着进行化疗。
当时远在广州的莫伸,因为发现大伙都参加了商子雍、商子秦兄弟俩邀请的聚餐,而张景文、赵清洁夫妇说在外地没来参加,就不停打电话询问张景文夫妇情况。张景文这时,才给莫伸说了赵清洁病重住院的实情。莫伸第二天就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赵清洁的病情和住院治疗情况。
我当即对莫伸说,以前我们不知道,就不说了,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就应该马上去医院看望,否则我们会后悔一辈子。
第二天上午,我偕妻和莫伸弟弟孙树锦、毕桂芬夫妇,代表远在广州的莫伸、董希辉夫妇和我们中欧行全体团员去看望赵清洁。
她已做完手术三四天了,手术成功。赵清洁精神、气色都不错。刚作完手术,只能吃流食,身体很虚弱。张景文详细地给我们叙述了赵清洁在中欧行途中发病忍痛和医院手术治疗的全过程。他说本来想能扛着就扛着,不想打扰、麻烦大伙。等好了,出院了再和大伙一聚,没想到还是让莫伸知道了。请代我们谢谢大伙。听着张景文的叙述,我已经哽咽了。
多好的人品啊!多好的人格啊!
我在想,一个女性摘除了卵巢,这将意味着什么?不论是做姑娘的,还是当妈妈的,或者做奶奶的,卵巢是体现女性生理和柔美特征多么主要的器官啊!一次中欧行旅游,赵清洁女士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
人们在极度困难的时候,最能暴露和表现人的本质的东西。有的人,由困境所迫,就产生无奈之举,倒下了;有的人,禁不住困境所迫,一念之差,干了错事、傻事,甚至是坏事、恶事;有的人,在极度困境的时刻,迸发出了一种惊人的人性之美、人格之美。
在当今,人们惊呼世风愈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人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时候,就在我们的身边,赵清洁一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所展现出的坚强意志,善良心灵,吃苦担当,处处替别人着想,有难自己扛的这种人性和人格的大美行为,多么的可贵、可敬、可佩和可赞啊!
连日来,赵清洁的故事,让我思绪万千,浮想联翩。每趴在电脑前,敲着文字,就眼眶湿润,敲敲停停,停停敲敲。突然想起在我们这次去过的阿尔卑斯山上,有一种生长环境险恶,却顽强傲然屹立,小巧洁白的雪绒花,如从天而降的精灵,绽放着美丽。
赵清洁女士不就是这圣洁美丽的雪绒花吗?我欣然捉笔给赵清洁、张景文伉俪写了一首小诗《雪绒花》,祝福她战胜病魔,早日康复。
可是命运不公,老天不公啊!
与病魔抗争了两年的赵清洁女士,终因病情恶化,于2019年5月26日,不幸去世了。令人悲痛难抑,沉默无语,欲哭无泪。对这位人格高尚,心地善良,平凡普通的圣洁女性,就像著名诗人子页诗中赞美的那样:
她是一块美丽的石头
如今又回天国去了
抬头看夜空中那颗星
在银河岸边行走
时时向我们微笑回首
让我们永久地崇敬和缅怀她——赵清洁。
编辑:思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