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总共七天假,在农村老家待了七天,其间主要做了三件事:拔草、看稿、打僵尸。
去年国庆节假期,和老公用接力的方式将后院的地全部翻了一遍,今年回家,摇头晃脑夹道欢迎我们的,是满院的荒草。
草大概有四五种,我只认识其中的毛毛草和灰条条,其中数量居多的,是毛毛草。因为回家前天公作美,刚下过一场透雨,土地松软,所以拔草倒还比较容易,只有一种,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拔不出来。你道是啥?人家其实不是草,而是人小心翼翼种出来,当初唯恐活不了,如今却活成了人的沉重负担的,凌霄花是也。
以前只知道盛开的凌霄花养眼,真正接触,才发现这家伙侵略性极强,它不但爬满后院的墙,还攀爬在花椒树上,而且,还向着后院的其他地面,发起猛攻。
凌霄花将根扎得很深,跟它比起来,那些毛毛草灰条条等,简直不值一提,是妥妥的小儿科。别说那些大个头的凌霄花,就是外表看来弱不禁风的一个小不点,你亲手去拔拔看,吓,人家力气可比你大得多。如果将你的拔花比作拔河,你当然是落败的那一方;如果比作是两人掰手腕,你当然是输掉比赛的那一个。
凌霄花将根扎得实在是太深太深了,要除掉它,你不但要动用工具,还得派出精兵强将,像我这样的,遇上它就像普通僵尸遇见豌豆连环炮,倒地也就分分钟的事儿。
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凌霄花居然如此自我,只顾自己活得开心,完全不把别人的死活放在心上。你说,你爬在墙上也就罢了,你还跟蛇一样缠满树身,就不怕把人家树给勒死吗?
显然,我的后院不能容许如此品行的植物横行,太霸道也太自私,必须“斩花除根”。
想起有一年,后院的主人也曾兴冲冲着,给后院请来个新主人——洋姜。
同凌霄花一样,一开始也是悉心培育,一年之后,“翅膀硬了”的洋姜也完全不把后院的其他植物放在眼里,通过“地下”工作,为自己火速抢占地盘,主人无奈之下,不得不开展旷日持久的“锄姜”行动,整整辛苦了三年,才总算将洋姜除干净。然后,又喜滋滋地迎来了凌霄花。
想当初,看见开在墙上的花,曾经多么惊喜,如今,惊喜成了惊吓。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人却极其可能两次甚至不止两次犯同样性质的错,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社会,小到一个村庄、一个单位、一个人。就我的后院经历的两次危机来说,不就是因为主人两次犯了同样的错,主动“引‘狼’入室”的结果吗?教训虽然不像《农夫与蛇》那样惨痛,但一点记性不长,总也不应该吧。
当然,一味斥责凌霄花和洋姜的做法其实也欠妥,因为,不管是洋姜还是凌霄花,如果主人善加管理,其实都可有益人类,洋姜好吃,凌霄花好看,之所以好吃好看的善良如羊儿的好东西会变成主人眼中可怕可恶如饿狼般的坏玩意,跟主人疏于管理、多有纵容大有关系。某种程度上,对错误的无视和纵容,正是羊变身为狼的根本理由。
凌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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