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赖你的爱(2) ——治愈千年的古代文人伉俪故事

文/墨耘

杜甫夫妻（相亲相爱水中鸥）

“诗圣”杜甫家喻户晓。在世人眼里，他应该是一个老气横秋的老学究，但事实远非如此。他不仅懂生活，更懂爱。在那个饱受安史之乱祸害的年代，他和妻子杨氏演绎出了一段相濡以沫、琴瑟和谐、不离不弃的夫妻情深故事。
　　或许是常年求学之故，杜甫29岁才成亲，遵父母之命，娶了司农少卿杨怡19岁的女儿，当属门当户对。
　　他们结婚之时还有个小插曲。据传成婚之初杨氏对杜甫说自己目不识丁，杜甫信以为真。然而成婚后杜甫发现杨氏不仅不是文盲，还能帮自己检查文章，自然喜出望外。有了这样一个出其不意的开头，杜甫和妻子杨氏的感情急剧升温，婚后的俩人举案齐眉，恩爱非常。正如他诗里所写“仳离放红蕊，想像颦青娥”（《一百五日夜对月》）、“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月夜》）。难怪梁启超评价说：杜甫是个大“情圣”。
　　但平静美好的生活非常短暂，由于杜甫屡试不举，随后又爆发了安史之乱，他们家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穷困潦倒的生活。杨氏虽是一个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但却并不柔弱，而是用她小小的肩膀，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在杜甫背后做那个默默奉献的女人。她默默爱着这个时运不济的男人，默默为他养儿育女，默默用自己的生命温暖了杜甫的一生。直到杜甫去世，杨氏也未能跟着他过上安安稳稳、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就是在这样的艰难困苦中，成就了一代诗圣杜甫，也成就了他们“相亲相爱水中鸥”的伉俪深情。
　　妻子阳光般的温暖付出，让杜甫刻骨铭心，于是他将杨氏的生活点滴，对她的相思、关爱、感激以及愧疚，都化作了优美的诗句。从其现仍存有二十几首专写妻子的诗来看，不仅数量之多罕见，而且质量之高让人艳羡。特别是杨氏那些小举动、微表情，被诗人敏感地捕捉到了，写进诗里，引起一代代读者的共鸣。
　　公元756年，也就是安史之乱爆发后的第二年，杜甫被困长安，和妻儿不得团聚，在某天深夜因为相思，写下了著名的《月夜》一诗：
　　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
　　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诗圣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不喜欢说自己想妻子，而是说妻子在想他：你独自久久凝望着月亮，根本感觉不到夜深霜重，头发都湿了，不冷么？应该特别想念我吧。什么时间才能夫妻团聚，为彼此擦掉泪痕。月亮作证，我思念着你，你也思念着我。
　　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在表达爱情方面，也有高超的技巧。
　　直到他们全家搬到成都后，才有了一段相对安稳的生活。妻子画棋盘陪丈夫下棋的场景被诗人捕捉到了。《江村》：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
　　长长的夏日中，处处尽显恬静、安闲。相伴多年的妻子在纸上画着棋盘，年幼的儿子敲弯了钢针要做成鱼钩。
　　在能够吃饱肚子时，出自书香世家的杨氏表现出高雅的生活情趣。这时，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做什么都是那么的幸福，没有棋盘又怎样？画一个就是了。就像那梁上燕，就像那水中鸥，是多么自由自在，是多么相亲相爱，守着那一份岁月静好。

编辑：晓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