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坤平
巴山放歌,汉水流韵。秋末冬初的黄金时节,2023陕南民歌节暨第三届民歌大赛于11月9日在镇巴拉开大幕,秦巴大地迎来了一场文化盛事。陕南,承天地之恩赐,得人文之滋养,展现一片广袤的土地,也孕育了代代子民。
这里,山高林密,空谷足音;
这里,地老天荒,泉水淙淙;
这里的人民,勤劳而坚韧,深情而好义;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浸透着劳动的汗水,诉说着美丽的故事。
劳动产生了韵律,韵律酿成了民歌,民歌滋养了陕南人。陕南民歌与陕北民歌异曲而同工,双峰而并峙,即使在全国民歌版图中也自有其独特之处。
镇巴位居巴山,地跨川陕,更是陕南民歌的集萃地,镇巴民歌以其丰厚的内容、婉转的旋律、鲜明的特色,带着本土味走出巴山,跨过秦岭,奔向北京。前代民歌王刘光朗一曲《巴山顶上修堰塘》在中央电视台亮相,火了大半个中国,继之《背老二歌》又在歌坛唱响。“修堰塘”“背老二”那是对镇巴人乃至陕南人劳动的讴歌、生活的写照,是对历史的交待、又是对今朝的启示。改革开放以后,文化迎来了新机遇,走进了新天地。镇巴歌坛新秀迭出,好歌频现。彭光琴、王帮斌、田洪涛、李巧蓉......赓续前辈,做好接力,在民歌收集、提炼、创作、演唱方面取得不俗的成绩,在民歌的普及、提升、再现等方面深耕细作,展现出奇异的风景。
镇巴民歌得力这是一片红色的土地。1932年冬,红四方面军进军川陕,创建了镇巴苏区,红军在镇巴的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足迹。在那难得的幸福、自由、欢乐的时光中,镇巴苏区人民创作了歌颂红军的大量民歌,音调优美,感人至深。遂有《十送红军》是姓“赣”还是姓“陕”醉美争抢,形成歌坛佳话。在收集的100多首苏区民歌中,抒写了镇巴人民对红军的欢迎,对红军感激,对红军的慰问,对红军的佩服,对红军的依恋。那参加红军的热烈场面,那送别红军的感人情景,都抒写在首首民歌里,让我们群情激昂、潸然泪下。
自最早的民歌《诗经》起,民歌就有献诗说、采诗说、删诗说。民歌传于民间,流于口头,必须要有人整理、加工、谱曲、演唱。镇巴民歌也不例外,数十年来,镇巴的文艺界人士深入田间地头,走访村落农户,从那一张张朴实的哼唱中、从那粗犷的吼喊中辨别、记录、整理,采集下大量民歌,留下了道道足迹,洒下了串串汗水。从上世纪的《镇巴县歌谣集成》到本世纪的《镇巴民歌总汇》,采集了千余首民歌,可谓集大成,蔚为壮观。这些歌谣或可当作诗歌朗读,或可援引作为歌词,一旦谱曲,就会迅速传唱。民歌不单是民间创作,文人创作也蔚然风起,镇巴的诗人、歌者创作民歌终使这一璀灿的花朵长久开放。
有人说,镇巴民歌“多”。“一把芝麻撒过河,我的山歌用驴驼。前头驼到汉中府,后头还在通江河。”越多越好,多才显得厚重,才显得有力量,显得深入人心。
有人说,镇巴民歌“广”。《送郞歌》《干妹儿》东区、西区都有传唱,说明一首歌大家同声响应,彼此呼应,引起强烈的共鸣。
有人说,镇巴民歌“细”。写得细,唱得细,表演也细。《绣荷包》可以绣出十多种,那肝肠寸断的《孝歌》更是丝丝入扣,句句挖心。
有人说镇巴民歌“直”。“太阳落坡下山包,脚搭门坎手撑腰。一天念你七八遍,看你耳朵烧不烧。”这“直”是质朴,是质直,是大胆的表白,也是真心的坦露。这才是山里人的本色,才是山里人的风尚,才是山里人的追求。
有人说,镇巴民歌“糙”。不错,是有些粗俗,有些火辣,那需要改造,需要加工,需要提炼,只要下一番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功夫,就能吹尽狂沙始到金。
镇巴戴上“民歌之乡”的桂冠,名副其实。有民歌就有浓情,有民歌就有深义,有民歌就有不竭的动力。难怪镇巴的老乡好客而又暖心,镇巴的男儿强壮而又仗义,镇巴的女子水灵而又聪慧。唱民歌,是我们发自内心的呼喊;说民歌,是我们应有的情怀;演民歌,是我们展现出的曼妙风姿。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陕南民歌节、第三届民歌大赛,又一次唱响陕南民歌,又一次高扬民歌的大旗,又一次展现秦巴山水的胸襟。陕南,已进入歌的季节,镇巴好似诗的世界,班城已经展开胸怀。大幕徐徐拉开,歌单即刻下发,祝愿八方歌手云集镇巴,一展金嗓;欢迎四面来客辐辏班城,再飨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