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平：弘扬关学精神的厚重之作———《圣贤二曲》序

精神就是民族之魂。中国精神是五千年华夏文明的血脉流淌在中国人身上的生生不息的爱，中国精神是穿越血与火的战斗洗礼，是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的力量之源。《圣贤二曲》这部小说旨在弘扬中国精神，提升民族自豪感，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唤醒中华民族为共圆中国梦而不懈奋斗的精神追求！

关学精神是中国精神的内核，是陕西精神的雏形和基础。其发端于北宋的张载，衰落于明末的流俗文人。李二曲看到了国家的溃亡，忧愤喟叹，担负起复兴关学的重担，举起了复兴关学的大旗。经过近百年的治学、讲学、整理、著书，才使关学思想走向民众，成为服务社会、造福万民的崭新的实学思想，涌现出王心敬等一大批传播关学、指导实践、取得关学成就的思想家，让关学思想绽放出如生命的智慧般璀璨的光芒，在当时社会呈现出关学中兴的繁荣景象。李二曲成为当时关学传承中的一座高峰，而《圣贤二曲》则是复活李二曲悲壮人生的历史小说。这部长篇历史小说以肆意铺排、真实生动的描写，以细致刻画、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以李二曲悲壮坎坷、艰苦治学的人生经历为主线，引发了跌宕起伏、悬念丛生的故事情节，以意境高远、唯美诗意的语言谱写了一曲弘扬关学精神的正气之歌。

我翻阅了作者精心修改过的《圣贤二曲》书稿，被作者虔诚执着、一丝不苟的写作态度，以及其勤奋耕耘的写作精神所感动。我一字一句读着小说的文字，深感《圣贤二曲》巧妙地展示了李二曲博大精深的思想、丰富多彩的内容和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正如巴尔扎克所讲：“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而历史题材的小说与作者所处时代的社会生活保持必然且密不可分的内在联系，能把生活在那个历史时代的人的心理和情绪描绘出来，供当代人分享，同时传播给后代，这确实难能可贵……

但作为一名作家，徐荣斌用自己的笔却成功地去描写李二曲生活的那个特定时代的社会生活，把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的思想和行为形象地展示给读者，让当代人去感受，去理解并借鉴古圣先贤的思想与精神。这个更值得称赞。

我梳理着《圣贤二曲》的内容，明晰地意识到：它不光让我看到一代圣贤李二曲艰难成长，求学讲学，为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的人生历程，看到了明末清初中国关学发展的人文秘史。

这本书还是传承教育思想、悔过自新、不断促人上进的修身读物。李二曲在四处讲学中传播教育思想，让悔过自新成为教育学生，成就人生的必由之路。这本书民本思想突出、关注民众疾苦、宣扬廉政为民的思想。同时，展现二曲礼仪的产生源渊、训练发展。该书精彩地再现了李二曲为改革周礼、推广礼义、服务平民、易风移俗，四处奔波，寻求支助，使贵族富人的礼仪走向民间，深受民众称赞。

李二曲倡导以明体适用、悔过自新为核心的道德自律思想，激励着一代一代贤达志士修身正己，治国兴邦，而出现了康熙盛世的繁荣景象。国民在修齐治平、尊时守位、知常达变、开物成务、建功立业的过程中，国人培育和形成的基本思想理念，如革故鼎新、与时俱进的思想，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的思想，惠民利民、安民富民的思想，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思想等，可以为人们认识和改造世界提供有益的启迪，可以为治国理政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圣贤二曲》通过扣人心弦的故事反映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所蕴含的丰富的道德理念和规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担当意识，精忠报国、振兴中华的爱国情怀，崇德向善、见贤思齐的社会风尚，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荣辱观念，体现着评判是非曲直的价值标准，成为弘扬关学精神的正气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中国人的行为方式。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就要大力弘扬自强不息、敬业乐群、扶危济困、见义勇为、孝老爱亲等中华传统美德。我们今天提出“爱国守信、勤劳质朴、宽厚包容、尚德重礼、务实进取”精神内容，就与其有着密切的联系。我们理应以二曲先生为楷模，扼守社会的道德规范，坚守人生的处事原则，树立社会的良好习气！

此书的艺术特色，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大开大合，曲折生动的情节，让故事在广阔的历史背景下逐步展开。小说以明末关学分化、李自成农民起义、清朝建立、科举制度、文字狱、康熙西巡等重大事件为背景，全方位展示海内大儒李二曲在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中，如何走出贫困，与社会抗争，静心读书，著书立说，妙策治县，多地讲学，弘扬关学，为民请命，其艰难的人生历程，促使李二曲成为继张载之后关学峰起的思想巨擘。正如明代大儒王阳明所言：“关中自古多豪杰，其忠信沉毅之质，明达英伟之器，四方之士，吾见亦多矣，未有如关中之盛者也。”

二、人物丰满，矛盾交错。作者巧妙地把人物置于激烈的矛盾冲突的漩涡中，更凸显了人物性格的多样性。小说以李家（李可从、李二曲）与王家（“坐地虎”、王赖）两家激烈的矛盾冲突主线贯穿小说始终，这一矛盾推动着故事情节不断向前发展。除此之外，李二曲与同学、伯父、官僚（甚至皇帝康熙）之间众多的矛盾相互交错，让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作者把人物推向了激烈矛盾冲突的风口浪尖，运用了多种描写技巧，使人物形象更加丰满，栩栩如生，光彩照人。

三、采用散文化的唯美语言，营造诗意境界。作者有意识地用质朴而隽美的语言呈现人物活动的场景，或悲壮感人，或清新隽永，引用唐诗宋词来衬托人物的内心世界，带给读者一种悲壮而凄美的诗意空间。

四、丰富而翔实的内容，多地点、多角度的文化融合。小说将儒文化、道文化、释文化以及别的多种文化孝道文化综合渗透，借助楼观台、仙游寺、瑞光寺、丹阳观、华山、富平镜波园、顾炎武故居、黄宗羲故居及渼陂湖等人文景观，以及明代许多书院的景致；多维度多层次地展示了地方民俗、地方景物、地方饮食等独特地域风情，草根文化特色非常鲜明。

《圣贤二曲》是继《大儒张载》之后，又一部挖掘、传承、宣扬关学思想的拓展创新之作。当然，《圣贤二曲》也有许多不足。正如车尔尼雪夫斯基所说：“既然太阳上也有黑点，人世间的事情就更不可能没有缺憾。”体会缺憾是人生的一种常态，从而对自身经历进行透射和反思。具体而言，这部小说在结构和叙事艺术性上还有待提升；塑造人物应讲究精确性，并兼顾多样性；图形写貌，以形传神，传神即写心，注重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描绘人物的精神风采，精细地展现人物的灵魂世界；重点突出，详略得当，在精细处用精神；若要提高小说的审美艺术，必须在叙事策略和创作技巧上多下些工夫进行精细打磨，情节设计上避免顺叙到底，应该将顺叙、倒叙、插叙交织起来，枝外生枝，让情节更丰富且生动，悬念更悬，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出神入化，引人入胜。

2019年4月20日

（李国平，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小说评论》主编。）

编辑：慕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