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不会发光,爱拼才会赢,追梦才会发光。如果自己遇见光,那就靠近光、追随光、成为光、散发光、热爱光。
——题记
“山丹丹开花红艳艳,陕北出了个刘志丹……”每当这首信天游在黄土高坡上响起,我总想起太奶讲述的革命故事——刘志丹将军带领红军在崖畔上打游击时,总把最后一口干粮留给老乡。这份“把人民举过头顶”的红色基因,就像崖畔上倔强生长的山丹丹,深深扎根在我们这些后辈的血脉里。从农村女娃到人民公仆,我始终记得退役军人的父亲在煤油灯下说的话:“咱陕北人的光,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像红军种地纺线一样,一镢头一镢头刨出来的。”正是这份传承自革命先烈的坚韧与信仰,让我在追光路上始终相信:黄土高原上的星光,终会照亮更多人的诗和远方。
山塬初啼:崖畔上的新生命
1992年的春风掠过黄土高原时,一孔深沉厚重的窑洞里传来清亮的啼哭声。这个诞生在陕北偏僻山区腹地的女婴,是刘家的第四个孩子。父亲蹲在硷畔上,望着连绵不绝的梁峁沟壑,不紧不慢地摘着刚从地里挖回的苦菜叶子,看不出是喜还是忧?
“要不……”亲戚的未尽之语被母亲红肿的眼睛挡了回去。从此,排行老四的我有了自己的土炕位置,在哥哥姐姐穿旧的棉袄里,在全家共用的课本上,在崖畔摇曳的洋槐花中,知识改变命运的种子在黄土地里悄然萌芽。
追光少年:二十公里外的求学路
当同龄玩伴赶着毛驴满山疯跑时,我总爱坐在最高的山梁上。春看酸桃花染红沟岔,冬望北风飘散的炊烟,羊角辫上沾满苜蓿草籽,心里却揣着山外的谜题。村小三年,我们三个班级唯一的老师是隔壁村的,农忙时教室挂锁,孩子们漫山拾柴。直到某个秋日,12岁的我背着母亲烙的白面坨坨,徒步二十里山路走向镇中心小学。月光照在寄宿宿舍的木炕上,我紧紧攥着半块橡皮,在作业本上写下:“今日数学测验100分”。
破茧成蝶:政法大学里的朝圣者
2012年延安市高考红榜前,一个扎马尾的姑娘踮起脚尖。西北政法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翻山越岭而来,震动了整个村庄。父亲卖掉了攒了两年的红小豆,母亲吵着要大摆酒席请客会友,乡邻亲戚们送来了赞美和祝福——这是陕北偏远的山沟里飞出的第一只“金凤凰”。
在长安南路的法桐荫下,司法考试倒计时被我刻在图书馆的桌角。凌晨五点的自习室里,保温杯泡着家乡的苦荞茶,法条笔记写满泛黄的活页纸。当2017年司考成绩公布时,这个曾分不清“原告”“被告”的山村姑娘,以385分的成绩叩开了法律职业的大门。
淬火成钢:公考路上的孤勇者
“女子,你复习得咋样了?”母亲电话里的叹息像重锤。彼时的我正在城中村出租屋里,一边吃着泡面一边研读《行政能力测试》。墙上的倒计时日历写满批注,真题卷的边角磨出了毛边,复习资料堆满了出租屋,感觉快要将自己淹没在题海里。
2018年省考成绩公布之日,当我的名字以综合排名第一的分数出现在公示栏里,那个曾在山峁上数星星的小姑娘,终于成为照亮前路的星光。
山海情缘:蓝天碧水间的答卷
如今的我已扎根基层生态环保战线六载有余,褪色的工作日志里记满污染指标,执法记录检查表上一个个密密麻麻的数据,也记录着复绿的荒山吐出新芽。当昔日的羊肠小道变成光伏走廊,当曾经的玩伴翻读我工作时写下的环保小作,我知道,这方水土的基因正在发生嬗变。
从山沟沟到机关大楼,从放驴娃到公务员,我的人生轨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命运从来不是单行线,而是由无数选择构成的多元化网格。在新时代坐标下,个人选择与国运民生深度融合,脱贫攻坚催生的基础设施延伸了选择半径,法治中国建设拓宽了选择维度,生态文明思想创造了选择新域。当我们站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前,回望“十四五”,谋划“十五五”,每个选择都在参与书写新的中国故事——这是属于奋斗者的时代,更是属于清醒选择者的时代。(渭南市生态环境局合阳分局 刘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