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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段祺瑞传》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作者:潇水 时间:2018-07-12

段祺瑞似乎不是好人,自从屠杀了刘和珍君等四十多人,鲁迅和作人等人都把他订到耻辱柱上了。今天看该书到段祺瑞的遗嘱,其中说“我生平不事生产,后人应该体我安贫乐道之意”云云,方才一下子大惊,原来过去一点的人的学问,总是比我们要强。

我观《史记·高祖本纪》,说刘邦少时“不事家人生产作业”,我也不甚明白,就看注释,说是不愿意从事老百姓(指家人)的农业劳动。如今看来,非也,倒是段祺瑞这个类似军阀的人,告诉我们“生产”不是这个意思。

段祺瑞虽然满不好,但有一点好,就是不贪财积敛,下岗以后,生计全靠着蒋介石周济。所以,他说的“生产”,不是农业劳动的意思,而是“滋生资产”,也就是经营产业而累财的意思。

所以,刘邦的不事生产作业,也是这个意思,其中的“生产”,就是生息产业,“作业”,就是自己创业——犹如今人现在整天想着的东西。

后来,刘邦当皇帝以后,对老爹说:“我业之所就,孰与仲(我二哥)多。”也证明了,这里的“业”,是作出产业的意思。所以,生产作业,两词是一个意思,跟“从事农业劳动”没有任何关系,“生产”也不是现在所说的生产劳动的意思。

当时,刘邦对老爹说的原话是:“从前您常以我无赖,不能治产业,不如老二。如今我业之所就,孰与仲多?”

这里有个“无赖”二字,因此现在很多人的书里,就说刘邦小时候是流氓无赖。其实这无赖的意思,就是后面紧跟着的话所解释的“不能治产业”,没有依赖的意思。整个一句话,都是在说产业。流氓无赖,实在是望文生义了。

段祺瑞虽然不是专门治文学的,但是遗嘱中的用词,就帮着我纠正了一个对古文的理解,也顺带研究了刘邦的“流氓无赖”。其实刘邦说话都是算数的,除了对韩信实在不能算数之外,证明他有无赖品行的例子,也实在太少。

五四运动的时候,正是段祺瑞执政,这个运动不仅仅是几千学生去广场走了走,而是全国学生、商人、工人都随后大闹起来,终于形成了民族影响,而段祺瑞期间是没有杀人和大力镇压的,遂使该运动得到扩张蔓延而形成历史影响力。随后刘和珍这次惨案,也是他执政的时候,这次是杀人了,随后一个月,他就倒台,从此再没复出。后来他终身吃素,据他自己宣布,是为了这次屠杀而自责。其实,这次惨案,不管是否他本人直接下令,确实是不应该杀人的。不过,有一点,我观这次运动,和五四有不同,五四是学生民众比较自发的。而这次,是明显由国民党等党来领导的,大约在他看来,就危险了,所以就出了惨案了。大约是这样吧,这也是我看《段祺瑞传》上,所描述的情况。我观当时的教授名人们写的悼念学生的文章,似乎也有为学生这种行动,有惋惜的意思,比如鲁迅也说了“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徒手的请愿”,大约也是不很鼓励这样去情愿吧。

而李大钊先生,固然是个可敬的人,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也是应该的,但是,也该想想这些徒手的学生们的权益。李大钊也随后就被执政府背后真正有实力的张作霖先生,给捕杀了。原本是很同情他的,现在想想,感受也复杂了。

鲁迅文中也提到了,“中国军人的屠戮妇婴的伟绩,八国联军的惩创学生的武功”,这里的八国联军,不是火烧圆明园的八国联军,是当时,受日本人支持的张作霖,向当时在北京的冯玉祥的国民军进攻,此外日本的两艘军舰,也帮着向冯玉祥的国民军开炮,日本又联络其它八国,向国民军施压,而冯玉祥先生,按此《段祺瑞传》的说法,是得到了苏联的武器和资金支持(通过李大钊斡旋成的)。所以,这里冯玉祥和日本等八国及其日本支持的张作霖军的对抗,实质上在苏联人看来,就有从前日俄战争的延续的意思。所以,该书说,苏联人,势必要为冯玉祥张势,而跟苏联关系很密切的李大钊等人,就组织学生群众,发起声讨日本等八国的民间活动,以为助威。所谓“请愿”,就是请求执政府要对抗八国,乃至驱逐八国公使。

所以鲁迅的文章,主要谈的就是妇女的英勇和安详坚韧,而对于这个运动的其它的意义,则觉得很“寥寥”。李大钊先生,实在也应该体恤一下学生年轻的生命,而学生在爱国之余,参与运动之余,也要想想,不自觉地为苏联人的保家卫国,付出代价。虽然长远是爱国的,但事件的直接起因,却是爱了苏联这个国。保护了苏联,在日俄战争战败之后,不要被日本人进一步扩大在中国的势力,而更威胁了苏联的国土安全。苏联一直希望中国建立一个亲苏的中央政府,而不是段祺瑞、张作霖这样亲日的政府。

学生在年岁很轻的时候,政治上不够成熟,所以学生的运动,一定是要小心慎重的。这大约也是胡适一直嚷嚷叫他们“回到实验室里去”的原因吧。但历史总是不由人犹豫的,激情和激奋,总是要表达的。所以,这实在是个不可避免的历史的现实了。

而段祺瑞先生,当其正帮着张作霖(依赖日本人)和冯玉祥开打的时候,见学生请愿抵制日本等八国,为冯玉祥及其背后的苏联人从民间声势上摇旗呐喊,就下了杀手,也许在他看来,时事就不得不如此处理了吧。(因为如果苏联人(冯玉祥)战胜,希望得到张作霖支持的他的政府,就要倒台。他当时已经没了北洋兵做自己的政权基础(后者早覆灭了),所以正依赖于张作霖和冯玉祥,二者的军队盘踞北京,张、冯互斗时,他选择了支持和依赖张。)

总之,爱国的激情,一旦涉及到政治和国际政治,就变得复杂了。而段祺瑞总之是倒了霉,随后一两个月,蒋介石的南方军打来,张作霖战败,他也就下岗了。回家念佛吃素去了。段祺瑞死年,和鲁迅正相同,俩人都写了遗嘱,鲁迅说“我的敌人一个我也不饶恕”,段祺瑞说了些鼓舞国民复兴的箴言,以及我“生平不事生产,安贫乐道,丧事从简”的话。报上当时还炒作比较俩人谁的遗嘱写的好。我不幸而呆在北京,有时就开车经过平安大道上的一个大府院,说是从前的段祺瑞执政府院,心情也就复杂起来,但是感想和结论,却是“寥寥”。


编辑:职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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