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安的诗歌作品《蓝孩子的七个夏天》是一首长诗,全诗表达流畅,自然天成,是一首难得的好诗。
阅读这首诗的当天晚上,我写下了对这首诗的基本感受。我以为,首次阅读作品时的直觉,是把握和解读作品的最佳时机,既珍贵又不可多得,是用鲜活而贴切的语言,是用最敏感的表现力,是能够反映作品本质意义的最好阐述。
语言的魅力:大家都知道,语言对诗歌的作用,甚至是诗歌艺术的全部,所有的诗意与奥秘必须通过语言来完成。多年以前,有人就认为“诗歌到语言为止”。阅读阎安的诗歌,可以充分感受到,他将语言的功能发挥到了极致,即使文字在前台表演,语言躲在后边,还是能感到语言的声音正在穿透文字的表面抵达到事物的真相与梦幻汇合。语言对阎安而言,是他践行生命意义的第一原则,阎安在这首诗里,动用了他全部的想象力,同时也在极力克制汹涌等待的情感,这首诗就是在这两个反作用的作用下产生的。所以我们才能在读完之后,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受,真正的诗意往往隐藏在文字的背后,这就是用声音读不出来,用眼睛看不尽的诗意。
意象的魅力:意象在诗歌里无处不在,可是能够把意象应用得当的诗人并不多,在这方面阎安是个高手,他就像一个魔术师,将意象的独立和组合分配得让人惊奇,这一切又是那么的自然,并非刻意的安排,而是经过长期的积累之后才能产生的水到渠成。意象在阎安的诗里丰富多彩,甚至灿烂耀眼,让人目不暇接,处处都有意外。意象的多变性是阎安诗歌的一大创新,主要体现在意象的对立、顺从以及意象之间的矛盾,然后再解决矛盾,根据作品的需要,或者和谐相处,或者分道扬镳。每一首诗都有各不相同的结局,就这样,他给我们制造了无数个具有不同凡响的诗歌作品,创造了个人经验与文字亲密结合的奇迹,这是他的第二个魅力所在。
精神的魅力:精神高度表现在很多方面,在诗歌创作方面,精神的意义占据了统治地位。说到底,诗歌作品是精神产品,从来都不与金钱和利益挂钩,如果有这样的人,我敢断定,他就不是诗人。阎安的精神高度,从他的作品中就能读出来,这首诗里体现得尤为突出。阎安是一个具有强烈生命意识的诗人,并且追求自动写作几乎无意识地表达个人主义和个人英雄主义的诗人。在中国诗坛,真正的诗人并不多见,真正的诗人各有各的特点,绝不与别人类同。阎安同时具有坚强的意志,畅游在自我的精神世界,我把这种诗人叫精神放逐者,或者叫精神流浪者。精神放逐者的创作从来就没有固定的模式,并且记不住自己创作的作品,更不可能随时随地背诵自己的作品,哪怕是一首也不可能。他们虽然一切的感知来自现实,而心是游离于现实之外的,他们常常是在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状态中度过大部分孤独的岁月,阎安就是这样的诗人。
戏剧性的魅力:在阎安的诗里到处都呈现着阎安的生活经历、生活经验和艺术实践的踪迹,在这首诗中也不例外。一般来说,长诗所承载的内涵,会附着在某一个事件、某一段生活经历,或者整个人生的经验之上。我想,阎安的这首诗也不例外,阎安童年在青海待过七年时间,正好与诗中的七个夏天相吻合,我想象得出,少年阎安远离父母在青海的七年里,有多少孤独的日子,他可能比别的孩子有更多的时间看着蓝天,很多奇思妙想在那时候就形成了。我怀疑这首诗就是记述了青海天空的蓝,再加上陕北天空的蓝所产生的对蓝的追忆。这些在诗中的记忆正是这首诗的核心意象的集中表现。所有诗歌的意象,隐喻、象征、通感,一切诗歌创作的经验和手段都来自现实生活,这是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诗歌创作的真理。
之前有评论说“阎安是中国最隐秘的精神贵族”,我完全同意这个观点,因为诗歌的精神作用大于它的物质意义,所以,阎安的精神气质,从里到外散发着诗人的味道。此外,就我现在能够看到的,有关对阎安诗歌的评论而言,没有任何评论能够走进阎安诗歌的核心部分,可以想来,我们的诗评如此贫乏,已经是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艺术创作还有很多看不见、说不出的条件在制约着我们的思维,敏感的生命是诗歌创作的灵魂,阎安就有着这样的一颗灵魂。
敏感的生命是诗歌创作的灵魂 ——读阎安长诗《蓝孩子的七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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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尚飞鹏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