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庄子岭的人,都对醉人的红叶流连忘返,当然这是暮秋时的景色。可此时的庄子岭,正在一片青青黄黄的叶子中,孕育着一场红色的盛宴。
去过庄子岭的人,都对醉人的红叶流连忘返,当然这是暮秋时的景色。可此时的庄子岭,正在一片青青黄黄的叶子中,孕育着一场红色的盛宴。待到霜降以后,那漫山遍野的红叶,就会在一夜之间呼之欲出,从而成为太行山里最红的地方。
庄子岭位于河北省涉县偏城镇大岩村,这里海拔1380米,由于地势较高,寒霜早归,红叶要比别的地方红得要早,每年当红叶灿若云霞时,一如霜叶红于二月花。
我对红叶是有情愫的,虽然它不及松柏那样坚韧不屈、崇高伟岸;也不像竹子那样虚心正直、岁寒不凋;更不如梅花那样凌寒飘香、傲雪吐艳。可庄子岭的红叶也算得上一种上品,因为在立冬之前,天气愈寒,它愈红,以至于红遍庄子岭,独领太行山。
来到庄子岭,就要拜谒重温下八路军母亲李才清的拥军故事。虽然英雄远去,物是人非,但还是要在李才清住过的石屋前拜访下她的侄子老郭。老郭说,那是1942年5月,日寇集结两万五千兵力,对当时的八路军总部、中共中央北方局、冀南银行总行展开铁壁包围之势,于是,包括《新华日报》社、总后勤部、政治部,及部分干部等50多名伤员,就在大批部队的掩护下突出重围,陆续送到了庄子岭上的李才清家。
李才清是郭家的老二媳妇,人称郭二嫂。郭二嫂先是给伤员护理包扎,接着又动员他的丈夫,以及四小叔子的两口子积极行动起来,把八路军隐藏在庄子岭周围十八个大大小小的岩洞中,给他们烧水、做饭、疗伤。在长达二十多天里,家里仅有的四百多斤谷子吃完了,就开始吃柿糠炒面,从来没有让八路军缺过饭,断过水。就这样,在敌人多次地毯式搜山的时候,都没有找到这五十名伤员的踪迹,直到安全脱险。
除了这些,李才清一家子还保护了八路军的冀南钞票32驮,银器8箱。这些物资他们有的藏在不同的山洞里,有的埋在自家的驴圈里,任凭敌人怎样去搜,最终都没找到。
伫立在庄子岭上,沐浴着习习的秋风,那重峦叠嶂的远山,像一幅水墨画晕染在天边,浓淡相宜,安之若素。再仔细眺望,远山也似波涛起伏的大海,在云海中涌动着,奔放着,让人不得不赞叹茫茫太行山的险峻与巍峨。我使劲吸上一口气,一嗓子喊下去,回音就像在九天外悠悠荡漾,让人顿时心旷神怡,忘了今夕何夕。此时,我与大山融在了一起,仿佛自己也成了大山中的一片叶子,大海中的一朵浪花,去传递一种红色的信念。
再望向山谷里,此时的蝉鸣已销声匿迹,反倒是鸟儿的低吟浅唱,使幽静的山谷多了几分秋日的静美。
山下就是大岩村,人们的房子大都依山而建,挨挨挤挤地坐落在丛林旁,远远望去,显得那么澄澈,那么祥和。再仔细聆听,除了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外,就是袅袅的炊烟了。炊烟飘渺得很慢,像云卷云舒,似云蒸雾岚,这一切仿佛都在抖落着人们的慢生活。
下山的路线,我与几位朋友选择了另一条路,一路上,许多正在开发建设的景区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漂流河、翡翠湖、玻璃栈道,还有具有庄子文化的景点闯入了眼帘,走进村子后,我们在一家庄户门口歇脚。这时,一位老人走了出来,他拎着两个板凳让我们坐下,攀谈中,老人说,现在庄子岭成好地方了,路宽了,人也多了,至少不像过去那样瘆得慌。
我倒是有了兴趣想听听过去的怕劲儿,老人说,在上世纪六十年代里,这里由于丛林繁茂,常有虎豹出没,其中在1961年,人们就与一只金钱豹斗智斗勇一个月,最终还是降伏了它,使村里的牛羊不再遭受伤害。当时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人们总是用勤劳和智慧守护着自己的一方家园。
大岩村的故事很多,都被埋藏在了岁月的风尘中,但年复一年的红叶,又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崭新的深秋。为此,我觉得走进一次大岩村,不仅是对英烈的怀念,民风的尊重,更是对心灵的一次洗涤和安放。
编辑:张瑞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