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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 亲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作者:王安琴 时间:2023-06-07


“吃好了没,天冷记得多穿点衣服……”唠叨本是母亲的专利,而我家却常是父亲的家常话 。

我4岁那年母亲外出打工,再也没有回家。那年春节两岁的弟弟吵闹着要妈妈,爸爸抽着烟沉默着,奶奶搂着我和弟弟不断地叹息,沉闷的家里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年后不久,瘦弱的父亲拖着病腿外出打工。

 此后几年,瘦弱的、蹒跚的父亲的背影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当中,年幼的我知道我要关心弟弟,孝敬奶奶,不给爸爸添麻烦。可屋漏偏逢连阴雨,病魔让父亲不得不截去了病腿在家休养了半年多。为了生活,爸爸又拖着残体外出打工,留下我、弟弟和奶奶相依为命。

可是厄运专找苦命人,2021年闷热的夏季,花样年华的弟弟溺水而亡,生命定格在10岁的美好时光。从外地赶回来的父亲竟一夜白了头,充血的眼睛,苍老的脸庞,是那么陌生。那一刻我恨我自己都不懂事,恨我自己没有看好弟弟,更恨我的无能为力。奶奶更是晕过去多次,我连和爸爸奶奶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默默地干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十天半月难说一句话。压抑地生活一段后,爸爸对我和奶奶说:“生活还得继续,咱家再也经不起任何闪失了,咱们都得好好活……”

 因为弟弟的事,爸爸暂时在家附近打零工,休养身体同时也照顾我和奶奶。

某天放学回家,刚迈入家门,一股浓烟扑面而来,我皱皱眉,捂住口鼻,推开了窗户,挥了挥眼前的浓烟,生气地吼道:“你每天除了抽烟就是抽烟,就不能少抽一点吗?”爸爸闻言愣了,按灭了烟头,挠了挠头回答道:“这不你去学校了嘛!”“对了,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啊?饭好不好吃……”熟悉的唠叨声响起,我也平和了心态,望着爸爸难得一笑的脸和他脸上的皱纹,才三十多就花白的头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午夜,我聚精会神地赶着作业,取书时,甩了甩发酸的手,摇了摇僵硬的脖子,忽然注意到身后的爸爸,他双手环着胸,眼睛眯着,平时紧皱的眉头此刻舒展开来,显出难得一见平和的脸色。我多么希望时光能再次停留,让磨难多多的爸爸放松放松,哪怕是片刻也好。爸爸头一顿睁开了眼,我赶忙说:“你要是困了就赶紧去睡觉吧,别等我了。”爸爸闻言便起身离开了。我转头又开始奋笔疾书,终于写完了,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乏力地伸了伸腰,长舒一口气。却见爸爸正在不远处的凳子上迷迷糊糊打着盹,他难道一直在等我吗?我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爸爸的肩膀。“你写完了?”我机械般地点了点头,爸爸扶着椅子缓慢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进了房间。我望着爸爸的背影,眼里有了泪花,但心里暖暖的,似乎浑身有了精神。

也许我得到的爱并不多,但有父亲的爱便足够了。谢谢您父亲,谢谢您给我的一切。 (汉中市城固县博望初中七年级学生 王安琴)


编辑:西亮           责编:鲍海           终审:吴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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