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书《罗婉顺墓志》(局部)
罗婉顺墓志,全称《大唐故朝议郎行绛州龙门县令上护军元府君夫人罗氏墓志铭》,由其“外侄孙特进上柱国汝阳郡王李琎”(唐睿宗李旦之孙)撰写。志石高宽均为51.4厘米,楷书27行,满行28字,共728字,有界格。志盖周围装饰花草及四神,志盖篆书:唐故龙门令元府君夫人罗氏墓志之铭,16字。出土于西安秦汉新城,由于墓葬曾遭破坏,志盖已被挪动。
罗婉顺,字严正,为元大谦之妻。鲜卑人,北魏穆帝(拓跋猗卢)叱罗皇后之苗裔,孝文帝除“叱”以“罗”为姓。罗氏为“朝散大夫、行嘉州司仓参军(罗)暕第二女”。古代女子往往有“名”无“字”,罗婉顺字严正,墓志说她“容华婉丽,词藻清切”,因此可见,罗氏既是美女,又是才女,她与李白、王维同岁,便会让人联想到历史上有名的蔡文姬、苏若兰、薛涛、李清照、管道升等,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定会有罗氏的诗、文现世。
718年丈夫死时,罗氏年仅17岁,在大家悲痛万分之时,罗氏却振作精神对大家说:“大事未举,抚膺切心,形骸孤貌,何所恃赖。”志云:“宗戚之内睹之者凄伤,闺阃之外闻之者慨叹。故知宗庙之间不施敬于人而人自敬,丘垅之间不施哀于人而人自哀。”罗氏“克谐六亲,养均七子,躬组紝之事,服澣濯之衣”。卒于天宝五年(公元746年),英年45岁。
天宝五年,颜真卿38岁,由礼泉县尉迁任长安县尉。此时他的书法深得褚遂良余韵,虽为楷书,亦带有行书笔意,如“汝”“云”“心”“于”“母”“德”等字的自然萦带;其书法结构严密,瘦劲有力,笔笔精到,字字庄重,不激不厉,无拘无束,从容舒朗,宽博大气。唐人楷书端庄正义,具有大唐气度,颜真卿为人刚正不阿,书法亦字如其人,既平且正,值得学习。是书法家临池的又一佳作。《罗婉顺墓志》填补了颜真卿早期书法成长的空白,具有划时代意义。其后他拜张旭为师,书法渐渐变得成熟老辣、浑厚庄严、奇崛百出。可见顶级书家的书学之路也是一波三折、遍寻妙法、渐入佳境。