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市孟塬镇司家村：在春天 赴一场秋千之约

 文/闫佳琳  图/王渭

偶尔翻看余光中诗集《太阳点名》中的《秋千》，“上升和下降之间，一眨眼几度轮回，你原说这是孩子的天真，我怎么好意思，我说，孩子不就是我们，让我们荡吧，荡回童年，只要够高，就能再一瞥母亲晒衣裳的后院。”品读字里行间，秋千真真切切不自觉荡漾在我眼前。眼下进入四月，寻思着司家秋千会也快到了。

进入四月的第一天，突然收到华阴市孟塬镇组织委员马永平的邀请，邀请我们去看看孟塬的春天，其中就包括司家秋千。

从市区到司家村，路途并不远，车子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一路上，一场春雨让空气中弥漫起了薄薄的雾气，放眼望去，远山、近景仿佛都重叠在了一起，朦朦胧胧煞是好看，尤其是曲曲弯弯道路和路边点滴滴翠的田野。油菜地里，高耸的风力发电塔上，长长的叶片在慢悠悠地转着。春天的田野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微风是最好的驱雾剂，路旁一抹红昭示着我们目的地到了，身穿工作服的志愿者提示我们要将车停在指定位置，在一条窄窄小小的通村路上。其实这已不是我第一次来这里了，然而几年时间里，这里景色与之前大相径庭，只见路边花椒树多了些，油菜花少了些，头顶悬挂着七彩小风车恰似在向我们招手。一旁顺行的游客一边走一边拍照，说着不一样的方言，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期待在这里有更多的故事去发现。

司家村位于华山脚下的华阴市东部塬区，向北可眺望黄河、渭河、洛河三河交汇处，向南可仰望秦岭和以奇险峻秀著称的西岳华山。在前往司家秋千会的路上，我才发现华阴确有好景色，只是这“春”这“好”，全在乡野，不入闹市，杨柳依依，花香幽幽，如果不是震耳的锣鼓声此起彼伏，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了。

接待我们的马永平告诉我们，孟塬镇司家村的秋千文化旅游节已是第八届了，从4月4日开始届时5天。由于疫情停办了几年，今年特别重视本届活动开展，除了隆重开幕式，司家各宗族集体祭祖仪式、荡秋千展演，游览古寨墙、摄影展、采风活动以及戏曲、锣鼓等文化艺术活动展演穿插其中。

说话间，一座1.5米高的舞台映入眼帘，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司家吗？曾记得前几年来这里，空间逼仄尘土飞扬。如今环顾四周，司家秋千会场地面积堪比三四个足球场那么开阔，蓝色砖铺设的路面，如茵绿地围绕期间，孩子、老人喜乐融融。台子上8名鼓手，身穿彩衣，腰系彩带，神气十足做好准备，马永平告诉我们，这儿是司家戏楼，一会开幕式就在这里举行。   

上午9点半，开幕式开始了，一曲《开场锣鼓》敲响了秋千节的序幕。200余名演出人员用台塬上最真挚的淳朴和热情，一出演罢又一出上场，奉献出最美的演绎。

演出结束，秋千盛会便要开始了，与舞台遥相呼应，秋千场地占到了整个地方的三分之二。尤为惊喜的是，今年盛会前多了一项汉服游园，只见一个个穿着古汉服的美女婀娜多姿，那园中游客，或拍照，或驻足欣赏，古老与传统相融合，让人穿越时空，看尽万千繁华。游园刚一结束，树立在中央的十个秋千仿佛告诉人们，回到现实来吧，这里需要你们臂力和勇敢。

“你先来，你先来！”陈军奇压低嗓子的惊讶声，吸引了其他成员聚拢过来。大伙儿一个个凑近了瞪大了眼睛看，仿佛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只见男人走上前去，双脚踩稳秋板，并将秋绳置于身体背后中间，双手使劲拉动绳子，还未摸着大梁，便摔了个仰面朝天，惹得围观者哄场大笑，虽说像狗熊翻跟斗一样，但他说摔的不疼，倒觉得混身筋骨舒展了许多，这个秋千有个奇特的名字叫做“熊跌膘”。“我们一组四人。”在线轮秋旁，来自邻县华州区的王理编排好本组后，又编排了下组。王理在运动这方面也称的上专业人士，他爬山、骑行都体验过，不过目睹如此壮观的场面，还是头一次。

至今已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司家村清明秋千古会，创始于清咸丰年间，据说最初为了士兵强身健体，活跃军士生活的，虽过很多年，这项运用依然是强身健体的最佳选择。

时光会走远，影像会常存，杨宝华老师一幅幅摄影作品再现了塬区新面貌。趣味问答、投壶、戏曲班社演出妙趣横生，它们相互交错，又与周围村舍房屋、树木苍翠交织出了司家村的别样美。马永平生怕我们错过任意一个活动，一次次领着我们走向不同的方位，详细的介绍着。

而最终我们又回到游园中央，地轮子秋是秋千里最小的一个，小孩子老人都可玩耍，只见年逾古稀的两个老奶奶一左一右，被她的伙伴后面一推，笑得合不拢嘴了。也许是感受到了我们年轻人的羡慕，当我拿起相机按下快门时，几位奶奶瞬时一齐朝我们摆出剪刀手，那映在脸上的笑容比桃花还要灿烂。

自古，秋千在“军人”中传开，在民间受欢迎。如今，华阴司家秋千古会已被列入陕西省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该市因此也被授予“中国秋千文化之乡”称号，并在保护和传承这存世不多的民族文化瑰宝不遗余力。将近正午，太阳慢慢露出了笑脸，再回看那园中荡秋千的人儿，春色已隐隐蕴含每个人的笑容里，那笑容，仿佛对一个更新的、更明亮的明天充满信心。 

编辑：金苗           责编： 李妍霏          终审：吴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